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玉半跪行礼:“奴婢参见摄政王妃。”
拦着她去路的便是南若芙。
“起来吧。”南若芙和气地说道。
二人一同往太医院方向走去。
忠玉慢她半个身子回禀着:“皇后今日为纯妃娘娘寻了一位教养嬷嬷,奴婢给她塞了一些银两,但她架子大得很,担心明日会不会为难纯妃娘娘。”
忠玉说着今日的情形,南若芙早就猜想到。
那夜宴席,皇后本想将纯妃指入摄政王妃,如今她成了妃子,又年轻貌美,皇后如何不提防,生怕再出一个像慧贵妃一样狐媚惑主的后妃。
南若芙从袖口拿出几个白瓷瓶。
“这些都是跌打损伤的,纯妃自幼是草原长大,若有磕磕碰碰,这些或许管用。”南若芙吩咐道。
“是,奴婢知道了。”
“你是王爷在宫中的心腹,如今在承乾宫,事事都要替纯妃周全,也算是替本王妃和王爷了了一桩心事。”南若芙嘴角上扬。
“明日,本王妃亲自去承乾宫,接下来就看你的了。”
忠玉点了点头:“多谢王爷和王妃信任,奴婢定会护好纯妃娘娘。”
南若芙转身去了寿康宫。
沈宴早已等在寿康宫门口。
“怎么样?”
“还能怎么样呢?无非就是找人刁难她。”南若芙无奈道。
果真如他们猜想那般。
而纯妃新宠入宫,也不懂得反抗,任由着一个嬷嬷欺凌到头上。
“先回府,咱们从长计议。”
天色已晚,沈宴便带着她先回王府,免得被有心之人看到。
南若芙无声地点了点头。
“王妃,五皇子在咱们府上等了一个时辰了。”
刚到门口,小厮便来回禀。
“知道了。”
沈宴握着南若芙的手,便大踏步走进去。
“七叔。”沈听羽腾地一下起身,快步走到他们跟前。
“七叔,你们可回来了。”
“怎么了?”南若芙疑惑。
“也没什么大事,就是今日去皇额娘宫中请安,看她似是非常生气,不知是不是和新封的纯妃有关。”沈听羽挠了挠头不好意思地说道。
“皇后娘娘可有具体说什么吗?”
南若芙和沈宴对视一眼,问道。
“这倒没有,只是觉着皇额娘应该是生了大气,把她最爱的纹金水晶杯都摔碎了。”
“看样子,确实是和纯妃娘娘有关,这不,今日还专门找了个教习嬷嬷去为难纯妃。”南若芙淡淡开口道,语气中满是打抱不平。
“皇婶,你和纯妃娘娘相熟吗?为何替她说话。”沈听羽不解。
“纯妃娘娘曾救过我和你皇叔的命。”南若芙斩钉截铁地说道。
沈宴点了点头应和。
“啊,要是皇额娘为难纯妃,我必须得说道说道!”沈听羽一下子调转矛头。
南若芙无奈,这真是无条件相信自己的皇叔啊。
皇后应该会被气死吧。
“此事,不必伤了你和皇后娘娘的和气,自然由我来。”南若芙委婉拒绝他的好意。
“你就听你皇婶的吧,此事不要掺和。”沈宴凛声道。
沈听羽“哦”了一声。
“最近皇兄有没有问过你功课?折子都看了吗?”沈宴言辞犀利问道。
沈听羽挠了挠头:“父皇哪有时间问我功课,这几日都是二哥陪在养心殿。”
南若芙皱紧眉头,心想:皇帝这是什么意思?难道真得改变不了封他为太子这件事?!
这对她来说不是什么好事,难怪这些时日,慎安王府都没有什么消息传来。
若是他沈煜白成了太子,那前世的事情,会不会再发生?
不,绝对不行。
南若芙身形都在颤抖,紧咬牙关,不让自己失态。
“阿芙,你怎么了?”沈宴赶紧扶着她,焦急地问道。
南若芙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低声道:“我无事,只是今日有些累了。先回房休息片刻。”
翠枝赶忙上前接过南若芙的胳膊,扶着她出门。
沈宴看向沈听羽,严肃地问道:“你真想让沈煜白做太子,甚至是未来的君主?”
“自然不!他怎会配!”沈听羽想都没想便反驳。
他不是没听说沈煜白做的那些龌龊事,若是让他成为君主,怕是民不聊生。
前些时日还在他面前炫耀父皇有多重视他,教他批折子。
沈听羽早就厌烦了他。
“那你就努把力,让皇兄重新调整心中的天平!”沈宴厉斥。
“知道了,皇叔。”沈听羽耷拉着脑袋说道。
沈听羽是唯一的嫡子,若是沈宴愿意,他便是有皇后,摄政王,丞相的支持,怎么看胜算都是最大的。
沈宴缓步走进芙栖阁,南若芙早早便躺下了。
“阿芙,可是因为皇兄看重沈煜白而生气?”沈宴猜中她心中所想。
南若芙坐起身,沈宴贴心为她拉上来锦被。
“阿宴,若是沈煜白做了太子,我死不瞑目!”南若芙淡淡开口。
“我知道。”
“你放心,有我在,他不会有机会的。”沈宴向她保证。
南若芙不知是相信还是敷衍,只是轻轻“嗯”了一声。
“早点休息吧,明日还要进宫。”
翌日清晨,桂嬷嬷便闯进承乾宫内室,一把掀开纯妃的被子。
“还不起身,这么懒,如何侍奉皇上。”
纯妃被这突如其来的动静吓了一跳,好一会儿才缓过来。
“桂嬷嬷,这是做什么?!”纯妃拉过被子遮盖在身上,羞怒道。
“老奴这是在教纯妃娘娘侍奉皇上的规矩!”
“快起身。”桂嬷嬷催促道。
外面的婢女鱼贯而入,为她洗漱更衣。
进宫的这几日,纯妃都没有睡好,被这么一折腾,头疼地厉害。
“今儿,老奴要教纯妃娘娘如何给皇后行礼。”
“纯妃娘娘身为妾室,面对皇后一定要尊敬,恭敬,行礼时,要极尽谦卑。”
说着便为她演示了一遍,双膝跪地,将腰完全放了下去。
身旁的婢女捂嘴,这哪里是行礼。
“请纯妃娘娘像老奴刚才那样,行一次礼。”
“给谁行礼?”忠玉问道。
“老奴是纯妃娘娘的教习嬷嬷,给老奴行礼,以方便老奴指出错漏。”桂嬷嬷仗着自己的身份说道。
“这不好吧,纯妃娘娘好歹是妃位,怎能向奴才行礼?”忠玉反问道。
“你,贱婢!”桂嬷嬷上前便是一巴掌。
“老奴是皇后娘娘派来教习纯妃的,有何不可?来人,将她拖出去,杖责二十!看谁还敢不把皇后娘娘放在眼里!”
“放肆!”一声怒斥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