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无忌感觉这黄钟公还挺和善的,但现在可不是发善心的时候,他又出手点了三人几处穴道。
他给秃笔翁包扎了一下伤口,将三个人留在了原地。
他又跑到柴房,丁坚和施令威还在沉睡,他又把二人的穴道重新点了一下。
“喂,你写的那二十四个字是什么意思?”他往后屋走的时候,秃笔翁依旧念念不忘的问道。
“我也不知道,不过这里面的倚天、屠龙是两把兵器。”张无忌说道,说完往后院赶去。
他赶到后院,转了一圈没发现向问天的踪迹,于是一间屋子一间屋子里面仔细查找,却找到了黑白子的尸体。
黑白子口中吐血,胸口一片淤青,看来是被人一掌震碎了内脏。
黑白子的尸体还有余温,身上一片凌乱,看来是被向问天杀死后将钥匙夺了去。
张无忌叹了一口气,发现这向问天还是大开杀戒,他对梅庄四友无甚恶意,甚至觉得他们四个沉迷自己的爱好,不问世事,有些单纯善良。
他心想这梅庄甚大,不知何时才能找到向问天,想必向问天已经找齐了钥匙,救出任我行也不在话下。
他走到院子里,跃上屋顶,将整个梅庄一览无余,但觉这里环境清幽,院落雅致,确实是个好地方。
“不知道那任盈盈怎么样了?她要是知道我来救她父亲了,不知道会不会高兴?”张无忌在屋顶呆呆的想道。
他至今还没有见过那任盈盈长什么样子,只是觉得自己冥冥之中好像就要认识对方一样。
还有恒山派的仪琳小师妹,天真温柔美丽如小昭,也让他有些挂念。
那个世界的张无忌当了教主又隐退,还找了一个番邦“妖女”,既然如此,自己不在这个世界干一番事业,再娶上媳妇,岂不是比不上原来的自己了?
人不能越活越回去吧?总得有些上进心吧?
他也不跟别人比,就跟自己比,跟那个当了明教教主的张无忌比。
正在胡思乱想之际,他忽然听见屋子里有人在走动,然后就看见向问天扶着一个身材高大,满头黑发的老者走出了一间屋子。
这老者走出屋子,突然像是有些恍惚,浑身颤抖起来,然后抬头盯着天空看了好长时间,然后激动的喃喃道:“十二年了!十二年了!我终于又看到了外面的天!”
张无忌心想:“这个人就是任我行!”
一旁的向问天恭敬的站着,却是满脸泪痕,张无忌心想:“这向大哥对任我行却是忠心不二,感情好的很!”
他纵身准备跃下,忽然那任我行抬起头来,看向了他。
张无忌心中一凛,这任我行武功好的很啊,自己一动他就察觉到了。
这任我行长方脸,眉目清秀,只是脸色苍白,没有半分的血色,而且披头散发,满脸憔悴,胡子拉碴的。
张无忌知道这是长时间不见阳光导致的,他怀疑着地牢之中阴暗潮湿,任我行虽然身负武艺,但在那种环境待了十二年,只怕身体关节病症不少,皮肤也会有某种病症。
“启禀教主,这个就是我说的那个曾少侠,他这次可是出了不少力!”向问天对任我行说道。
“曾老弟,快下来说话,你是向兄弟的朋友,也就是我的兄弟,虽然我们两个第一次见面,但我总感觉我们好像有些渊源!”任我行微笑道。
张无忌从房顶上跃了下来,然后向二人走去。
他在打量着任我行,任我行也在打量着他。
张无忌心想:“这任我行内力高深,寻常人在地牢之中生活十二年,皮肤和肺还有关节必有重大隐疾,这任我行却好像并没有受到多大的影响,听他的呼吸之声,肺脉也没有损伤,看他站立的姿势,关节也无病症,就是有些血气不足,是长时间不见太阳的缘故。”
任我行却在想:“这小子呼吸悠长又连绵不绝,一身内功深厚又纯正,好像比自己还高,他是怎么练的?难道这个人是练武的天才?我修习了‘吸星大法’,吸了他人的内力又化为己用,才有如此的境界,这小子却是自己修的,这委实让人难以思索明白。”
张无忌又想道:“此人曾经是日月神教的教主,本领毕竟很大,想不到依旧被人关在地牢之中,那这个‘东方不败’到底有多厉害?”
任我行心中也是念头急转:“这小子如果为我所用,对付东方不败应该是一个有力的帮手,看看能不能说动他。”
二人就这样心中各自想了一大堆,却听见向问天问道:“教主,那梅庄江南四友之中,黑白子已经被我杀了,其他三人我看也被曾老弟给制服了,这三人该如何处置?”
“走,一起去看看,曾老弟,我们三个一起去!”任我行突然招呼张无忌道。
三人来到前院,只见黄钟公、秃笔翁和丹青生依旧立在原地,看到张无忌三人,他们目光之中露出恐惧之色。
“那黑白子死就死了,他当面一套,背后一套,背着你们与我会面,想学我的‘吸星大法’,哼!也太自不量力了,他这样的资质,根本够不着学如此高深的功法!
你们三个就不一样了,我听说你们对东方不败也很有意见,觉得他宠信奸佞,是非不分,铲除异己,已经觉得他德不配位了是吧?”
任我行对黄钟公三人说道。刚开始他说话之时甚是傲气冷峻,到问他们三人话时,却是和蔼亲切,笑容满面。
那黄钟公却说道:“我四兄弟加入日月神教,本意是在江湖上行侠仗义,好好作一番事业。东方教主宠信小人,铲除教中老兄弟自不必说。但任教主任教主时性子暴躁,刚愎自用,我四兄弟早萌退志,现在更是心灰意懒。
我们之前讨此差使,一来可以远离黑木崖,不必与人勾心斗角,二来隐居西湖,吟诗作赋,抚琴涂墨,十二年来,已经享了不少清福。
任教主,我等已经不想在江湖中争斗了,希望任教主可以成全我们,我们必定再也不涉足江湖,做一辈子的闲云野鹤!”
“哪儿有这么好的事情?江湖江湖,人在江湖,身不由己,生死也不由己!只要你一天踏足江湖,就别想着退出,黄钟公,你弹琴弹得有些迂腐的很啊!”任我行冷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