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玄晕乎乎的,目之所及只有师尊的乌发,师尊的力道越收越紧,他知道,师尊已经彻底失去理智了。
对,就是这样,他愿意成为师尊的炉鼎,被她采补,即使只有一次,他也心甘情愿。
因为他知道,师尊是个再良善不过,同时也最有原则的人,如今和他发生了这种不清不楚的事,等她清醒过来,一定会对他负责的。
到时,他才是真的无可替代,他会和师尊一辈子都在一起。
他再也不用担心自己被师尊抛弃了!
贺玄能听清楚自己越来越剧烈的心跳声,脖颈间一片温热,还泛着疼痛,贺玄的表情却越来越沉醉。
烈火焚身,甘之如饴。
慢慢的,他甚至有些不满了,师尊怎么只顾着咬自己的脖子,他知道师尊本质上是渴求血液里的灵气,于是故意咬破自己的唇。
贺玄的唇上一片绯红,色如朱丹,无比诱人,他唇角微弯,喃喃道,“师尊,不要。”
尽管嘴上说着不要,但贺玄却紧紧盯着阿霜,目光灼灼。只见阿霜果然低垂了眉眼,她的唇上还残留着他的血,十分艳丽。
她直接覆了上来,触感微凉,贺玄却被烫得浑身一颤。
这是师尊第一次亲他!
他喜得心花怒放,回吻上自己朝思暮想却不敢触碰的地方,他慢慢抚上阿霜的背,一时间天地之间都变得静谧,唯有两人越来越灼热的呼吸清晰可见。
贺玄此前无论心里怎么想,可一见着阿霜,他都无比循规蹈矩,如今却热情得过分,像是完全变了一个人,以至于阿霜的眼神都变得有些懵懂。
贺玄终于不用再压抑自己的情意,他粲然一笑,仅仅是一个吻,太少了,人是贪婪的,现在他想要更多。
他的唇从师尊的耳边擦过,他声音低沉,气息灼热而又撩人,“师尊,徒儿还能给你更多……”
他要用欲望俘获她,让不可一世高高在上的师尊跌落神坛,与他在红尘中翻滚。
烛火摇曳,帷帐缓缓放下,床榻中时不时传来贺玄的呜咽声,像只小猫似的,挠得人的心很痒。
第二天。
贺玄悠悠醒转,他一睁开眼睛,就发现自己仍卧在师尊的榻上,而师尊静静立在窗前,她衣着整齐,一言不发。
“师尊……”贺玄起身,上前想要直接抱住她的腰,却被她避开,她不看他,只说,“等穿好衣服,再说说昨晚的事吧。”
她的眉眼间已经彻底褪去欲色,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清明。
“师尊,你想说什么。”贺玄委屈巴巴地走到她面前,开口说道,“徒儿已经是您的人了,师尊想不认账吗。”
阿霜的面色顿时一片雪白,“我做下这样的错事,待会儿自会去戒律堂请罪。”
贺玄知道,尽管宗门并没有明令禁止师徒相恋,但在师尊眼中,昨晚之事的确是罔顾人伦之事,即使宗门不会惩罚师尊,师尊自己也承受不起良心的折磨。
“师尊,是我勾引的您,都是弟子的错,要罚就罚徒儿吧!”
“不是你的错。”阿霜闭上眼睛,“我修为比你高了那么多,你强迫不了我,我却和你做下了这样的事,为师的心已经乱了,这一切,都是为师的错。”
看着师尊痛苦的样子,不知怎的,贺玄心中竟生出了悔意来,他知道她是再骄傲不过的人。
为了让她不再那样自责,贺玄索性心一横,直接说道,“不是的,是徒儿,都是徒儿的错,是我佩戴了加了迷情香的香囊,这才让师尊失去了理智,和徒儿缠绵到了一起。”
其实他的香囊里什么都没加。
“什么?”阿霜不可置信地看向他,眼中一片惊愕,她的身子摇摇欲坠,似乎要被贺玄气晕过去,“我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孽徒!”
“出去,你给我出去。”
她的手指向门外,下一瞬却被贺玄握住。
尽管贺玄浑身无力,几乎手指都抬不起来,但他还是强撑着跪在阿霜身前,“师尊要是生气的话就杀了我吧,不要气着自己,伤了身子。”
贺玄小脸素白,他跪在地上,笑着将阿霜的手掌贴在自己脸上,“师尊要是气不过,就打阿玄几巴掌。”
阿霜僵在原地,良久,她才叹了口气,“你……”
“我该拿你怎么办。”
“师尊。”贺玄起身,像条蛇一样柔若无骨地贴了上去,“师尊,徒儿已经是您的人了,您说该怎么办?”
言下之意,对他负责。
他轻轻吻上阿霜的乌发,声音轻柔,“师尊先前说得对,您是元婴大能,光是迷情药并不足以让您彻底失去理智,您后来会宠幸徒儿,是您的心乱了。”
那一瞬,贺玄看见师尊的眼神变得慌乱,他的心霎时变得火热。
他凑到阿霜的耳边,再接再厉道,“师尊,承认吧,你心里有我。”
阿霜痛苦地闭上眼睛,“不行。”
“别人可以,我却不行。”
“作为宗门首席,我不能带这个头,擅自与弟子搞在一起,若人人都学着我,那道义何存?到了最后,只怕会分不清弟子是心甘情愿和师尊在一起,还是被师尊逼迫。”
修真界的师尊往往权力很大,即使已经经过限制可仍旧不少。
这样的事一直以来比较小众,只有一些小宗门会发生这样的情况,上清宗虽未明令禁止,可传扬出去,到底是一桩丑事。
“我不管别人,我只要师尊!”贺玄不知道什么大义,他只知道师尊不想和自己在一起,他流着泪,仰起头问道,“活生生的人,难道比不上冷冰冰的道义吗!”
他拉住师尊的衣袖,攀着她的身子站起来,然后不管不顾地亲了过去,师尊没有拒绝,只是站着那里,他心中一喜,师尊心里还是有那么一点喜欢他的。
惨遭拒绝后,一点微乎其微的爱意都能让贺玄无比满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