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间已经大年初五了,黄尚书挨着来福叔坐在院里的躺椅上晒太阳。
两人的京城瘫姿势一模一样,捧着小茶壶,偶尔抬手喝一口,然后就躺在躺椅上晒太阳。
黄张氏已经匆匆从他们眼前走过第五次了,每次走过去她都盯着自己儿子,无奈的摇头。
当她准备第六次走过去的时候,黄尚书还是忍不住的开口问了。
“娘啊!您老有什么事儿您吩咐,能做到儿子一定照办,您别唉声叹气的行吗?”
他是真的受不了母亲大人这种无声的压迫感和唉声叹气的幽怨了。这感觉比他对抗天雷时候受到的压迫都大。
“儿啊!你回来都十多天了,咱们这年都过完了,你是不是该找点事情做了?”
他刚回来的前几天,黄张氏对他稀罕的不得了,站着怕他累着,坐着怕他渴到。
一日三餐伺候的无微不至,而且有求必应。
过完年黄尚书就满二十岁了,以前儿子没有成年,她感觉儿子还是一个孩子。
今年她突然发现儿子已经是大小伙子了,同一条街上,左邻右舍没有比儿子优秀的小伙子。
但是就是那些普通的小伙子都已经结婚成家了,甚至有的人已经在她这个年纪抱孙子了。
她儿子还不慌不忙,这么多年也没见过儿子跟女孩子交流过。
今天她看到儿子二十岁跟来福一样瘫坐在椅子上心里就莫名的着急和心里堵得慌。
1949年的正月初五
黄尚书在家中体会到了被妈妈嫌弃的幸福。
“娘啊!儿子出去忙活了好几年,这才刚回来休息几天!”
黄尚书很无奈!
他不知道自己前几天还慈眉善目的老娘,怎么今天突然就横竖看自己不顺眼了。
黄张氏可能也意识到自己刚刚有点儿着急了,狠狠瞪了自己儿子一眼,然后快步的离开了。
离开的黄张氏并没有放弃,她不准备找老黄说这个事情,老黄在儿子面前也说不出来什么。
儿子太优秀,他这个当爹的没自信能管教儿子。
她去书房找刘大夫,这个家里如果说有谁能管得了自己的儿子,那就只有儿子的师父了。
刘老爷子要文化有文化,要医术有医术,他说什么儿子都会听到心里,认真思考的。
“咚!咚咚!”
黄张氏第一次在自己家里敲门。
“刘叔,您有空吗?”
在家里老黄和黄张氏管刘大夫叫刘叔,毕竟他们年龄相差挺大的。
“怎么了侄媳妇?”
刘大夫拿老黄夫妻当子侄辈对待。
“刘叔,我找您是因为您徒弟,我那不争气的儿子。”
说到这里黄张氏长长叹了一口气。
要说别的刘大夫可能也就是随便听听,现在说他徒弟不争气,这个他还真不知道。
要说有出息,给师父争气,没有比黄尚书更优秀更合格的徒弟了。
很多时候他这个师父都感觉汗颜,徒弟太优秀,他这个师父常常感觉自己能力不足。
就他自己现在的能力和医学水平,很大程度都是得徒弟的福利。
放下手里的医书,刘大夫喝了一口茶。
“侄媳妇,你说说我那不争气的徒弟怎么忍你生气了?”
“刘叔,孩子今年二十岁了,虚岁都二十一岁了。
孩子从小是他黄爷爷带大的,在孩子教育上没有花心思,后来跟您学习医术。
这孩子在同龄中算是优秀了吧!周边没有比他更优秀的孩子了。
现在左邻右舍同龄的年轻人,很多都已经结婚了。
跟我这年龄的差不多的父母,人家都已经当奶奶了,您去院里看看咱们的大少爷,往椅子上一瘫,太气人了。”
黄张氏越说越头疼,越想越着急。
当娘的孩子小的时候盼着孩子长大,儿子长大了又盼着儿子有出息,儿子有出息了又盼着儿子早日成家立业。
黄张氏现在看着儿子这个样子,她是看在眼里急在心里。
“哈哈哈...!”
听了黄张氏的话,刘大夫高兴的哈哈大笑!
“侄媳妇,你这是着急当奶奶了!”
“是啊!您看看他二十多岁大小伙子了,现在也不谈个对象,我都没见他跟女孩子接触过,您说愁人不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