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算在一边认真思索,思索什么不知道,反正总不可能是什么:
月下悄悄问没人,我俩到底行不行,的无赖又无聊的问题。
冉玉捏着手里刻着凤鸟的印章,心里有些打量。
京华帝把私印托褚渊带了过来……
怎么过来先不管,用意,目的,都是现下要思考的问题。
拿着这私印要做什么,怎么做,做到什么地步,同样是一个要拿捏的问题。
冉忧忧有些发愁。
总觉得这个东西是某人撒手不想管扔出来的,可他偏偏还真能用上。
他扭头叫管算:“阿算?”
管算“突突突”的过来:“怎么了?”
冉玉叹一口气,向他展示手里的东西。
管算就着月色将冉玉手里那一块红红的东西看清楚。
看清楚之后心里有些复杂。
他双手搭上冉玉肩膀,难得带了些郑重的开口:“阿玉啊,你告诉我,你真的叫冉玉,而不是江玉吗?”
他心底有看破红尘的大彻大悟:
原来他们阿玉才是最纯正的继承人的说,家里真的有皇位要继承啊……
就说沈决看他怎么那么来气,原来是大武后继无人了啊……
管算想了想,下定了什么决心。
动手疯狂摇着冉玉,语气里透露出些悲伤。
他说:“没关系,阿玉,我愿意嫁给你,哪怕是做妾!”
没错!
他管算就是这样的人!
富贵他就淫,贫贱他就从,威武他就屈!
色诱……
色诱他不从!
他有冉玉了!
被疯狂摇晃的冉玉用头发丝都能想到这货是个什么脑回路。
他本来想解释一下,但看着某人满眼闪光的看着他,心里莫名其妙的就出现了逗鹅的想法。
他轻轻扒拉开管算的手,脸上装作为难的神色,说:“可是……”
管算心都要碎了。
他把心一横:“没关系阿玉!偷情我也可以的!”
冉玉:……
他心里好气又好笑,气这个人没有丝毫的底线,又笑自己还真吃这一套。
冉玉话里带上些笑意:“嗯?”
管算扭捏开了:“这个……内个……”
怎么说呢……
诶呀羞死算了!
冉玉把印章藏回袖子里,看着这样的算,伸手去扯他。
管算被拉的一个趔趄,疑惑的准备开口询问,就听见冉玉说:
“我不太喜欢表露心情,但现在想说,我很开心。”
管算像是被什么打中一样,一瞬间失去了所有的力气和手段。
他感觉自己像是长出了翅膀,扑闪扑闪的往上飞。
飞的太高有些缺氧,他就往下落一点,问冉玉说:“泥……嗦……森莫?”
冉玉一笑,放下扯住他的手,托风带去他的最后一句话:
“……大概就是……我心还与君心同。”
我心还与君心同……
我心……
嘿嘿嘿嘿
与君心同……
哈哈哈哈
管算开心死了,感觉接着奏乐接着舞的心情又能支楞起来了。
他恨不得满世界宣告这一句,可惜夜深人静,没有人能体会他这激动又颤抖的心情。
唯剩一轮明月照彻古今,告诉日后的他,现在的玉对他有多么的看重。
向来不喜欢表达自己的人啊,不论见谁都先防备三分的人啊。
在许多时日的偏爱后,克制不住的表达出了自己的心情。
以至于让日后的他回想起如今的这一段时间,都能满心欢喜的重复一句:
“我心还与君心同。”
他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得到这份偏爱,但这句话穿过千年的岁月,也能准确无比的表达出此时少年的心情。
让他一想到未来所即将要降临的风雨,就有些不太开心。
史书上只记载某人有多么多么手眼通天,有多么多么年少负盛名。
有多么多么好看,他有多么多么喜欢。
可……
从未有人记载,现在这个红红的,在前路停下脚步悄悄等他的少年,要经历过多么漫长而又艰难的一段路程,才能站在高处,等来年少时的他。
管算有些迷茫。
这份迷茫被风悄悄吹散,让他下意识的忽略纷乱的因果,着眼于当下。
管算哒哒哒哒的跟上冉玉的位置,跟他说:“那我俩还要偷情吗?”
冉玉:……
“怎么就逃不过这个话题了?”他有些无奈,说:“我对帝位没有想法,现在不会,未来也不会。”
管算哦了一声,在第二天舞到了沈决的脸上:
“你知道阿玉跟我说什么了吗?他说:……”
沈决:……
近了近了
沈决的剑近了!
啊不对,似乎是太过于破防,他没有用剑,直接拿拳头上了!
池鱼不明所以,但他见过类似的场景。
于是他往沈决身上一挂,不带丝毫感情的说:“冷静啊。”
这话平平淡淡,没有丝毫波澜起伏。
忽略现在的场景,像是在说早上好一样平常。
沈决知道他干扰不了冉玉的想法,对冉玉的一些选择大多都是尊重并支持。
可惜某只算太过猖狂,让有着伤心老父亲心情的沈决化悲伤为揍他的动力。
该说不说,真的活该。
冉玉在脑子里想了一晚上都没想明白,他怎么就说出来了。
睡眠不足加上脑袋过载,让他反应有些慢。
吵吵嚷嚷的话语传到他耳朵里都被自动过滤,留下些什么乱七八糟的回音。
只能呆呆蛋一样看着眼前纷乱又热闹的场景,时不时的笑两声,当个旁观看热闹的呆呆蛋。
姜葳看着热闹的场景也笑,但是在看见姜蕤又旷了她布置的任务,挽袖子准备入场比武的时候。
没忍住动了动自己发财的小手,给姜蕤发了个红包。
谢不器绕过这一场,挪到把自己栽在原地的呆呆蛋跟前。
把一群上蹿下跳的人看了又看,没忍住开口询问:“他们这副样子……多久了?”
呆呆蛋下意识的回他:“没多长时间,也就七八年吧。”
原地栽了一个沉默不语的思考蛋。
小渔村的人们看见他们这副样子,没忍住一同露出了慈祥又和善的笑容,异口同声的说一句:
“年轻真好哇……”
冉玉摸摸自己的小匣子,把匣子藏了又藏。
然后抬眼叫他们:“走了,该去通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