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蓝点星地重建,人类对大气环境地控制,让蓝点星的自然风光都有人工雕琢的痕迹,少了许多鬼斧神工、天地造化的惊艳和骇然。也可能是人们通过虚拟现实,多视角、沉浸式体验过太多次蓝点星的自然风光,早就对蓝点星的自然风光少了那份初见得惊艳和骇然。
何繁鸟的汽车旅行终究被方欣怡带歪,两人从一路的汽车观光、驻足体验,到不断地进入人类社区,在宾馆的智能头盔帮助下更深入地体验蓝点星的观光之旅。两人就这样走走停停,走到春暖花开的阳春三月,走到绿草如茵的温带丘陵。
何繁鸟或许是累了,或许是被早就不耐烦的方欣怡说服了。两人在1056社区休整时,何繁鸟终于放弃了自己的环星旅行计划。
宾馆的房间内,何繁鸟穿着宽大的浴袍,靠着床头,吸着香烟。说到:
“快四个月了,咱俩也就跑了蓝点星十分之一不到的地方,也该找个地方休息一段时间了。”
方欣怡躺在另外一张床铺上,一边翻看着手机,一边说到:
“是该休息休息了,想去的学区我们进不去。其他的地方通过VR就能直接体验,像咱俩这种又累又昂贵的方法,真没什么意思。”
何繁鸟坐直身子,喝了一口浓茶,咂了一口香烟,说到:
“VR也可以体验学区的风光啊,你没体验过?”
方欣怡关闭手机,挪动着日渐消瘦的身子,半靠在床头,伸手在床头摸着香烟。嘴里说到:
“主要是想看看公养制度下,学区的人文环境。咱俩来蓝点星也快20年了,都没见过一个小孩子。”
何繁鸟侧头,眯着眼睛上下打量,打量夹杂着些丝白须络腮胡的方欣怡,咧着嘴巴,似是嘲笑似是调侃地说到:
“你都当了二十年男人了,还有那泛滥的母爱?”
方欣怡哂然一笑,笑着说到:
“只是好奇而已,好奇这个世界的孩子都是怎么样成长的?”
两个人相处的久了,聊天时难免相互调侃,也免不了彼此说些驴唇不对马嘴的话语。现在的何繁鸟只想打趣和挖苦,挖苦让自己放弃环游计划的方欣怡。何繁鸟压根没听方欣怡说什么,只是想不断用语言挑逗对方的情绪而已。
何繁鸟把还有点星火的烟屁股放到眼前审视,嘴里继续挑逗和调侃,说到:
“方老头,你这么多年跟几个女人玩过?说来听听,都没听过你的爱情故事呢。”
方欣怡没听懂何繁鸟调侃地意思,倒是一本正经的给何繁鸟说到:
“你是知道的,我本来是个女人。突然变成一个男人,特别是一个雄性特征明显的男性。当时那个心情复杂,难以赘述。”
何繁鸟把熄灭的烟头扔到地板上,侧头看着再次摸索着香烟,似乎陷入回忆的方欣怡,继续开口,勾引着方欣怡讲话。何繁鸟说到:
“你不会没接触过女人吧?男人也是有生理需求的,特别是你这种雄性激素旺盛的男人,更是厉害。”
方欣怡终于把摸到的香烟点燃,意味深长地看了何繁鸟一眼。像个长辈一样,露出慈祥的微笑,说到:
“你小子不怀好意啊!”
何繁鸟咧嘴一笑,双腿挪到床边,看着方欣怡的双眼,说到:
“说说呗,我挺好奇的。”
方欣怡吐了一口香烟,双眼眯着缝,盯着起身的何繁鸟。等看到何繁鸟从行李包中拿出酒瓶,开口说到:
“躲避是解决矛盾的一种方法,我自己这么多年都躲着女人走。”
何繁鸟拿着酒瓶回到床边,看到似乎陷入沉思和回忆的方欣怡,也没有出声,而是又把床头的柜子搬到两张床铺之间,放下酒瓶,再次回身准备茶水。
方欣怡沉默了片刻,接着说到:
“这么多年,我跟女人接触的次数屈指可数,倒是跟男人一起生活的日子更长久一点。
一起生活最久的算是工作的同事,我俩一起在太空舱内待了有十六年之久。两个男人,特殊的环境空间,连肌肤接触这点事都没有,都是隔着厚重的太空服,用有线电话通话,至于日久生情那就更没有了。那同事姓韩,是我这具肉身的前同事。”
何繁鸟听着方欣怡毫无营养的回忆叙述,开口打断方欣怡的絮叨。说到:
“你不会喜欢男人吧?怎么总是说男人呢?”
方欣怡转过身子,盘膝坐到床边,自斟自饮了一杯白酒。说到:
“一个人回忆一生,除了人和特别的事之外,人的一生也就没什么了。穿越二十年,现实中接触的人不到五十,能长久接触并留下记忆的一个巴掌都能数过来。你说我能说什么,这单调简单的生活都没什么可以回忆和讲述的。”
何繁鸟把自己茶杯中的茶水和茶叶倒掉,又用热水把自己和方欣怡的茶杯清洗了一遍,给两人泡上热茶,坐到床边,接过方欣怡递过来的香烟,说到:
“那是,就没有一两个女人?”
方欣怡给何繁鸟和自己分别点燃香烟,两人碰杯喝了一口白酒。方欣怡接着说到:
“你是想听男欢女爱的黄色故事吧?我这里真没有。”
方欣怡吐了一口香烟,脸上挂满遗憾,叹了一口气,说到:
“原来看穿越小说,无非是自己多了不起,即使不厉害,也有命运赐予的主角光环。
这种厉害都是建立在人和人的比较和斗争之中,要么让别人臣服,要么让别人艳羡,过程曲折但结果都是光彩夺目。
咱俩这穿越,连喝彩的观众都没有几人,更别说什么竞争和斗争了。这么多年,人类议会究竟谁说了算大多数人都不知道,这世界的人压根不喜欢比较和竞争,即使有,也是那帮被主动放逐进元宇宙的那帮旧人类。”
何繁鸟喝了一口酒,打断方欣怡的跑题的话语。说到:
“咱俩真是聊不到一起,我想知道你的爱情故事,你却分析着两个世界的人。”
方欣怡把烟头碾灭,端起茶杯吹了吹,慢条斯理地品了一会热茶。说到:
“已经跟你说过一次了:一、我接触的人屈指可数;二、我躲避女人。所以,没有什么爱情,色情故事给你讲。”
何繁鸟见方欣怡确实不愿意讲述,也就放弃了调侃和刺激,自己喝了几口酒之后,开始吹嘘自己在月球的凌乱不堪的男女生活,描述到细节之处,让满脸胡须的方欣怡都蒙上遮羞的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