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若芙斜倚在窗边的贵妃椅上,看着被风吹的沙沙作响的树叶出神。
岁月静好,好似一幅养眼的秋日画卷。
“小姐,您自回来,便一直在窗前发呆,仔细吹了风。”翠枝拿来一袭薄毯盖在她身上。
南若芙感觉到一阵暖意,揉了揉已经冷的发僵的手臂,冲着翠枝微笑道:“有翠枝真好。”
门外端着热热姜汤的绿枝进来:“小姐偏心呢,快看我刚熬好的姜汤,小姐快喝吧。”
南若芙看着眼前的两人的,心中仿佛涌入一股暖流。
还有不到十日,沈煜白便会派人悄声将自己掳走,辱了自己的名声。
但实际上那个人是翠枝,南若芙想给沈煜白惊喜,悄声去了慎安王府,谁成想沈煜白见着她就像见了鬼一般,不过那时的她并没有察觉出什么,还乐呵呵的靠上沈煜白,给他品尝自己亲手做的白玉膏。
直到回府上看到焦急等待的绿枝,还以为是南父南母发现她偷跑出去,了解事情原委,才知晓,是有人将翠枝掳走,至今没有回来,南父已经报了官。
但却不知为何,市井街道皆是传南家嫡长女被匪徒劫走。
第二天一大早,翠枝的尸身赤裸着被随意扔在街道上,显然是受尽凌辱。
南若芙肝肠寸断,是自己害了翠枝,而沈煜白竟还假模假样的安慰她,只怕他心里想的怎么不是她南若芙清白尽失,到时候谁家会要一个荡妇,而沈煜白就更好拿捏她丞相府。
一想到这儿,南若芙只觉得身上血液翻涌,恨不得此刻便手刃了沈煜白。
“翠枝,有件事,需要你替我去办。”南若芙低声吩咐翠枝,又叫绿枝招呼屋顶上的玄影下来。
“玄影,这十日,我要你寸步不离的守着翠枝,时时刻刻保证她的安全。”南若芙冷声道。
面对南若芙突如其来的吩咐,玄影推辞道:“你没有权利拒绝我,若是翠枝有什么闪失,你便想着如何跟王爷交代!”
既然如此,玄影只得应下来,但南若芙身边不能无人,但好在南若芙和翠枝形影不离,就是多看一个人的事。
月影西沉,天边橙色的晚霞映照在庭院,一切都是那么惬意。
正当南若芙要入睡时,听到屋顶上传来打斗的声响,剑锋凌厉,两人似是不相上下。
【难道劫匪提前了?】
南若芙赶紧招呼翠枝和绿枝躲在衣柜,没有她的吩咐不许出来。
两人又担心小姐的安危,说什么都不进去,死死地拉着她的手,就这样三人悄悄走到门口廊檐下。
来人穿着一身夜行衣蒙着面,细看两鬓飘着的发须,南若芙一眼便认出了来人。
“玄影,木融,别打了。”南若芙轻声喊道,夜深人静,就怕吵醒了他人。
两人听到,双双从屋顶翻跃而下,玄影挡在南若芙,担心来者不善。
南若芙无奈将玄影往旁边推了推:“木融是自己人。”
玄影这才收了剑,让开他们之间的位置。
“木融,你怎么来了?”南若芙问道。
木融看了一眼玄影,南若芙当即明白他的意思,便让玄影在外面候着,她跟木融进了院中正殿。
“说吧。”
木融上前单膝跪地抱手:“南大小姐,家姐已经将前因后果告知我,日后,木融做牛做马,任由差遣,绝无二话。”
他说的衷心,眼中却有不同的情愫,是感激,是仰慕,是······
南若芙只当是他的感激,叫他起身,柔声道:“好,我就愿意跟聪明人打交道,跟了我,往后的日子怕是风波不断,你可怕?”
南若芙要走的这条路注定是充满了生死打杀。
“是南大小姐给我和姐姐第二条生路,我木融万死不辞。木融知晓您的计划,赴汤蹈火,尽管吩咐。”
“好,第一件事。”南若芙在他耳边低语。
木融听后虽震惊,但这个任务他绝对要做。
“小姐,那个黑衣人是谁啊,怎么大晚上的赶过来?”绿枝不解的问道。
“他是木融,就是之前在绣院安置的木槿的弟弟。”
“是他啊,他的功夫跟玄影的不相上下,也是个高手啊。”绿枝感叹道,眼中冒出红色泡泡。
翠枝轻敲了一下她的脑袋:“快别胡思乱想了,快安置小姐睡觉吧。”
“好好好。”绿枝嘟囔着。
南若芙看着她俩,心里也在盘算着,事成之后,定是要给她们寻一门顶好的婚事。
算算日子,还有一个半月便是跟沈宴成婚之日,南若芙得抓紧时间安排好所有的事情,避免到了摄政王府受限。
她也不敢将自己所有的底牌露给沈宴,即使沈宴对她言听计从。
【将军府】
“诶,这是在干什么?”南若芙畅行无阻的进入张静淑闺房,就看见大剌剌的一个人,在做针线活,笑嘻嘻的问道。
“啊。”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到,张静淑针脚扎到手上,惊呼一声。
南若芙快步上前:“啊呀呀,你这干什么呢,怎么好好的绣起花儿了,转性子了?”
房中的侍女捂嘴偷笑,还不忘帮她解释:“我家小姐,哈哈哈,我家小姐是想给您绣一幅琴瑟和鸣图,用以新婚贺礼。哈哈”
“别笑了,这些日子你们都笑多少天了。”张静淑不悦道。
南若芙看着她指尖的针眼,心疼坏了:“哎呀,你不擅长刺绣,送我个趁手的兵器不就好了。”
“啊?”张静淑还没有反应过来,她一开始是想给南若芙送一件防身的兵器,但爹爹说南妹妹大家闺秀,怎能舞刀弄剑,遂改成了刺绣。
“也好也好,兵器我早就准备好了。那我也就不强迫自己绣了。”
“不过,现在可不能给你看,等你新婚那日再给你。”张静淑笑嘻嘻道。
“好,但是啊,这刺绣也得学,日后有了中意的人儿,是不是得送个香囊啊。”南若芙打趣她。
张静淑瞬间脸红,像诱人的红苹果。
南若芙察觉出不对,这人怎么打趣一下就脸红,莫不是?
“你可是有了中意的男子?”南若芙低声问道。
“哎呀,没有的。”张静淑气恼道,但脸颊依旧通红,甚至耳尖也染上了点点红。
“哼,不说不说呗,还想着给你想主意呢,罢了罢了,连我都瞒着,我的张姐姐可真是跟我生疏了。”南若芙转身假装抹泪儿。
偷偷给侍女们使眼色,让她们先出去。
“好了好了,我告诉你便是了,不过,你可不要告诉别人。”张静淑正色道。
“好,我发誓,绝对不往外说。”
南若芙拉着她坐下:“快说快说。”
张静淑忸怩道:“他,我没跟他打过交道,甚至不知道他真名。”
“啊?那你。”南若芙不可置信问道。
“哎呀,就是,他是仙乐居的,好像是叫月沉公子。”说完张静淑头埋得低低的。
“什么??你。”南若芙只觉得是一阵头晕目眩。
静淑喜欢月沉,前两天才给他安排了危险的任务,这,她突然有点后悔,早知道就早点让他们见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