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莺儿和玄凌在温泉行宫过了两个月的二人世界。
开春四月,才打道回宫。
回宫之后,永寿宫也正好修葺好。
甄嬛经历过的椒墙,早生贵子啥的都安排上了。
不仅有这些,永寿宫里面的摆件,几乎全部都是从玄凌私库里面出的,华贵程度,绝对超过了华妃的翊坤宫。
不过当天她还是在养心殿住的。
叫了三次水后,才停下来。
因为第二天,她得去跟皇后请安了。
说起来,她还蛮激动的。
余莺儿表示,就喜欢看别人羡慕嫉妒恨。
那真的很爽。
她打扮得华贵异常,卡点来了景仁宫。
还没进去,就听到景仁宫内有人在内涵她。
华妃:“宫女出身就是上不得台面,给皇后娘娘请安都敢来这么晚。”
齐妃:“可不是嘛,皇后都得等她。”
曹贵人:“大概是伺候皇上辛苦了。”
欣常在:“可不得辛苦,一个人霸占了皇上三个月,简直是褒姒妲己之流的狐媚子。”
余莺儿不觉得屈辱,反而引以为荣。
冲身边的贴身宫女芍药道:“听到了吗?这些女人的愤怒,都是你主子的勋章。”
说完,扶了扶头上的六尾凤簪,走进了景仁宫。
一走进去,满宫嫔妃都看了过来。
然后,就是死一般的寂静。
“抱病”的甄嬛都惊得小脸更白了。
宜修的手几乎要把桌角捏碎。
华妃则一脸凶神恶煞,仿佛要吃了她。
其余诸位妃嫔,有嫉妒,有欣赏,有绝望……
众生百态,在这一瞬间展现得淋漓尽致。
余莺儿得意。
她这张脸绝对是本世界No.1。
恃美行凶说的就是她!
余莺儿昂着头,一副骄傲模样地往里走。
“臣妾给皇后娘娘请安。”施施然给皇后行了个蹲礼,不等皇后叫起就自顾自起了身坐在了齐妃下首,在敬嫔之上。
宜修这摆明了想挑拨离间。
可她不在意。
她就没想过和这后宫中的谁做好姐妹。
她不需要呢。
华妃冷笑:“昭嫔,你是没有学过规矩吗?嫔妃侍寝后第一次面见皇后,要行三跪九叩之礼。
余莺儿嚣张瞥她,翻了个白眼,没有理会。
什么招财猫跪拜行礼,她不愿意,就谁都不能强迫她。
芍药适时开口,“回华妃娘娘,皇上允了我们主子不用跟任何人行礼。”
华妃拍桌而起,大怒道:“怎么可能?”
皇上那样重规矩的人,怎么会变成这样?
余莺儿施施然道:“华妃娘娘不信可以去问皇上。”
那语气中的炫耀嘚瑟,简直能让满殿不少妃嫔都恨得牙痒痒。
她们就不明白了。
余莺儿这样一个明显空有美貌的蠢货,为什么能让皇上宠上这么久。
凭什么?
究竟凭什么?
余莺儿:凭脸,凭套路哟。
“放肆!”华妃指着余莺儿,“宫女出身的贱婢,不过被皇上宠了几个月就不知天高地厚。今天本宫就教你做人。”
说着,恶狠狠一巴掌就扇了过来。
余莺儿没动。
芍药握住了她的手,狠狠一推。
芍药:“来人,保护昭嫔娘娘。”
然后,众人就见八个宫女太监进来景仁宫,站在了余莺儿身边。
“反了反了!余莺儿,你居然敢让一个贱婢对本宫动手!”
华妃气得头顶冒烟,简直不敢置信。
原本坐山观虎斗的宜修也忍不住了。
宜修:“昭嫔,你这是做什么?”
余莺儿悠哉悠哉玩着自己的指甲。
每个指甲上面的彩绘,都是玄凌亲自给她画的。
余莺儿:“回皇后娘娘的话,这些太监宫女都是皇上派来保护臣妾的人。”
宜修见余莺儿笑靥如花,令那张仙女般的容颜更加美艳动人。
可说出来的话,却让她觉得心底冰冷无比。
“皇上说了,这些人只听本宫办事。但他们所作所为和本宫无关。
比如,本宫要是让他们打死谁,那真打死了,让他们抵命就行。
和本宫,和皇上都无关。”
沉默。
就连华妃都不敢置信地呆滞的站着。
她身体晃了一下,若不是颂姿扶着,怕是要摔倒在地。
华妃:“不可能,皇上怎么会说这么离谱的话。”
玄凌这,分明就是给了余莺儿等同于帝王的权利。
她余莺儿想打谁就打谁,想杀谁就杀谁。
不需要受罚,也不需要偿命。
这怎么可能?
