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告声停止了。
原本以普通人类的精神承受上限所承担的熔断系统就此消失。
或许设计的人没有想到。
设计的人怎么可能想到?有些人的精神上限不止如此,不,有些人的精神就是没有极限的。
如此地超脱极限。
而在无限睁开眼睛的第一秒,第一件要做的事,就是行使他作为队长的权利。
自信号枪命中的第一刻,在观战席中观赏着无限奋力厮杀的【未来】战队的求生者们,就迅速发动了弃权的投票。
比赛输了没关系,大不了也就是止步于此,可如果无限老师真的出了什么状况,别说其他同学了,就连他们自己都原谅不了自己。
所以,自白藏发起投票的短短不到一秒钟的时间,四位求生者便全票通过,如果无限不做出反对的话,这场比赛将会直接结束。
可偏偏,无限就是这么的不在乎自己,就是这么不在乎自己的安危,就是这么的狂放不怠,以至于,在恢复了神智的第一秒,就动用了自己身为队长的权利。
一票否决!
无需再有过多的言语,无需再有任何的担忧与疑质,当他重新站起来,站在所有人面前之后,就已经不需要再有任何异议与反对了——他就是为了胜利才来的!
无论付出怎样的代价,无论遭遇怎样的痛苦。
除了胜利之外的万物,你们都可以拿去!
至此,熊熊的烈火与胸膛燃烧,那绝无仅有的赤裸杀意就这么迸发而出,向着正在救人的慈善家,疾驰而去。
“看样子,无限还没到油灯枯竭的时候啊。”被绑在狂欢之椅上的栖木,看着正借着燕尾蝶飞奔而来的红蝶,开口说道。
就在这一秒,栖木清楚的看见了劫半松了一口气——好像如释重负一般。
“那可就太好了。”劫半没有在队友面前掩饰自己的想法,而是很爽快地说道。
纵然,他想要获得胜利,但如果是因为无限的精神不堪重负,从而如此狡诈的赢得比赛,哪怕是劫半也会觉得内心有所不安。
不过,幸好无限没事。
真的是太好了。
“这么开心?”栖木好奇地问道,“要知道,无限可不是什么好应付的监管者,尤其是在他下定决心的情况下。”
“我知道啊。”劫半理所当然地说道,“但我不觉得自己会输。”
于是,就这么,给栖木在狂欢之椅上松了绑,并且主动凑向身前,替栖木挡了那么一刀。
在慈善家到达地瞬间,警报声便响彻于整片庄园之中,宛若光辉的号角声与希望的咆哮,于是,教堂的东北方向,灯光大亮!
最后一台密码机,破译完成。
其实,哪怕没有那一把信号枪的话,劫半也大概可以将栖木从狂欢之椅上掏下来,只不过会损失一个大心脏的加成,同时给了监管者更多的反应时间而已。
但就是那一把信号枪,将此时的局面,直接扭转。
近乎是开机后的一瞬间,苍白的双手就握住了眼前的火箭,不必吝啬任何的道具,不顾一切代价地朝着大门方向赶去。
破译大门的时间,必须要争分夺秒!
而近乎是同一时间,栖木没有丝毫节省道具的想法。
【手持物·海神怀表】瞬间被动用,那如梦一般的催眠与虚幻自红蝶的眼前一一浮现,而真正的大副,早就在这幻想之内,不知真迹。
红蝶尝试挥了两刀,全都是极其凛冽的预判,思考着大副每一个落脚的可能性,但已经吃过一次亏的大副难道还会吃第二次?
必然比之前还要警戒才对啊!
因此,栖木的这一次走位,完全可以算得上妖魔鬼怪,每一步都落在了让人意想不到的位置。
甚至,可能就连栖木自己都没想到,自己下一步会往哪个方向走去。
但这些都不重要了。
因为怀表再一次的奏响了,催眠加深,虚幻与现实的重叠度进一步加深。
天呐,简直就要分不清游戏还是现实了。
好吧,当然没有这么夸张。
大副的怀表催眠的范围会一次比一次小,因此,只要红蝶可以拉开距离等待第三次摇表结束后,就可以迅速将大副击倒了。
可令人烦躁的是,有一只该死的猴子正在旁边上蹿下跳,就像是过年时邻居家来窜门的小屁孩那般,想方设法的,想要引起你的注意。
如此的调皮捣蛋,如此的不识抬举,如此的……令人厌烦。
在栖木奔逃的路上,顽皮的小孩早就将自己的玩具随手乱丢,那手电筒摆放在地面之上,耀眼地光辉叫身穿和服的窈窕少女头晕目眩。
而那位头戴皮帽的中年,则是站在阳光之下,毫不避讳地露出了狡猾地笑容。
【外在特质·狡猾】
【慈善家额外携带3支强光手电,可放置在场景中,提供更大的照射范围,每支手电能够在场景中存在40秒。】
在那手电筒的光辉之后,两双同样充斥着战意地眼眸撞在了一起。
没有火花四溅,但是彼此间浓烈地杀意,却好似凝固为实体。
同行盼着同行死,同行盼着同行死。
这样的话语或许有几分道理,但是往往只是圈子里的底层互相戕伐所找的借口罢了,圈子顶层的那一批同行,除却偶有的私仇,总是带着几分英雄之间的惺惺相惜。
宛若此刻。
劫半知道对方有绝对不能输的理由,但是他站在第五人格的赛场上,也并非只是为了自己。
所以啊,抛弃一切的杂念,把所谓的仁慈,怜悯全都扔到一边去吧,面对这样一场比赛,只有全力以赴才能体现出真正的敬意。
请你……同我厮杀吧!
于是,那道辉光从劫半手上的电筒中照耀在红蝶的脸上。
纵然是如此残忍的行径,也没有丝毫的移动和退让。
所彰显的意思是如此的明显。
要杀死大副之前,至少要先把我给处理掉。
就这么的,将自己作为诱饵,放在了无限的面前,去向他发出问询——质问他是否还有着咬钩的勇气!
是否还有,面对自己的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