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知夏自从当上了婆婆之后,便整日处于一种焦虑不安的状态之中。她常常会对着镜子中的自己发呆,心中暗自思忖:“我怎么就这样成了婆婆呢?明明感觉自己还是那般年轻啊!”
实际上,安知夏也确实正值而立之年而已。遥想当年,她初嫁与当今圣上陆槿川之时,方才刚刚及笄,可谓是青春年少,如花似玉。然而,时光匆匆如白驹过隙,这一转眼不过短短十几年的光阴,连太子都已然迎娶了娇妻。
好在皇上对安知夏那可是宠爱有加,在这偌大的后宫之中,更是不曾有其他那些莺莺燕燕来争宠。于是乎,安知夏平日里的生活倒也过得颇为闲适自在。除了每天陪伴皇上一同用膳之外,她最大的乐趣便是摆弄那些花花草草了。有时候兴致来了,甚至还会亲自动手在御花园里开垦出一小片土地,然后满心欢喜地种下一些新鲜可口的蔬菜。
而对于安知夏这些看似有些离经叛道的举动,陆槿川向来都是采取纵容的态度。只要是她喜欢折腾的事情,他都会吩咐下人一一备好所需之物送过来。无论是各种各样的种子,还是滋养花草的花肥,亦或是那些种地所用的农具等等,无一不是准备得妥妥当当,只为博美人一笑。…
因此,安知夏这些年过得极是自在,除了偶尔要出席一些宴会,大多数时候都是随心所欲的。
可如今太子已然迎娶了太子妃,她这位身为婆婆的人物,自然而然地就不能够像往昔那般终日沉迷于摆弄那些花花草草以及亲自下地耕种了。毕竟,如果继续如此行事,恐怕会遭到新进门的儿媳妇暗地里嘲笑呢!
此刻,安知夏正静静地端坐在那精致华丽的梳妆台前,目光凝视着镜子里映照出的自己。只见镜中人肌肤如雪般白皙,细腻得如同羊脂玉一般,竟连一丝细微的皱纹也难以寻觅到。这般模样,无论从哪个角度去审视,都实在不像是一个已经身为人婆之人啊!
“娘娘,您今日想梳什么样的发髻?”贴身宫女采月轻声问道。
安知夏看了她一眼,道:“随意吧,简单些就好。”
采月应了一声,便开始为安知夏梳妆打扮。
用过早膳后,安知夏便去了慈宁宫给太后请安。
太后见安知夏一脸愁容,便问道:“怎么了,可是哪里不舒服?”
安知夏摇了摇头,道:“没有,儿臣就是有些担心太子妃。”
太后闻言,笑道:“有什么好担心的,太子妃出身名门,知书达理,定能与你相处融洽。”
安知夏道:“臣妾自然是相信太子妃的,只是臣妾这心里总是有些忐忑。”
太后拍了拍她的手,道:“别担心了,等会儿太子妃来了,你好好瞧瞧便是。”
不一会儿,太子和太子妃便来了。
太子陆骁长得与陆槿川有七分像,都是俊朗非凡的模样,而太子妃李婉儿则生得端庄秀丽,气质温婉。
安知夏看着这对璧人,心中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用过午膳后,安知夏便邀请太子妃去御花园走走。
李婉自然是儿欣然应允。
两人走在御花园的小径上,周围是争奇斗艳的花儿,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花香。
“听闻母后喜欢种花,婉儿也想学学。”李婉儿看着安知夏,眼中满是真诚。
安知夏闻言,心中一喜,她正愁没人陪她一起种花呢,没想到太子妃竟主动提了出来。
“好啊,等你学会了,这御花园里的花便都交由你来打理。”安知夏笑道。
李婉儿闻言,微微屈膝行礼,道:“多谢母后。”
于是,安知夏便让人去准备了一些花种和农具,她打算先教李婉儿如何种花。
李婉儿学得很认真,安知夏教得也仔细,两人相处得极为融洽。
陆槿川结束早朝之后,迈着沉稳的步伐朝着御花园走去。阳光洒落在他身上,映出那身明黄色龙袍的耀眼光芒。
当他逐渐靠近时,远远地瞧见安知夏与李婉儿正蹲在地上,两人的身影被花丛遮掩住大半,让人难以看清她们究竟在忙碌着什么。陆槿川不禁心生好奇,加快脚步走过去一探究竟。
待到近前,他终于看清了眼前的景象——原来她们正在专心致志地种花!只见安知夏手持花铲,小心翼翼地将一株娇艳欲滴的花朵埋入土中;而李婉儿则在旁边仔细观察学习,不时帮着递工具、浇水。
看到这一幕,陆槿川嘴角微扬,故意调侃道:“怎么,朕的御花园难道还容不下堂堂皇后了吗?居然要亲自动手种花。”
听到声音,安知夏抬起头来,瞥了他一眼,娇嗔地回应道:“皇上您可真是说笑了,臣妾这哪里是容不下啊,分明是在教导太子妃如何种花呢。”说罢,她又继续低头摆弄起手中的花苗。
