易中海转念一想，狡辩道：“我怎么不知道你的项目是国家出资的？你当初可没跟我说过。”
易中海转头看向老张，慌忙解释道：“警察同志，这事儿我可不知情，我当初只是出了钱，其他的事情这家伙全给隐瞒了，这挖的坑就是摆明要骗我的钱，快点抓他……”
老张摇摇头道：“这位同志，请您冷静一点儿，我们办案讲的是证据，而不是您嘴巴胡咧咧就说要抓谁。”
他审视易中海和江凡两人一眼。
随后，老张继续说道：“请您拿出相关的证据出来，否则这事儿我们谁也没法判断对错！”
易中海从口袋翻出那张专利局的条子：“这上面写了，专利局就没有姓葛的专员，难道这还不能算作证据吗？
江凡全程负责专利上面的问题，那个葛专员有问题，他怎么可能会看不出来。
这都两个月时间了，他都没有说过一次，还眼睁睁看着我在这事儿上面花掉了一千多块。
整个事件就属他最可疑……”
老张不耐烦地抬手打断易中海的话，“您说的这些都是无端猜测，说句难听的就是臆想，不能作为证据使用。
这个……这个专利总局的条子，我也不太清楚这个部门，要不您再去联系联系他们，与我们警察部门上级联系？”
“我哪里有那么大的面子？”易中海猛的拔高音调。
老张回了一句：“那我也没法子，我们只能认证据，而且我帮你捋捋事情，你刚才的意思是，那些钱都是你自己挥霍的，没有一分钱到过江凡的手里？”
易中海下意识点了点头，随后又急忙摇头否认：“不不不……那个葛专员当天还收了我十二块三，他们两个是一伙的，您……”
“你先别说话。”老张抬手制止，转头看向江凡：“江小同志，对于这位老先生的话，你有什么要说的？”
“我要告他假冒专利罪、侵犯知识产权罪，当初他在我的文件申请材料上填写的东西，我都有保留原件。”
老张根本就没听过这罪名，不过他也没有贸然说出什么冒失的话。
法律条文那么多，他又没一个个学过。
易中海嘴唇一哆嗦，脸色迅速涨红，梗着脖子说道：“我都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警察同志，您千万不能随便相信他。”
江凡满脸无所谓：“没事，我也没指望在院里把这事解决了，我去工业部把资料整理一下，到时去法院告你，你放心，你的报应很快就会来的。”
换做是之前。
江凡要是说这些话，易中海绝对会嗤之以鼻。
四九城是什么地方，以江凡的秉性，要是能借助那位大将军或者总局局长的威风报复他们。
早就搞了。
也不至于到目前为止，院里人都平安无事。
肯定是姓陈的那一位将军，憎恶以势压人、胡作非为之类的事情。
这事儿已经快成九十五号大院的共识了。
易中海他们私底下还猜测着，那位陈将军与江凡的关系，或许也没有想象当中的那么深，可能就是单纯对人才的欣赏而已。
言归正传。
之前易中海觉得江凡没有能力，但是今时不同往日了，人家现在是所长，再怎么说，关系网还是有的吧！
要是在老谋深算下，说不定还真能给他设计出来一个法律圈套。
易中海咋咋呼呼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他看向了老张，语气也没那么和善：“你们处理不了是吧？那我就找能处理的人处理。”
易中海说这话的时候，底气已经明显不足了，愤怒的语气反而显得有些色厉内荏。
说完这话，易中海转身准备要走，突然记起什么东西，他摸了摸身上衣服的内兜：“对了，这小子刚才还当着院里人的面打了我，我去医院瞧了，你们这该抓他了吧！”
易中海把医院病例单拿了出来。
在众人面前扬了扬。
老张眼睛微微眯起，扭头看了同事一眼，彼此眼睛里面都是充满无奈。
两人的意思很明显，这九十五号大院的屁事是真的多。
