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仿佛做了一辈子的梦,醒来之后只觉得浑身异常的酸痛,也不知道在这之前我究竟是做了什么,怎会如此疼痛难耐,还感觉这脑袋里一片空白。
不行,得知道我的来历呀,不然不就白活一世了嘛。
我瘫在床榻之上努力将自己的记忆调动起来,可是这一使劲想,脑袋就发胀的难受,疼的我在床榻之上直打滚。
算了那就先不想了吧,不然这脑袋迟早得将我疼昏过去。
也罢,这事倒也不急于一时,不如先观察一下周边的情况吧,说不定看到自己熟悉的事物也能想起什么不成。
我忍着痛起身,却没曾想,这床边居然还有一个婢女站在一旁等候吩咐。
看起来我的家里是吃穿不愁呀,就连这一旁伺候的婢女手上居然都带着一只价值不菲的玉镯。
等等,我是怎么知道这些事情的。
莫非我家里是开首饰铺子的?
不过,这倒也难说。
毕竟,这稍微懂点行的人都能看明白它的价值所在。
既如此,这模棱两可之物便放置一旁再做探究吧,再看看有没有其他能勾起回忆的事物吧。
我对这间屋子倒是极其陌生,但这伺候我的婢女面容倒是有几分熟悉,许是之前总在眼前晃悠吧。
你看,我大概是昏睡太久了,简直要将这脑瓜子都睡成大傻子了。
这眼前有个现成的大活人我不去询问,反倒是打量起这屋内的死物上去了。
这不就是闲的没事干,给自己添堵了嘛。
“你叫什么名字?”我询问起那个婢女来。
“回慕容公子的话,奴婢叫做青萤,是王爷命奴婢过来伺候昏迷不醒的您的,您难道什么都不记得了吗?”
青萤这个名字听起来还挺熟悉的,也许她并没有欺骗我。
而且慕容这个姓氏念起来让我有种特别温暖的感觉,想来就是我的姓了,只是一想起后面的字我的头疼便又犯了。
青萤姑娘见我再次疼痛难忍地在榻上打滚,便急急忙忙地将外面的几个下人叫进来替代她,而她则着急忙慌地不知去了何处。
很快,一名贵气逼人的女子便和青萤姑娘一起出现在了我的视线中。
看到她,不知怎的我的脑袋竟然变成的更疼了,和看见青萤姑娘时的那种熟悉感觉截然不同。
是一种爱恋中又夹杂着一丝惧怕的复杂感情。
显然,我和那女子之间必定是发生过什么很重要的事情。
不然,只是看了一眼罢了,怎会如此头痛呢。
看来,我若是想要找回自己丢失的记忆,便必定得通过这女子之手来实现了。
而且,观这女子的英气风姿,必定身份不一般。
果然,在那女子挥手让侍奉我的下人们退去时,我听见了他们称呼她为王爷。
难怪啊难怪,我说怎么这屋内总有一股若有若无的血腥味呢,原来是因为她呀。
我的眼珠子咕噜咕噜地在这屋子四周溜达了一圈,心下倒想出了一个主意出来。
既然如今我的身份是一个失忆之人,那不知者无罪,想必我稍微地冒犯一下这位女子,应该也没什么大碍吧,正好也可以通过我的反应来测试一下我对她的态度。
见那王爷坐在我的榻前,我二话不说直接上前一把将她给搂在了怀里。
那女子分明身上都布满硬硬的肌肉,却愣是对我的拥抱毫不反抗。
真奇怪,难不成我们的关系是恋人嘛,居然连这般亲密的举动都毫不避讳,反而像是日常发生的事一样再正常不过了。
哇哦。
但是,我更震惊的是我自己的感受。
在拥抱那女子的那一刻,我感觉我的心跳的极快,嘴角居然还不自觉的上扬了。
而这一切直到我清醒过来才察觉到,我居然已经抱着这个劳什子王爷足足有半个时辰都没有撒手,还露出那般傻傻的微笑。
完了,这下丢大发了。
虽然我目前对于我的过往一无所知,可我依旧对于我这种不矜持自省、一味贪恋男女之情的行为感到羞耻。
莫名的不知道哪里来的一股牛劲,我一把将王爷给推出了床榻的边缘。
她猝不及防地摔倒在了我的怀中,我闻到了她淡淡的发香,挺好闻的,我下次必定要用一样的香胰子沐浴。
就是,这姿势是不是有点太尴尬了呀。
我甚至都开始怀疑,她是不是故意没站稳才摔到我的怀里的。
呵呵,真是个颇有心机的女人啊。
不过,我喜欢就行了。
就这样我得知了自己的身份是那慕容府的唯一公子,自幼便因为奇异的样貌被父亲残忍抛弃,后来被杂技团主人收养之后练就了一身好本事。
我与萧兰因的相遇也是因为圣上很是喜欢我的表演,所以专门派人过来请我们杂技团去皇宫内表演,于是我们便在这偌大的皇宫偷偷心意相许了。
对于这种不切实际的描述,我其实根本就不信。
毕竟,这皇宫内人才辈出,而我那时还没有认祖归宗,不过还是一个卑微到尘埃里的平头老百姓罢了,她怎么可能忽略了那些才子佳人而注意到普通的我呢。
对于我的困惑,萧兰因也做出了解释。
她说那些人的确才气过人,可是为人显得太迂腐陈旧了。
她还是比较喜欢我这种有话直说不藏着掖着的性格,而且我的相貌又是万里挑一的好,可以算是见色起意了。
我一听到这种中肯的评价,便立马就信了。
要说才华这玩意我确实是挺一般的,但要是光看这身段脸蛋,我确实还挺自豪的。
不过这解释如何具体还得看是否说到我的心坎上来,若是这说到我心坎上来,就算是很离谱我也愿意接受。
和萧兰因在一起的每一天都是那么美好,但我总感觉我好像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事情。
白天一想起以前的事情便头疼欲裂,到了晚上那些破碎的回忆便又统一聚在了我的梦里。
陌生而又熟悉,让我觉得自己整个人被切割成了两半,我不再是一个完整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