陆槿川顺着她的话看向一旁的李婉儿,微微颔首示意。李婉儿赶忙站起身来,向他行了一个标准的礼,轻声回答道:“回皇上,臣妾实在愚笨,目前仅仅学到了一些皮毛而已。”
陆槿川笑了笑,安慰道:“无妨无妨,种花本就是一门学问,需要多加练习才能掌握其中精髓。况且有皇后这样的种花高手亲自指导,相信太子妃很快就能有所长进。”
听到皇上对自己的夸赞,安知夏心中暗自欢喜,脸上不自觉地流露出一丝得意之色。
在接下来的一段日子里,安知夏几乎每天都会拉着李婉儿一同来到御花园种花。有时候兴致来了,她们甚至还会开辟一小块土地种上各种新鲜可口的蔬菜。于是乎,原本就繁花似锦的御花园变得越发生机勃勃起来。
李婉儿很聪明,很快就学会了,有时还能提出一些独到的见解,让安知夏刮目相看。
日子久了,两人之间的关系也越发亲近了。
这日,安知夏正和李婉儿在御花园浇花,采月匆匆跑了过来。
“娘娘,不好了,皇上受伤了。”采月一脸焦急地说道。
安知夏闻言,手中的水壶哐当一声掉在了地上,水花四溅。
“怎么会这样?”安知夏急切地问道。
采月道:“奴婢也不清楚,只是听说皇上在御书房处理政务时,突然晕倒了,御医正在诊治。”
安知夏也顾不得许多了,匆匆往御书房赶去。
御书房外,几个小太监正守着,见安知夏来了,连忙行礼。
安知夏也顾不得跟他们客气,径直闯了进去。
御书房内,陆槿川正躺在床上,脸色苍白,御医正为他把脉。
安知夏走到床边,看着陆槿川的样子,心中一阵疼痛。
“皇上怎么样了?”安知夏焦急地问道。
御医收回手,起身行礼,道:“回娘娘,皇上只是劳累过度,并无大碍,微臣这就开个方子,让皇上服下,休息几日便好了。”
安知夏闻言,这才松了一口气。
御医退下后,安知夏便坐在床边,守着陆槿川。
陆槿川睡了一会儿,便悠悠转醒。
“你怎么来了?”陆槿川看着安知夏,声音有些沙哑。
安知夏道:“臣妾听说皇上受伤了,便来看看。”
陆槿川微微一笑,道:“朕无碍,只是有些累了。”
安知夏道:“皇上日后还是要多注意身体,莫要太过劳累。”
陆槿川点了点头,道:“朕知道了。”
又说了几句话后,安知夏便吩咐人熬了药,亲自喂陆槿川喝下。
陆槿川看着安知夏忙碌的身影,心中涌起一股暖意。
“知夏,有你在朕身边,真好。”陆槿川轻声说道。
安知夏闻言,心中一酸,险些落下泪来。
“皇上莫要再说这些话了,臣妾会一直陪着皇上的。”安知夏强忍着泪水说道。
陆槿川笑了笑,伸手将安知夏揽入怀中。
过了几日,陆槿川的身体便痊愈了。
这日,安知夏正在御花园修剪花枝,李婉儿来了。
“母后,儿臣听闻父皇已经痊愈了,特地来看看。”李婉儿行礼说道。
安知夏放下手中的剪刀,笑道:“是啊,皇上已经无碍了,你不用担心。”
李婉儿闻言,也露出了笑容。
两人在御花园坐了一会儿,便聊起了家常。
“母后,儿臣见御花园里有许多药材,不知母后是否精通药理?”李婉儿突然问道。
安知夏闻言,微微一愣,随即笑道:“本宫略懂一二。”
李婉儿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惊喜,道:“儿臣一直对药理很感兴趣,不知母后能否教教儿臣?”
安知夏没想到李婉儿竟对药理感兴趣,心中很是高兴,当即便应了下来。
于是,这日后,安知夏便又多了一项任务,那便是教李婉儿药理。
李婉儿很聪明,学得很快,安知夏也教得认真。
有时,两人还会一起研究药材,探讨药理。
陆槿川见安知夏整日忙碌着,心中很是欣慰。
这日,他下了朝,便来了御花园。
此时,安知夏正和李婉儿蹲在地上,研究着一株药材。
“朕的皇后和太子妃这是在做什么呢?”陆槿川打趣道。
安知夏和李婉儿闻言,抬头看了他一眼,眼中皆是笑意。
“皇上来了,臣妾参见皇上。”两人起身行礼。
陆槿川摆了摆手,道:“免礼吧。”
他走到两人身边,看着地上的药材,问道:“这是什么药材?”
安知夏道:“这是人参,有补气养血、安神益智的功效。”
陆槿川闻言,点了点头,道:“原来如此。”
他又看了李婉儿一眼,道:“太子妃学得如何了?”
李婉儿道:“回皇上,臣妾愚钝,只学了个皮毛。”
陆槿川笑道:“无妨,多学学就会了,朕的皇后可是精通药理。”
安知夏闻言,心中又是一阵得意。
接下来的日子,安知夏便每日拉着李婉儿一起研究药材,有时也会一起种种药材。
两人相处得越发亲近了,有时太子陆鸣垣也会加入她们,三人一起探讨药理,一起种药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