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绵的炮火覆盖了后金的阵地,爆炸的震动如同雷鸣般不断袭来。
火光映红了天空,也彻底打消了后金军队所有人的进攻欲望。
皇太极站在军帐外,脸色阴沉,沉默不语。
周围的将领一个接一个上前劝谏,焦急地说道:
“大汗,再不撤退,全军都要交代在这里了!”
“大汗,我们走吧!”
“大汗,我们回到盛京重整旗鼓还能再杀回来!”
皇太极不愿意相信自己就这么输了!
从父亲努尔哈赤开始,后金八旗经历了多少次艰难的战争。
从抚顺关开始,到辽东,再到如今的锦州。
他们父子花了整整二十年时间,才一步步将明军压到如今的地步。
可现在,他却要下令撤退,亲手将二十年的成果毁于一旦!
多尔衮明白哥哥的不舍,上前劝道:“只要我们人还在,就一定能重整旗鼓!”
“今日之耻,明日必雪!现在最重要的是保存实力,皇兄我们撤吧!!!”
皇太极沉默了许久,最终长叹一声。
“全军撤退。”
后金军队开始从阵地上撤离。
皇太极决定将部队撤回后方盛京!
为了防止明军的追击,他让多尔衮率领正白旗断后,而阿济格则担任先锋开路。
然而,并不是所有人都有幸踏上归途。
营地里,数不清的伤兵被抛下。
他们倒在地上,有的断了胳膊,有的少了一条腿,全是不能独立行动的士兵。
“大汗,大汗啊……别丢下我们!”
一个伤兵拼命拖着受伤的身体,试图追上大部队。
但他的声音很快被战马的嘶鸣和脚步声掩盖,身影渐渐被远去的尘土吞没。
一名老兵虚弱地靠在半毁的营帐上,看着大军绝尘而去,眼泪止不住地流下来。
他苦笑着说道:“认命吧,反正咱们也到岁数了,死在这里算是尽忠。”
另一个老兵看着远处的炮火,颇为乐观的说道:“这玩意威力大,反而死得痛快些。”
“是啊,活着也不过是受罪。”
话音刚落,一发炮弹精准落在他们身边,巨大的爆炸瞬间吞噬了两人的身影。
作为先锋的阿济格率领一支精锐骑兵,快速冲出营地。
他最擅长突袭与快速作战,皇太极让他打头阵,是担心明军埋伏围堵。
然而,让阿济格意外的是,一路上竟是出奇的安静。
没有伏兵,没有敌军的哨探,只有荒凉的大地和沉寂的天空。
冬日的寒风像刀子一样割过脸颊,令人几乎无法睁开眼。
阿济格带着军队来到了冰凌河。
冰凌河是连接前线与后方盛京的重要通道。
只要顺利渡河,后金军队便能一路无阻地撤回盛京,保住仅存的力量。
然而,对岸长长的芦苇丛随风轻轻摇曳,根本瞧不清里面有没有人。
如果绕过这条河,便要多走上50里!
路上多浪费一秒就会多一丝不确定的风险,阿济格深谙这个道理。
他皱眉望着对岸,这是明军最后可能的埋伏点。
只要成功渡河,前面就是一览无余的大平原!
果断下令:“派500人先渡河,探明情况!”
五百名骑兵领命,策马向冰面驶去。
对岸芦苇丛里,一片死寂。
步兵一师二团三营的士兵埋伏其中,手中的武器早已上膛,随时准备迎接战斗。
伏击的主力由5挺重机枪和15挺轻机枪组成。
重机枪的枪管黑洞洞地指向对面的后金士兵。
除此之外,士兵们手里还紧握着棍式手雷。
营长蹲在最前面,手里的秒表一秒一秒地计时。
等待敌人进入最佳射程。
对面开始渡河,距离逐渐缩短。
“100米……”
营长低声自语,周围的士兵屏息以待。
“80米……”
步枪手的手指轻轻扣住扳机,呼吸变得更加缓慢。
“50米……”
重机枪的操作员缓缓调整枪口角度,瞄准最密集的敌军。
“20米!”
“杀!”
随着营长一声怒吼,沉寂的芦苇丛瞬间爆发出毁天灭地的火力。
上百枚棍式手雷呼啸而出,划出一道道弧线,砸向冰面上的骑兵队伍。
手雷落地的瞬间,爆炸声接连不断,火光映红了整条冰凌河。
爆炸的冲击波将骑兵和战马掀翻,士兵的惨叫声响彻整个河面。
“哒哒哒——”
重机枪和轻机枪同时开火,子弹如暴雨般倾泻而出。
密集的弹幕撕裂空气,击碎了冰面的薄霜,精准地将敌人击倒。
阿济格骑在马背上,奋力挥刀,试图指挥部队组织反击。
但他很快意识到自己的弱小。
对面的火铳就像暴风雨般砸来!
没有任何的可以喘息的机会!
芦苇丛中的营长用望远镜扫视战场,以便指挥攻击方向。
目光很快落在骑着高头战马的阿济格身上。
“那应该是旗!”
营长从地上拿起一把98k步枪,屏息瞄准。
“砰!”
子弹呼啸而出,直奔阿济格的额头。
阿济格甚至还没来得及反应,就从马背上重重地摔了下去,脑袋直接撞在冻土上。
后方的皇太极,听到了前方传来的熟悉炮火声。
对着天空,无奈的呐喊:“老天,你真的要亡我大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