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婶婶这是在说谁呢?”
一道突兀嗓音从门外传来。
刘氏闻声,侧头看到是花木锦时,眼底的怒火仿佛都能喷出来了似的:“花氏,你竟还有脸敢出现在我面前!”
“我为何没有脸呀?”
花木锦扛着大刀,径直走进了屋子。
刘氏并没发现,屋外静得很。
此时看到进来的花木锦,挣扎就想要起身,但实在伤得太重了,动一下就让她疼得龇牙咧嘴的。
最后只能趴在床上对花木锦怒道:“花氏,我不管你跟大嫂想玩什么把戏,我告诉你,这些事是你们闹出来的,如今还连累到我们,还害得你二叔的官职都丢了,这件事你必须要给我负责任,不然我定然饶不了你。”
陆家二老爷就是一个小小的官吏,在京城连品级都没有的那种,也就是混口饭吃而已。
其实官职丢不丢,对二房的影响也不大,谁让二房是陆家四房中最没出息的,但二房好就好在娶了刘氏,这刘氏的娘家说是耕读世家,实则娘家大部分兄弟都是经商的,日子很是富庶,刘氏又是她娘家唯一女儿,手头自然是很宽裕的。
这么多年来,二房一直都是靠刘氏撑着的。
自从花木锦嫁到陆家后,二房虽不如其他三房那样拮据,可见大家都拿好处,她自然也不会放过这种占便宜的好事,所以也在其中吃了一大波好处……
而且,她对花木锦,打心眼里看不起。
甚至是轻视。
觉得她就是一个傻子,毕竟谁家会那样坑自己娘家来补贴婆家的?纯纯就是脑子有毛病的蠢货。
当然了。
能拿到好处,她自然巴不得这种蠢货再蠢一点。
“二婶婶要如何饶不了我?不如二婶婶今天就来吧。”花木锦进屋后,就微微笑着盯着刘氏说。
那眼神带着一股形容不出来的怪异感。
刘氏一开始没感觉,可听到她那话,刘氏也察觉到了哪里有些不对劲:“你什么意思?”
“看来二婶婶是还不懂。”
花木锦扭了扭脖子,然后才慢条斯理把肩膀上的大刀给拿了下来:“那我就给二婶婶演示一下。”
什么?
刘氏一愣。
显然是明白过来她的意思。
甚至屋内嬷嬷丫鬟都没明白,她们都是跟着刘氏刚回来的,还没‘见识’过。
但很快她们就亲眼看到了……
噼里啪啦一阵劈。
整个屋内就见到一阵碎屑飞扬……
因为是里屋,桌椅不多,所以劈完了一张大圆桌后和凳子后,花木锦最后收刀的一挥,是刘氏趴着的那张黄丽华雕龙凤纹的罗汉床……
砰!
只听砰的一声,床沿被劈开了一道深痕。
就在刘氏近在咫尺的位置。
连被子都开了……
飞絮扬起。
刘氏整个人都呆住了,直到几秒钟后,才发出一声尖叫声:“啊……”
而这她叫声刚起。
砰!
又是一刀劈在了床沿上。
这次大刀没劈开床,而是直挺挺就竖在了刘氏的面前,刀锋锐利而泛着寒光……
刘氏下意识合上了嘴巴。
脑海中瞬间想起了之前从下人口中听到的‘传闻’,她白着脸的缓缓抬眸看向花木锦,在对对视上她那双似笑非笑的眼眸时,她终于咕噜的咽了口口水。
“呵呵……”刘氏僵硬尬笑了声,完全没了刚刚气焰:“木锦啊,二婶婶……刚刚不是那意思,就是、就是挺多天没见了,才会激动了一些。”
“可二婶婶刚刚不是说要饶不了我吗?”
“你听错了。”
刘氏悄悄想往床里头挪,可一动就疼得她满头大汗的,只能忙道:“刚刚二婶婶是说,想你了。”
“是吗?”
花木锦微微伏低身躯:“那我的三千两的零花钱,二婶婶肯定也是会给的是吧?”
刘氏一怔。
接着表情有一瞬间狰狞。
她之前就听下人说了花木锦讹了三房四房三千两的事儿了,也是因为如此,她才会觉得花木锦如此是方氏指使的,不然就花木锦这蠢货,怎会有如此脑子讹人银子。
她那是巴不得给人送钱的。
可此时……
刘氏突然有点相信下人说的了。
眼前这个花木锦……变了,根本不像之前那个蠢货了。
这个想法落下,刘氏哪还敢有别的心思啊。
她咽了口唾沫,忍着心疼说:“给。”
很快。
刘氏就让嬷嬷给拿了三千两银票出来。
花木锦接过后,也懒得在装模作样,直接就扛着大刀转身了朝门口去,留下一句话:“等会我会让人送账本过来,还有十四天,二婶婶记得把账本上的东西都给准备好了,不然就以十倍赔偿。”
刘氏见她离开,顿时松口气。
但对她口中的账本却有些茫然,忍着恼火的问了一旁的丫鬟是怎么回事。
然后才又得知了普佛大师与陆明昌写下字据的事。
刘氏脸都黑了:“那大老爷写的字据,关我们什么事啊!她……”
然而刘氏还还没说完,就见到几个陌生丫鬟进了来。
“你们是谁?”
丫鬟却没回答,而是熟门熟路的抬走了屋内的隔档的屏风,然后是周边的一些摆件的玉器瓶器字画……
这一幕把刘氏看懵了。
当然了。
那些丫鬟也并未过分,就只是把靠近门口的那些物件搬走后,就没在进里头搬了。
而她们一走。
二房的丫鬟才终于白着脸进来禀报了:“夫人,大厅和偏厅摆件东西,全都被、被花少夫人的人给搬走了……”
什么!
刘氏脑子懵了一下。
“红嬷嬷,你快去看看……”
红嬷嬷连忙就出去了。
当看到空荡荡的大厅时,红嬷嬷也是傻眼了。
感觉像是进了毛坯房。
她急匆匆进屋禀报:“夫人,我们屋子都空了,大厅里全空了,连桌椅都被搬走了……”
“什么!”
“连桌椅都没留?”
刘氏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这就算是土匪进村,也不可能把人桌椅都搬走的啊!
“是,全搬空了,一点东西都没留下来,连偏厅也是空的。”红嬷嬷也是第一次遇到这种事,真真是傻眼了。
闻言,刘氏终于有一种一口气上不来,要晕厥的感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