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边月偷偷去小卖部,借小卖部阿姨的电话打给了妈妈。
电话忙音了很久才有人接。
接电话的人是继父,在她的眼里,那是一个很温柔而且能干的男人。
“是月月啊,”继父听出了边月的声音,没等她说什么,继父道,“我把电话给你妈。”
妈妈接到了电话,“月月,怎么这么晚了给我打电话,发生什么事了。”
“没事,就是有点无聊。”
“你是不是哭了?”妈妈听出了她的抽泣声。
“没有,我就是......我没事。”
“那你好好学习,等暑假过来我家住几天。记得听爷爷奶奶的话,钱不够了跟妈妈说。”
“妈妈,可不可以拜托你一件事情?”
“说什么拜不拜托的,只要我能做,一定给我女儿做。”
“能不能给我转学?”
电话那边是长久的沉默。
“不能就算了吧,没事,不转学也没事,我就是觉得这个学校有点小,食堂的饭不好吃。”
“不好吃回家多吃点好吃的,下次过来我多给你点钱。转学......咱在学校也没什么人,找人送礼都找不到,而且我也不能出面,你的跟你爷爷奶奶商量。”
“我知道了。”
“没事挂了吧?刚才你弟弟又闹了,我得给他换尿布去。”
“好。”说完,边月挂断了电话。
林夕已经恢复了意识,她一直在默不作声地看着边月处理一切。
是她想的太天真了,没想到这本小说里的世界和现实世界一样残酷。她哭着呐喊,于他人而言不过是一场笑话。
她想过带着边月远走高飞,可又能飞到哪儿去呢?她唯一能做的只有尊重边月的选择、帮助边月取得更高的成绩,在背后支持她。
边月对她说,有那么一刻她真的想逃跑,跑到一个没有人认识她的地方重新开始生活。
她们想到一处去了,可她们知道逃跑是不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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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夕,拜托你了,我得撬开张嘉明的嘴,弄清楚他为什么陷害我。”
再次回到熟悉的班级,边月毫不在意旁人看她的眼神。几个学生在门口拦住她,挑衅的目光扫在她的身上,“边月,我听说你被开除了呀?校长夫人看你没爸没妈才给了你一次机会,以后你一定要好好学习、帮助同学、感恩社会。”
“你知道我差点跳楼吗?”林夕冷笑一声,打趣地看着他们,“要不然我们一起死吧?”
几个学生都知道边月跑到天台的事情,听到这话吓得脸都白了。万一边月再发疯,拉上他们一块也不是没有可能。
边月攒了满肚子怨言,正要找张嘉明算账呢,没想到他的座位上没人。
“张嘉明呢?”边月问。
“我劝你说话语气好点,边月。”
林夕阴翳的眸子盯着他,宛如一条毒蛇,她一字一顿道:“我劝你不要找死,张嘉明呢?”
“人家为了避开你的纠缠已经转学了。”
边月的心一下子沉到井底,“怎么办啊林夕,他转学了。”
“心虚而已。”林夕早就猜到了这种可能,“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你们不是邻居吗?放假回家逮他,不把他打一顿你的名字倒过来写。”
“等等,为啥是我的名字?”
“因为你好欺负。”
边月气得话都说不利索了,“我,我哪有好欺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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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夕和边月心理最担心的事情就是如何面对班主任苏慧霞,没想到学校下了通知,苏慧霞请了长假,学校派了一个新的老师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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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挨到了放假,边月等这天已经很久了。
回到了老家,边月放下行李就往张嘉明家里跑。
“叔叔,张嘉明在家吗?”
给她开门的是张嘉明的爸爸,他是一个中学教师,很有礼貌的一个人,可没有想到以前一直对别人礼貌有加的张叔叔却用冷眼看她,冷冰冰道:“不在家。”
边月失望而归,被林夕拦了下来。只见她使劲儿掐了一把大腿,挤出两行热泪就开始林氏表演法。
“叔叔,实不相瞒,我和嘉明在谈恋爱,我和他相互喜欢,已经在一起很长时间了。我真的很爱他,离开他我就......我就不活了。”
“......”
眼看张叔叔要关门,林夕眼疾手快把手放在门缝里。
“林叔叔,可不可以让我和他见一面,一面就好了。”林夕哭地梨花带雨,突然干呕的动作把林叔叔吓了一跳,“我,我和他,我们已经......”
林夕话说一半,看着她那张通红的脸,一切不言而喻。
他颤抖地问:“你们......”
林夕羞耻地点了点头,压低声音道:“他要了我。”
张叔叔只觉得两眼发晕。
林夕在边月的错愕和张叔叔的愧疚中进了门。
“先,先喝口水吧。”张叔叔给她倒了一杯一杯热水,四十岁的他低着头,眼神飘忽不定,像个犯了错的孩子,“嘉明和他妈去他姥姥家了,我这就把他们娘俩叫回来。”
“呵,躲你躲到姥姥家了,胆小虚伪的男人。”林夕对边月说,“你怎么会喜欢上这种恶心的男人?”
“眼瞎心盲。”
“张叔叔,你和他们打电话的时候可不可以不要提起我,我怕嘉明知道我在这里就不肯来了。”
“你放心,叔叔为你做主。”
“谢谢叔叔。”
一个小时后,王阿姨带着张嘉明回到了家。
进门第一眼看见的就是客厅里坐的端正的边月。
“你,你怎么在这里?”张嘉明错愕地瞪着他,说罢就要逃出去,被张叔叔一把拽了回来。
张叔叔把张嘉明叫到了厨房。
王阿姨没好脸色地瞪着边月,儿子告诉她因为边月的纠缠才使他的成绩一落千丈,她自然不会给她好脸色。
“爸,我没有!”过了一会儿,张嘉明的辩驳声从厨房传到了边月的耳朵里。
张叔叔从厨房里出来,他看了看边月,又看了看自己儿子,问到:“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跟她什么关系都没有。”张嘉明辩解道。
林夕站了起来,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指着张嘉明,“对,我们什么关系都没有,我们没有谈恋爱,没有那个,什么都没有。”
“你......”张嘉明有苦说不出,只恨自己一时间着了她的道。
承认他们恋爱关系的是张嘉明,如今说他们什么关系都没有的也是张嘉明。张父张母相信谁的话已不言而喻。
“月月,你别激动啊,这小子都是被我们惯坏了,我一定好好教育他。”
林夕和边月在心里得意的笑。
“我真的没有!我什么都没有对她做啊!”
“一个女孩子会拿自己的清白开玩笑吗?”林夕微微抽泣,对张嘉明投去失望的目光,“明明你承诺过会娶我,一辈子对我好,我才肯把自己全身心的交给你,没想到你会说出这种话,是我看错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