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轩瞳孔中血色冰晶炸裂,星灯碎片在喉间割出细密血珠。
他瞧见丁瑶左手于虚空中碎裂,化作几何残片,青莲烙印仿若活物,啃噬着她逐渐透明的魂魄。
魔灵指尖迸射出的四象杀机已然凝成实体,化作四面缠绕算筹的青铜巨门,当头压来。
“别碰她!”
他咬碎舌尖,喷出本命精血,染血的星灯残片陡然倒卷,形成螺旋星轨。
破碎的防护阵在血光中重组,二十八宿星位竟被他以倒置的观测线强行扭转。
魔灵利爪撞上逆旋星轨,爆发出五色算珠崩裂的脆响。
丁瑶喉骨正坍缩成禁术符咒,每道符文都带着冰棱穿刺般的剧痛。
她用残存右手掐住脖颈,指缝间溢出的并非鲜血,而是失传的“勾股弦”三色灵气。“梁……轩……”破碎音节在魂海中掀起惊涛,她骤然看清梁轩燃烧的命灯里,藏着神秘暗纹。
染血的星灯残片猛地刺入她眉心。
梁轩手掌穿透四象杀机凝成的青铜门,掌心五行轮盘逆向转动。“给我吞回去!”他暴喝的声音带着七窍流血的回响,燃烧的魂魄化作三角阵的第三十七重镜像,硬生生将噬魂黑芒从丁瑶灵台扯出。
丁瑶识海之中,正上演着晷影厮杀。
青莲道韵被九重噬魂波撕成飘零算草,每片草叶都记录着致命破绽。
她看见梁轩的命灯在黑暗深处亮起割圆术,十八道星轨以奇异曲率缠绕魔灵阵眼。
“用方圆诀第三变!”
梁轩的传音裹挟着禁术反噬的灼痛。
丁瑶残魂猛地抓住那缕星火,破碎的左手竟在军阵中重铸——不再是青莲长矛,而是日晷仪。
晷针刺入魔灵额间阵眼的刹那,她瞧见梁轩燃烧的魂魄里,绽放出失传的“五行归藏图”。
魔灵冷笑戛然而止。
完美闭环被日晷仪刺出破绽,整个灵脉空间开始按照三角阵的第三重镜像折叠。
丁瑶瞳孔中突然浮现第九篇噬魂波的反向纹路,那些吞噬她的黑芒竟化作粟米纹。
“就是现在!”
梁轩染血手指在虚空划出四象杀阵的逆阵,星灯残片轰然爆开,形成天体运行轨迹。
丁瑶的日晷仪与星轨相撞瞬间,整个天庭的灵气流向出现禁术级别的震颤。
魔灵阵眼迸发出刺目血光。
割圆术突然被五行轮盘反向驱动,十八道噬魂波竟开始相互吞噬。
丁瑶识海里炸开军阵演变的亿万种可能,她残破的魂魄猛地抓住那道唯一的生门——梁轩命灯里跳动的北极星位。
“破!”
两人异口同声的暴喝引动天庭法则震颤。
日晷仪与星轨在魔灵额间碰撞出无法计算的曲率,噬魂黑芒在扭曲空间里化作粟米雨。
当最后一道魂波被三角阵折射回魔灵本体时,丁瑶看到梁轩燃烧的魂魄正沿着观测线急速黯淡。
“不准睡!”