要是南北锣鼓巷再多出俩个这样的大院，所里再多一倍人手都不够用了。
老张喘了一口气，望了周围人一圈：“你们有谁看到了这两位同志起冲突的过程吗？”
很显然，他不可能轻信任何一方的言辞。
任由是谁，也不可能说出对自己不利的任何事情。
江凡在此时插了一句嘴：“我先声明，是这老家伙拿东西先打的我，我只打碎了那门板，我可没碰过他这把老骨头，他是自己被自己绊倒的。”
老张抬了一下手，制止了江凡继续说话：“我先问问情况，你先等等！”
周围的邻居，没人想当出头鸟，在此时都保持着沉默。
无论是易中海，还是江凡，如果非必要，他们不想去得罪死任何一人。
更重要的是，警察在场，他们要是作证，随意开口，很容易惹上麻烦。
易中海嚷嚷道：“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这小子刚才干出来什么事情，你们可是看得一清二楚的，阎解成！许大茂！黄汉子……”
他点了一堆人的名字，没人回应他。
毕竟这事就算是成了，便宜的也是易中海一人，想要指望对方分点好处给自己，想都别想，反而还会给江凡惦记上。
这小子的阴招层出不穷，指不定三两句话的时间连自己都要搭进去。
而刘海中刚开口，“我能证明……他”尾音还未落下，就被老张强行打断：“你们两个人不是一伙的吗？刚才还一块儿来报案了。”
刘海中还想说些什么。
老张直接打断：“你也别开口，我再问问其他不相干的人，有没有别的院的？”
江凡还以为有得耽误些时间。
许大茂却在此时开口了：“警察同志，我能证明江凡说的是真的，易中海他回院子以后，就拿墙角那门闩，想打人，然后被江凡反手一巴掌打断门闩了……你可以问问院里的黄木匠，阎解成他们，他们不敢做假证的。”
没人愿意作伪证。
尤其是在根本没有利益的情况下。
民警老张一询问，阎解成他们就将事情真相吐露得一干二净，根本没有半点替易中海等人隐瞒的意思。
几人的供词一出，而旁边的人，除了易中海外，就连刘海中都不敢再作伪证。
情况一下子就明朗多了。
江凡本以为易中海落到这种局面，接下来不是灰溜溜地离开，就是撂下狠话回家。
没想到，易中海咳嗽两声，又扯着嗓子喊道：“不管事情如何，反正结果就是他打伤了我！！打人者你们抓不抓？”
易中海准备胡搅蛮缠。
但老张等人也没打算惯着他。
脱去身上那身衣服，他们也是一个普通人，也有自己的喜怒哀乐和三观。
来这里就已经憋了一肚子火气。
尤其是在处理这一项接着一项的离奇事情后。
老张直言道：“没办法！按照规定，你们打架双方都要回派出所处理，不是看伤势严重而单独处理其中一方！”
话说到这个份上。
易中海当然是不想要和江凡一起去派出所接受批评教育。
要是一起被带过去，他绝对是吃亏的那一个。
退一万步来说，对方就算被拘留个几天时间，也无关痛痒，他年纪大可就要遭老罪了。
而且别忘记了，现在的江凡虽然就矮了他们一个头多一些，但是还是一个半大孩子，真要严惩基本是不太可能的。
易中海啐了一口唾沫：“你们都是一伙的，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偏袒他是吧？”
老张打断他没说完的话：“同志，请注意你的言辞。”
易中海嘟囔道：“行，我用我自己的办法解决，江凡，你给我等着。”
老张喊住转身要回屋子的易中海：“你等一下，事情还没解决呢！江小同志，这事儿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江凡摇头：“就这样吧！剩下的事情我自己找工业部解决！”
