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真没有想到你居然是个女子。”靖王打量着林夕，“你一个女子为何要做官？”
“这好像和殿下关系不大。”
靖王浅笑一声，道：“本王还缺一个王妃。”
“殿下，臣不做媒婆营生。”
“你要做本王的王妃吗？正妃。”他特意加重了后两个字。
“殿下，臣如今是个男子。”
“本王要你做女子。”
“臣做不到。”
“若做不到就死呢？”靖王的眼底闪过一抹杀意。
“殿下，时辰不早了，大理寺的人还在外边等着呢，若殿下现在还不走，我怕夜长梦多忽然跑出来一个刺客偷袭您。”林夕脸上带着恭敬的笑意。
她在提醒靖王，外边都是她的人，若他再多事，就杀了他。
“走吧。”靖王妥协了。
“总有一天，你会成为本王的王妃。”他道。
林夕不再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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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王接到死了么被端的消息后没有进宫，第一时间去了孟相府中。
燕王差人去传报，来人却道孟相正在听戏。
“殿下恕罪，您也知道，孟相爱听戏，他特意交代，听戏不许任何人打扰，否则败坏了兴致，就没那个味儿了。”
燕王斟酌片刻，咬牙硬闯了进去。
孟相正在看豫剧《窦娥冤》，正是六月飞雪场面，窦娥还没出来，燕王就闯进去了。
孟相脸色一黑，遣散了下人，用带着戏腔的声音道：“殿下今日好生威风啊。”
“舅公，救我啊——”燕王脸上挂着两道长长的泪痕，真是好不可怜。
孟相早知此事，再从燕王口中听到时便不再激动。
“你这么急作甚？”孟相道，“是你的人刺杀皇子在先，人家有理有据，端了你，你能说什么？”
“都是那个靖王做的！”燕王道，“原以为他身体孱弱便忽略了他，不曾想他城府居然如此之深，用奸计害我。舅公，你借我几个人，我去杀了他。”
“都说了，不要那么急。”孟相缓缓道，“宫里新进的武夷岩茶，尝尝？”
“舅公，都这个时候了，我怎么喝得下茶啊！”燕王急的都快把桌子拍烂了。
“死的不过是几条狗而已，你再花钱买几条不就好了。”孟相道。
“可是舅公，他们的兵器……”燕王欲言又止。
“谁知道这是你的组织？”孟相反问。
燕王猛地清醒，是他把这件事看得太重了，充其量不过是死了几条为他办事的狗……
明白过来以后，燕王立刻赔礼道歉，“是外甥不懂事，冲撞了舅公，来日外甥必将请来最好的戏班子。”
“好了好了，舅公同你计较这些作甚？你啊，最近安分一点，兵器的事先别做了，最近不知谁泄露了消息，兵器一事怕是瞒不住了。”
“瞒不住……那怎么办啊？”
“陛下向来不会看折子，那折子不就递到了贵妃手中吗？你怕什么？你母妃难道还会害你不成吗？”
燕王如释重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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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夕还是低估了司直的能力。
回府的路上，她听到路人说兵器被盗用一事。
“哎，你们听说了吗？兵部的兵器都被盗用了，你们说这叫什么？这叫谋反啊！”
“你小点声，万一被听到了……”
“真的假的？”林夕忽然掺了进来，自然而然地抓了把那人面前的瓜子嗑了起来。
“哎呦，能不是真的吗？我二舅的姑娘的表姐的大哥的舅姥爷在兵部当差，我听他亲口说的。那消失的兵器啊，都被人藏起来了，就等着谋反呢！听说皇帝病重，不久就要逼宫了。”
“……我听到的不是这个版本啊。”又有一人道，“我听说啊，兵器没有丢，那为什么没了呢？因为他本来就没有啊！兵部尚书死了，兵部侍郎被调任了，那肯定是因为造兵器的钱都被这两个人贪了呀。”
“我这里还有一个版本……”
林夕听故事一样听他们越扯越奇葩，最后都说到鬼神一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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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和宫。
皇帝今日如往常一样留宿上和宫，送折子的太监直接把折子送到了这里。
“陛下，您总该看看才对啊。”孟贵妃一边翻看着奏折，一边露出勾人的笑。
“爱妃，你知道的，朕不喜欢这些。”
孟贵妃没再继续坚持，批起了奏折。
不少官员纷纷上书，求陛下调查兵器被盗用一事。
孟贵妃直接将这些申请否决了。
但她没想到事情这么严重。
次日，大臣们都站在上和宫外，跪下求陛下调查兵器被盗用一事。
陛下嫌他们烦，嚷道：“你们要查就查，烦我作甚？”
“陛下。”孟贵妃忽然跪在地上，“陛下，此事无需去查。此事不过谣言，等几日大家便忘了，这件事也就过去了。陛下何必自寻烦恼去调查呢？”
“贵妃，你跪下做什么？你不让朕查，朕不查就是了。”
“谢陛下。”
皇帝开门，对着门外的大臣道：“大理寺卿何在？”
“陛下，臣在。”林夕立刻上前。
“朕命你好好调查兵器被盗用一事。”
孟相一众党羽阴沉着脸，立刻阻止。
皇帝压根不听，直接关上了门，不再理会任何人。
“陛下，您刚答应臣妾什么？陛下，您答应臣妾不去查的。”孟贵妃又气又怒，偏偏又不能发作。
“朕没有去查啊，朕知道，你舍不得朕辛苦，朕不去查，朕让别人去查，朕啊，就在上和宫陪着你，哪儿也不去。”
孟贵妃紧绷着一张脸，暗中翻白眼。
“爱妃，你怎么看起来不高兴啊？你笑一笑啊爱妃，你怎么不笑啊，不笑的时候不好看，朕不喜欢。”
孟贵妃酝酿了半天总算扯出一抹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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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夕自己都没想到，这件事居然进行的这么顺利，皇帝居然答应查了。
她前脚刚到大理寺，孟相后脚就跟上了。
孟相此人老奸巨猾，说了一箩筐的话，就是半句不提重点，说到最后林夕听烦了，直接说自己有事要去办，他才支支吾吾的说出了此行目的。
“老夫在兵部有些人，大人想查案，老夫必然将自己知道的都跟你说呀。其实啊，兵器库被盗过，你也知道，前兵部尚书嘛，将兵器给了一个杀手组织，就是大人您前几日刚刚端了的那个。兵器被盗这件事情有损北秦颜面，所以就没声张，陛下处理了兵部的一些人，便就过去了，没想到有人又讲这件事台了上来，那就只好辛苦大人，过几日跟陛下一说，这件事便了了。”
“原来是这样啊，那还要多谢孟大人帮忙了。”林夕道，“下官正愁这个烫手山芋呢，大人您就过来了，您就是下官的救星啊！”
二人相谈甚欢，一转头脸上的笑烟消云散。
“老狐狸！”林夕对着孟相离开的背影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