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月一路小跑来到操场,本来打算趁着老师不注意偷偷混到队伍里,没想到被该死的徐璐撞见了。
“老师,边月迟到了,她现在才过来。”
众人的目光纷纷投了过来,她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管理纪律的老师是大学刚毕业的男老师,长得又高又帅,夏令营里很多女学生喜欢偷偷看他。
“你哪个队的?”老师问她。
“一路向阳。”
“一路向阳的队长站出来。”
韩初沫走了过来,一双无辜的桃花眼楚楚可怜地看着老师,“老师,可不可不要扣我们队的分啊,求你了求你了!”她拉着老师的胳膊撒娇。
周围的学生开始起哄。
男老师古铜色的皮肤上出现一抹绯色,他轻咳一声,“今天是开学第一天,我就不跟你们计较了,但是下次再敢迟到,你们队扣双倍分。”
“谢谢老师!”韩初沫高高兴兴拉住边月的手,一起走到队伍里。
“等等,我说了这次不扣你们的分,但我没说不惩罚。”他指着边月说道,“你,去那边罚站。”
“边月,你会撒娇吗?你快撒娇啊,就像韩初沫刚才那样,说不定就不用罚站了。”林夕道。
“我......我不会。”
“哎呀你怎么什么都不会。”
“你会你上啊。”
林夕尴尬,“我.....你知道的,我是个粗人,哪儿会这个。”
“......”
一人两魂只好乖乖受罚。
边月按着墙站好,面壁思过。她的旁边站着一个吊儿郎当一看就不是正经人的男生。
雷人的杀马特造型,脸上画着死人妆,紧身束脚裤,豆豆鞋、上身带一条晃人眼睛的大金链子,手腕带着金色的表......禁欲感拉满,让林夕眼前一黑。
他斜睨着眸子看了边月一眼,“嘿,靓女,你也来罚站啊?”
边月点了点头,默不作声地朝右挪了挪,离他远一点。
“好巧啊,哥也是。”他托着下巴。
边月低着头不再理会。
“靓女,有没有男朋友啊?”
“有。”
“他长得有哥帅吗?”
是个人长得都比你帅吧?林夕腹诽。
边月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又往右挪了挪。
“相逢即是有缘,一会儿哥让你坐坐我的小宝贝儿。”
边月不明白他口中的小宝贝儿是啥,但细想一下应该是他从哪儿掏的二手小电驴吧。她摇了摇头,表示拒绝。
他总算安静了一会儿,可是没过二十分钟呢,他又开始八卦,“你和你男朋友感情怎么样啊?”
边月眼神闪躲,胡诌道:“感情很好。”
他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继续道:“你们亲过嘴吗?”
边月气得眼睛都红了,“跟你没关系。”
他不知死活地哎呦一声,看上去欠揍极了,“小野猫生气了呀?”
“你才小野猫,你全家都是小野猫!”林夕怒骂道,”给我安静会儿,再让我听见你说一句话,撕烂你的嘴。”
边月已经把身体的控制权给林夕了,她最害怕和这种油腻男打交道了。
“欸?你怎么忽然一下子变了个人似的,莫非你也有双重人格?”
林夕眼神微怔,“你丫的神经病吧?”
他忽然靠近林夕,神秘兮兮地说:“我有副人格,刚才说话的油腻男是副人格,现在的我是主人格。”
说完,他摘下了假发。
是的,没错,他头上的杀马特是假发,假发摘下来后露出了他的清爽的短发。
紧接着,他不知道从哪里淘出一包迷你卸妆湿巾,把脸上的死人白面粉卸下之后,端正的五官和健康的小麦色皮肤显露出来。
短短不到一分钟的时间,他从一个油腻小伙变成了一个犬系帅哥。
不是,巴啦啦小魔仙都没你会变吧?你上辈子是孙悟空吗?
大圣,是你吗大圣?
“卓文阳,看老娘今天不打死你!”
一道中气十足的女声传了过来,边月隐约看到远处有个女人往这边赶来,来者气势汹汹。
“你今天敢打扮那样就出门,我今天不打死你我跟你姓。”
卓文轻蔑一笑,身体重心倚在墙上,似笑非笑地看着眼前和他长得五分像的女人,“卓小娇,今儿挺有精神啊?”
“你他爹地胡咧咧什么......”她忽然一怔,看到他今天的杀马特造型消失了,脸色总算好看了一些,“头发恢复正常了,死人妆也擦干净了,看来把你爸送进夏令营还挺有效果的。”
“老妈,我老爸把我送进这里跟把我关进监狱有什么区别?我的好母亲,你就跟我老爸说说好话,把我放出去吧。”
“哼,实不相瞒,就是我让你爸把你送进来的,想出去?没门!”
卓文阳脸上的笑容一下子烟消云散。
“你还说呢?进来第一天人家老师就跟我打电话告状,说你服装、发型、面貌不规范,还不服从管理。你就不能在这里边好好待着吗?”
“没得商量?”
“没得商量,安心在这里待着吧,我跟这里的老板和保安已经打好招呼了。”
“打好招呼?”他死灰般的眼睛里重新燃起亮光,“可以偷偷给我开小灶?对我爸的官途没啥影响吧?”
老母亲冷笑,“我把你照片给他们了,拜托他们千万不能私自放你出去。”
“你们这属于人身监禁,犯法的!”
老母亲早就想到她会这么说,她不紧不慢道:“我跟他们说了,你这里不正常。我也没说错,反正你一天到晚神经兮兮的。”
她指了指卓文阳的脑袋,继续道:“把一个精神不正常的人放出去,出了意外他们要负全责的。所以傻儿子,你就放一百个心吧,这段时间你没有机会一个人偷偷溜出去的。对了,你的小宝贝儿我也没收了,骑那个多不安全啊。”
卓文阳冷哼一声,不再理他。
“我会经常抽空来看你的,下次见面别让我在这里碰见你被罚站,丢人现眼。”
忽然感觉躺着中枪的林夕和边月:“......”
卓文阳的母亲走后,他装作伤心欲绝,甚是悲痛地对边月说:“刚才那个人是我继母,费尽心机想把我赶出家门。我以为被爸爸教训一顿后会有所收敛,没想到她打着为我好的名义把我送到这里,指不定我不在家的这段日子在我爸耳根子前说我坏话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