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皇后走后,几人不约而同地松了一口气。
【皇后今日好似故意让着一般。】
沈清欢心中暗暗思索着。
据她了解,皇后并非心急之人,怎么就凭她们寥寥几句就乱了方寸呢。
“来人,这些宫女拖出去,杖毙!”沈宴冷冷吩咐道。
南若芙心有不忍,张了张嘴,终究是什么也说不出口。
沈宴察觉到她紧皱的眉头,安抚地拍了拍她的手。
南若芙微笑回应。
“好好好,看你们二人如此恩爱,哀家就放心了。”太后笑得合不拢嘴,也不顾着还有纯妃在场。
入宫这些日子,纯妃也把宫里大小事了解地差不多,皇帝不是太后亲生,太后也从未插手朝政,只是在宫里一味躲懒罢了,有时摄政王夫妇前来,太后才有难得的欢愉时光。
“回禀太后,他们二人可是腻歪的不行呢。臣妾可是看到了不少次呢。”纯妃起身回禀。
“哦?是吗,那哀家就放心了。只是哀家什么时候能报上皇孙呐,就这一个心愿,都等了好多年了。”
得了,太后也加入催生大队了。
沈宴抿唇别笑。
南若芙一拳打在他手上,眼神好似在警告他:别笑了,赶紧回话去。
沈宴得令,赶忙起身:“皇额娘,这事儿可急不得,儿臣跟阿芙才成婚不久,正是要过二人世界的时候,过两年再看看吧。”
“怎么这么热闹啊。”五皇子沈听羽也来了。
不愧是一家人,都爱凑热闹。
“孙儿参见皇祖母。”
“快起来吧。”
“多谢皇祖母。”
沈听羽起身,看向沈宴,疑惑道:“孙儿适才看到皇额娘的凤撵,看着好似不大愉快。”
沈宴摆了摆手:“此事,你还是去问你皇额娘吧,我们说了,她又该觉得我们在挑拨离间你们母子关系了。”
“哦,那就算了,皇额娘最近脾气古怪,我刚才请安,都不理我。”
“羽儿啊,你有空就多去看看你皇额娘,毕竟她就你这一个指望。”太后能感同身受,但也不能过多参与后宫之争。
“是,孙儿知道了。”
“听羽这年纪也不小了,可有合适的人家?”沈清欢慈爱地看着沈听羽。
从前总跟在自己身边的小跟屁虫,一转眼都这么大了。
“姑姑,我还不着急。”沈听羽赶忙摆手拒绝。
“你啊,也老大不小了,你跟摄政王妃年纪差不多大,是时候该娶亲了。”
“不不不,孙儿不着急,孙儿还想多玩几年。若是有了合适的人家,一定会跟皇祖母和姑姑说的。”
太后皱眉看向沈宴,口中嘟囔着:“你看看,大的不好,教坏小的。”
沈宴摸不着头脑:“皇额娘,儿臣已经成亲了。”
“你是成亲了,但是哀家的孙儿呢?”太后板着脸说道。
南若芙在一旁一句话都不敢说,就让沈宴一个人顶着这波催生吧。
“想当年,哀家用尽方法为你赐婚,你都不曾点头,这不,有你这个榜样珠玉在前,听羽也要走你的老路了。难不成都要一把年纪才成婚吗?”
沈宴听出她话里的意思,不就是怪自己成亲晚嘛。
“额娘,听羽已经有意中人了。”
沈听羽不可置信地看向沈宴,眼神好像在说:意中人?哪里来的意中人,我都不知道。
“哦,是哪家的姑娘,让哀家也看看。”
“回,回禀皇祖母,有空,有空就把她带过来。”
心中却在暗骂:我带谁来啊!
“既然有了可心的人,就尽快带过来给皇祖母瞧瞧,给人家名分,可不能耽误了人家姑娘。”太后嘱咐道。
“是,孙儿知道了。”
眼珠一转,沈听羽计上心头。
“皇祖母,皇叔也成亲许久,怎么还没有给皇祖母报上孙子,是不是不够努力啊?”
【故意的,绝对是故意的。】
南若芙差点憋不住了。
“这不正说着呢!你皇叔说什么还要享受二人生活,都一把年纪了,还整天没个正行。”太后愤愤道,看向沈宴的眼神又多了几分嫌弃。
“若芙,你给哀家个准信,哀家什么时候能报上皇孙呐。”太后眼瞅着沈宴敷衍着,便问起了南若芙。
南若芙尴尬一瞬,起身回复:“皇额娘,即便妾身想要孩子,也得看王爷了,妾身说了又不算的。”
转头看向沈宴的眼神多了一丝威胁。
“好好好,既然如此,便是有这想法,哀家这里有上好的补药,秦嬷嬷,你都去找出来,亲自送到摄政王府。身子一定要养好了。”
听到南若芙如此回答,太后也满意地点了点头。
“宴儿,你可得好好补身子,争取明年就让哀家抱上孙子,听见了没有。”
沈听羽幸灾乐祸地捂嘴偷笑,尽是得意之色。
“儿臣知道了。”
沈宴本不想拉沈听羽下水,看他笑得如此猖狂,便又说道:“皇额娘,听羽明年也能成亲了。”
沈听羽当场石化了,恨不得扇自己几个耳光,死嘴,让你笑。
“好啊,要是如此,便是双喜临门了。”
太后握住沈清欢的手,老怀安慰。
只是她心里更担心清欢,她该何去何从。
座下一直未说话的纯妃,看着他们彼此调侃,眼圈早已泛红。
若是没有执意进宫,此刻便是和父王斗嘴吧。
“时辰也不早了,儿臣就带阿芙先回府了。”
沈宴顺着南若芙担忧的眼神,看向对面暗自神伤的纯妃,便起身告退。
“好,记得哀家说的话,好好补身。”
“是,儿臣告退。”
“那孙儿也回去了。”
“好,你们都回去吧,哀家也该休息了。”太后摆了摆手。
长街上。
“山妍,你可是后悔了?”
南若芙和纯妃二人走在最后面。
纯妃看向南若芙,眼神中仿佛有化不开的愁绪:“或许,我该听你的。”
她或许真的后悔了,只是天下没有后悔药。
“这宫里,日日都是尔虞我诈,实在是累得很。”纯妃无奈地摇了摇头。
看向脚下的花盆底:“这鞋子,好不容易才驯服。”
南若芙知道她后悔,但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来安慰她。
“你不必担心我的,日子是自己选的,况且今日,你个沈宴为我撑腰,想来皇后也不敢再为难我。”纯妃忽而亢奋,抬头仰望四方的宫墙,眼泪在眼眶打转。
“嗯,有什么事,尽管派人来王府。”
“好了,你们快回去吧。”
送别到宫门口,二人挥手告别。
南若芙看着她离去的背影,总觉得有一块大石头压在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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