皇上怎么会对余莺儿如此偏爱?!
宜修也不可置信。
以她对皇上的了解,他怎么会下这么离谱的命令。
宜修:“昭嫔,假传圣旨可是抄家灭族的罪。”
“皇后娘娘,这有什么值得惊讶的。说起来在座的诸位姐妹,私底下不也收买奴才办事。
期间要奴才拿命去做局也不是没有。
如今本宫不过是把你们暗地里的行为,摆在明面上罢了,有什么值得惊讶的。”
余莺儿随即挑眉,眼神充满攻击性地盯着宜修,
“皇后娘娘不信本宫,难不成皇后娘娘想让本宫当场下令,打死个人来证明。”
说着这话,余莺儿扫视当场。
在场所有妃嫔,都不敢和她的眼神对上。
除了一个敬嫔友好的和她微笑点头,其余人都避开了她的眸光。
其中齐妃、欣常在,更是一脸心虚低头。
余莺儿悠哉道:“在场都是姐妹,不好动手,不如打死皇后娘娘身边伺候的剪秋?哈哈,皇后娘娘觉得如何?”
宜修大怒:“昭嫔,你太放肆了。”
余莺儿想跷二郎腿,奈何这套衣裙她喜欢得紧,弄出褶皱就不妙了。
她漫不经心道:“臣妾可没有放肆,皇后娘娘可别血口喷人。”
她打了个哈欠,站起身往外走:“无聊得很,本宫先走了。昨夜伺候皇上太累了,还得补个觉。
毕竟这晚上,真真是累人。哈哈哈。”
余莺儿最后发出灵魂般的反派式大笑。
走到景仁宫门口,余莺儿顿住脚,回头淡淡道:“一号二号,你们把欣常在和曹贵人拉去慎刑司,罪名就是——不、敬、上、位,妄、议、本、宫。”
原本故事线她就会把欣常在送进慎刑司。
那个时候她还只是个官女子。
如今,她都成昭嫔了,发配两个低位妃嫔,不是更合理吗?
不想看身后的动静,她上了辇直接回养心殿补觉。
而身后,曹贵人和欣常在,惊恐万分被拖去了慎刑司。
中途宜修派人阻拦,这些宫女太监也不为所动。
“皇后娘娘,奴才们只听皇上和昭嫔娘娘的。”
于是,满宫嫔妃,都只能惊恐地盯着两位生了公主的妃嫔,就这样被奴才驾着,拖进了慎刑司。
这简直……不可思议。
众人都吓得脸色惨白,脱力般坐在椅子上。
如今阖宫最嚣张的华妃,都没有这么做过。
宜修气得头风犯了:“剪秋,本宫的头好痛。”
就连华妃也表情青紫,嫉妒与害怕交织。
至于其他嫔妃。
安陵容倒在宝鹊怀中,瑟瑟发抖。
齐妃不断呢喃:“还好我有弘时。”
也是好笑,齐妃难得聪明一回。
因为她的确是因为弘时才被余莺儿放过一马。
富察贵人,博尔济吉特贵人,敬嫔等人,表现各位不同。
至于沈眉庄,握住甄嬛的手,身子不住的颤抖,“昭嫔怎敢如此嚣张,曹贵人欣常在可是公主生母。”
沈眉庄的问题不需要人回答。
因为谁都明白。
余莺儿敢这么嚣张,是因为皇上的宠爱。
甄嬛在恐惧之余,心底升起的更多的是嫉妒与野心!
只要能够得到皇上的爱,就能决人生死,高高在上!
即使是一国之母皇后,家世显赫的华妃,都不敢与之争锋。
甄嬛甚至在想,若是倚梅园那天,是她先一步和皇上相遇,今日昭嫔的一切风光,会不会都是她的?
甄嬛垂眸,遮住眼底名为野望的火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