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呒随手递给冉玉一张纸,自己则是盯着锅里冒着的热气。
“你以为王家安分了?这几天闹到我跟前,却没胆子让你评理,王家这……还真是……”
他摇摇头,叹一口气:“也不能说一代不如一代吧,只是好像就这么一代出了个蠢货,其余那叫什么,智商在线?”
施呒这几天听一群人吵吵,头都大了,忙不迭把这件苦差事交给冉玉。
“你去,你去,该抓抓该杀杀,他们指定不敢在你跟前吵,我歇一会,歇一会。”
冉玉指指自己:“我?他们怎么就不敢在我跟前吵了?舅舅,我是什么凶名在外的人吗?”
施呒摆手说:“那群老东西要脸,怎么舍得自己在小辈面前丢面子,再者说了,现在外边谁不知道,你冷酷无情下手还黑?”
“我怎么就冷酷无情下手还黑了,怎么谣言满天飞?褚渊回来了?”冉玉眯着眼睛,转转手腕上的串串。
他也不是不信任褚渊,主要是安爻现在可能都还流传着大武一枝花天神下凡仗义勇为的事情,但凡有心人想一想……
他冉玉就真的跟这个一枝花撇不清关系了。
倒也不是说一枝花有什么不好的地方,主要是,他真的不喜欢扬名。
主要原因可能是,小时候仗着自己天不怕地不怕,于是拿个铁楸就敢挖京华帝的花园。
并且在伙同小时候的沈决,和小时候的周合,祸祸了不少看起来就很脆弱的花草之后,冉玉这个名字就在朝会上响彻云霄了。
偏偏他当时仗着自己长的好谁都不忍心揍,睁着一双眼睛把沈决和周合的罪行一并担到自己身上,看着当时在江上舟身前的周觅就是一个睁眼看。
没形容错,就是一直看着她。
看的周觅自己把江上舟拦住,并且劝住她说:“阿夙,算了,也没多少钱。”
于是一战成名,整个安昌都知道冉丞相有个行事十分嚣张的冉玉。
后来这件事情流传越来越广,并让冉玉在京华八年吃了一个大亏之后,他就知道了——
做人不能太嚣张,太嚣张了狗都想咬一口。
于是把自己关在安昌关了十一年,结果一出来看的就是人心险恶事态炎凉。
冉玉看看管算,心想自己可真是亏大发了。
“想什么呢?”施呒伸手在冉玉眼前晃一晃:“想的这么入神?叫了你好几声了。”
他好像恍然大悟:“担心那群老东西为难你?”
“不用担心,有他在,万事不用操心,你去露个面,当镇场子吉祥物就行。”施呒指着管算说。
沈决听见这句话时,一瞬间几乎忘记了施呒对于自己的天然压制,指着管算不可置信:“他?!”
“你指错人了吧,他要是能控场子,那我家且慢都会说话了!”沈决震惊之下很是震惊。
就连池鱼都顶着一张黑炭般的脸点头,认同沈决对话。
冉玉有些苦笑不得,他扯扯管算,两个人一起往外走,一边走一边商量。
这位冉公子还惦记着给马车挂牌的事情,相关制度自是感兴趣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