她残破的左手突然穿透五行轮盘,抓住梁轩即将消散的命灯。
青莲道韵与星轨残光交织刹那,两人魂魄深处同时浮现从未记载的第十九章——“阴阳枢机篇”。
破碎的灵脉空间开始以无法解释的形态重组,魔灵的惨叫声中混杂着四象崩毁的轰鸣。
当星灯最后一点余烬即将熄灭时,丁瑶眉心突然绽放终极割圆术的金光。
八百道晷影刺穿魔灵本体,将其封印进禁术凝成的算珠之中。
她染血手指按在梁轩心口,发觉他的心跳正以三角阵的频率重新跃动。
“傻子……”她哽咽着擦去梁轩七窍渗出的血痕,指尖军阵纹路尚未完全消退。
梁轩涣散的瞳孔重新聚焦,映出的是丁瑶周身流转的五行圆满气韵。
远处传来灵脉重组的轰鸣,而破碎虚空里飘荡的残页,正在悄然凝聚成新的阵眼轮廓。
星屑如瀑的灵脉核心处,丁瑶足尖点过残存的观测线,二十八宿投影在她染血裙裾上,流转成日晷阵。
梁轩掌心倒悬的五行轮盘突然分裂出失传的“天元定位术”,三百六十道算珠锁链缠住魔灵重组的阵眼。
“艮位三变!”丁瑶眉心血线骤亮,破碎的割圆术在她周身凝成九重金环。
魔灵喷吐的噬魂黑雾撞上金环刹那,竟被军阵纹路分解为粟米状的灵气颗粒。
梁轩趁机将星灯残片掷入阵眼,燃烧的三角阵突然倒映出魔灵本体里的核心算筹。
暗影魔灵咆哮着撕开残页,九条缠绕禁咒的锁链破空而来。
丁瑶冷笑抬手,完美闭环在她指尖坍缩成黑洞,将那些裹挟冰棱的锁链尽数吞噬。“该我了。”她凌空踏出七宿步,破碎的魂魄突然凝实如五行金身,晷影长枪刺穿魔灵胸口时,带起漫天粟米纹。
梁轩的星轨锁链已缠绕住魔灵四肢。
他染血瞳孔里跳动着第十九章推演图,燃烧的命灯竟在虚空勾画出失传的“七曜观测网”。
当丁瑶的日晷仪刺入魔灵眉心瞬间,他咬破指尖,在阵图上画出第三十八重镜像。
“阴阳合璧!”
两人异口同声的暴喝引发灵脉震荡。
晷影与星轨交织成终极杀阵“五行归藏图”,八百道割圆金线将魔灵切割成灵气碎片。
魔灵惨叫着凝聚最后的本源之力,那些残页突然燃烧成血色算筹,却在撞上金线大阵瞬间,化作粟米雨。
丁瑶左手突然浮现禁术符文,抓住魔灵核心的算珠用力一捏。
清脆的碎裂声中,梁轩的星灯残片化作“周天星陨阵”,将逃逸的魔灵残魂彻底绞杀在绝对闭环里。
灵脉深处的黑暗如潮水般退去。
破碎的观测线自动重组,坍塌的虚空里盛开记载的二十八宿莲。
当第一缕纯净灵气注入天庭结界时,九重天外传来编钟齐鸣的仙乐。
三日后,通明殿前。
七彩祥云托着凝成的封赏金卷缓缓展开,丁瑶的官服已换成绣着割圆纹的紫绶天衣。
梁轩腰间新佩的“五行轮盘”星官印正与她的日晷耳坠共鸣,在白玉阶上投映出三角光纹。
“赐阴阳枢机镜!”随着司礼天神唱喝,悬浮在星轨中的青铜古镜突然分裂成两道光束。
丁瑶接住的镜面浮现晷影图,梁轩那半却流转着观测线,两镜相合时,竟在云端显化出失传的五行天象。
庆功宴的琼浆玉液映着粟米纹,丁瑶却突然按住狂跳的心口。
她腰间残页凝成的玉佩正在发烫,某种超越禁术层次的波动顺着灵气潮汐漫上指尖。
梁轩的星官印突然自主悬浮,在虚空划出无法解释的混沌轨迹。
“你也感觉到了?”丁瑶捏碎手中琉璃盏,飞溅的琼浆在半空凝成陌生卦象。
梁轩瞳孔里光纹疯狂闪烁,他看见自己掌心的星轨正指向三十三重天外的混沌裂隙。
子夜时分,两人站在最高观测台。
丁瑶的日晷耳坠在月光下投射出扭曲曲线,梁轩的星官印不断重组着第十九章推演图。
当北斗第七星划过北极星位时,他们同时看到三十三天屏障处浮现的无法解析的漩涡光门。
“这波动……”丁瑶的紫绶天衣无风自动,袖中残页突然燃烧成金线指向光门。
梁轩召出阴阳枢机镜,镜中映出的却不是天庭景象——而是某种噬魂波都无法比拟的古老威压。
启明殿方向传来晨钟,将他们的倒影拉长在刻满符文的白玉地砖上。
丁瑶的指尖抚过腰间发烫的玉佩,与梁轩对视时,看见彼此眼中跳动的星火。
云海尽头,那道永远解不开的终极谜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