现在时候也不早了，他不想和易中海去派出所干耗着，没有意义！
至于专利追究的事情，也不过是口头上说说罢了，这事儿是笔糊涂账。
先不提国内相关的法律健全了没有。
就算健全了，凭着易中海签的那一点东西，能不能追究他的责任，亦或是让这家伙坐牢，现在都是一个未知数。
过程太过麻烦。
江凡有些懒惰，再加上当务之急的事情是系统任务。
他没空去花费大量精力去搞易中海这个家伙。
双方都不想再继续下去。
老张也懒得再去折腾，再批评教育贾张氏随便就要轻生，甚至还带着小孙女一起。
之后，他们又驱散围观的好事者，随后与王主任离开了。
值得一提的是，王主任离开之前，还找起了傻柱，这家伙作为管事大爷，现如今不知所踪，留下一个乱糟糟的院子。
再加上之前打架的事情，王主任又有另选他人的想法。
傻柱送着秦淮如去医院，倒是让他侥幸逃过这一劫。
等这场闹剧快要结束的时候，时间不早了。
江凡还以为今晚终于能够睡个安稳觉了。
刚刚回到床榻上，睡到半夜三更的时候，他被异常的动静从梦乡中惊醒。
似乎是有人在撬门？！
当然，撬的门并非是他们家的。
声音是从中院那边传来的。
江凡的感官本就敏锐于常人几倍，再加上前几天练的易筋经，耳聪目明了不少。
动静其实也不小。
虽然比不上呼噜声，但差不多也跟普通人敲门的声音差不多。
听着这动静，声音好像是在贾家房子那边传来的。
有人偷东西？
江凡第一个想法就是这个。
听着窸窸窣窣的动静，这伙人的人数可不会少于五个。
看样子还不是小偷小摸。
江凡从床榻上爬了起来，笑道：“这伙人可是真缺德，贾家这才刚刚死人，就跑来偷东西了。”
因为今晚院里闹出了一项项麻烦事，所以外院门也一直没关。
再加上阎埠贵这个掉钱眼里的家伙，应该还在医院没能回来，这外院门就更加没人管了。
先前，江凡从江珍翠口中了解过，院里搞出来“九点后开门收两分钱”这个规矩。
就是因为院里偷盗事件频发的缘故。
院里人觉得再不能坚持“不落锁”这个美德了。
必须给门上锁。
否则，这困难时期还不知道要多久才能过去，没饭吃来偷盗的人只会越来越多。
这才衍生出来阎埠贵九点后开门要收钱的这个事情。
江凡已经听到那些人推门进屋了，而贾张氏的呼噜声依旧响彻。
犹豫了一会儿，江凡掀开被子，悄摸出了门，来到月亮门处，探头往中院东厢房望去。
他不是要见义勇为，帮贾家抓贼。
而是想瞧瞧这些偷盗的人究竟会不会来后院偷东西。
最好就是偷完贾家后就走人。
小半部分的原因是好奇，无论是前世今生，他都是第一次见到入室盗窃的。
棒梗那种不算。
东厢门口，一个人蹲在那里，应该是在望风。
而黑漆漆的屋子内，贾张氏的呼噜声伴随着群人翻箱倒柜的声音。
差不多过了五分钟。
江凡就见到里面的人一个个小心翼翼走了出来。
身形有些熟悉。
尤其是最后面那道人影，走路时一瘸一拐的。
“瘸子？！”江凡再对比前面几人的身形，顿时联想到那来讨债的瘸子一群人。
身形大概符合。
晚上的时候被赶跑 ，过了几个小时，就杀个回马枪过来偷东西。
只不过，贾家现在还有东西可以被偷吗？
江凡抱着这个疑问。
转念一想，那个瘸子和贾东旭私交甚密，可能知道一些秘密也不一定。
他又想起来自家柜子下面那块地砖。
里面藏着的几个银元和古董杯子，不知道被谁偷了。
也是好像是在瘸子出现的这一段时间内，他们搬的家。
虽说那些东西值不了几个钱。
对他来说，远远达不到伤筋动骨的地步。
但是追根到底，还是他吃了亏，不抓到元凶，总有股气咽不下去。
江凡心里斟酌着要不要上前逮住这些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