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施云为亓钰彦的智商伏地。
“为什么要绣在衣服上?我们又不是没灵石,请人为赤霄和红缨做两套剑服便是,到时我们各自控制着,完全可以实体一起。怎么这么简单的方法都想不到?”
楚修铭嘴角抽搐,小声吐槽道:“宣师姐,你也没正常到哪里去。”
反正无论如何,你俩结道侣,你俩的剑也得结,是吧?
不愧是能凑成一对的两人。
脑回路相差不多。
衣服还是没交换穿,宣施云非常嫌弃亓钰彦的衣服,穿上它,结道大典会成为她毕生耻辱的。
亓钰彦回去惨遭各个长辈的说教。日期都定好了,邀请函也发出去了,推迟是不可能推迟,只能花双倍的灵石,重新找人赶做一件。亓钰彦被所有人有志一同的严令禁止靠近新衣服。
烟倚书大为赞同:“审美不行,就别指手画脚添乱。”
……
……
魔界。
君逸临近日的生活很平静,他轻轻合上双檀木盒,缠绕的黑色发丝消失在缝隙中。近日,君逸临尝试着主动进入灵域核心,但都以失败告终。
冥想无用,睡眠无用,触碰半身留下的物品,同样无用。君逸临无奈,看来他唯有被动等待了。
“咚咚。”
房间门被敲响了,仅听节奏,君逸临都能猜到是闾丘竹乐。
他起身打开房门,表情有些疑惑:“不是说今天想歇着吗?”顺手整理了下衣服,方便待会出门。
“我没想出门。”闾丘竹乐摆手,“是麻烦自己掉进了院子。哥你跟我来。”他扯着君逸临的袖子往外跑。
白骨城的物价比镜海城贵上许多,两人到时身上也没有多少魔石。刚开始一段时间,两人住的都是客栈或租房。后来在魔尊府当了一段时间的差,得益于那高昂的回报,以及偶尔的黑吃黑,两人又富裕起来。
攒魔石买了栋小院,魔石花得比镜海城多,环境和面积却远比不上镜海城的小院,院里的杂草,都是他们自己动手锄的。
草都堆在了墙角,干了之后,用来做训练用的草人,也供闾丘竹乐突发奇想的厨艺灵感发挥。
现在,枯黄的草堆边,躺了一个醉醺醺的男人,腹部是大片的血迹。
魔力隔空抬起男人的头,君逸临觉得他的脸有些眼熟,他想了好一会,才把人对上号:“……冀荡雨?”
“那个当街脱衣裸奔的!”闾丘竹乐恍然大悟。显然,他方才也没认出人来。
他凑近,拿了根草有一下没一下地戳着对方的脸,好奇道:“他吃酒不给钱,被人打了?这副惨样。”
君逸临皱着眉,不太相信巧合。前几天刚见过,这几天就又遇到了,还是以这种形式。
他冲闾丘竹乐道:“先把人修为封了,绑起来,搬回——”君逸临本想说‘房间’的,但看看对方身上脏污的模样,话到嘴边,又转了个调,“——堂屋中。我去找几块木板,拼张简易的床。”
两人动手能力很强,两三盏茶的时间,就把一切都弄好了。
君逸临找了些剩下的草药,治疗外伤专用的,手都没接触到人,魔力几下就帮人包扎好了。
闾丘竹乐眼睛发光:“哥,你怎么做到的,好强的魔力控制力。我可以学吗?!”
怎么做到的?这问题有点难为君逸临了,大概是因为天魔之体的原因,君逸临对于控制魔气比控制四肢都简单,字面上的随心所欲。
“就这样……那样……”君逸临努力描述自己的感觉了,但从闾丘竹乐茫然的表情来看,成果并不理想。
“算了,哥,你不适合教人。”闾丘竹乐反过来安慰道,就是那眼里的怜悯很让君逸临沉默。
……
腥红的太阳倾斜,长明灯早早点亮,屋里照得亮堂堂的,比白天更像白天。
闾丘竹乐把昨天剩的小菜热了一热,这方面,他还是没问题的。四菜一汤,闾丘竹乐突发奇想地多热了一壶酒。
两人都不喝酒,但君逸临常会用酒来消毒,所以屋里还是备了不少酒的。
看着把闾丘竹乐把热酒放到冀荡雨身前,浓郁的酒气在屋中四散,君逸临表情微妙:“……挺有想法的。”
“不用羡慕。”闾丘竹乐得意洋洋,他的惊世智慧,哪怕是他哥都无法想象的,“这就是美人计,以之爱,诱其心。”
我没羡慕。君逸临默不作声地吃着菜,闾丘竹乐吃两口饭,就抬头望望翼荡雨,眼神满含期待。君逸临皱眉道:“好好吃饭。”
“哦~”
等两人吃完饭,收好碗筷,冀荡雨终于姗姗来迟的醒了,不负他酒鬼的形象,开口第一句话就是:“酒。”
闾丘竹乐高兴得跳起来:“我就说我的美人计肯定有用。”
良久,冀荡雨的眼神从酒上好不容易移开,君逸临觉得更大可能是因为他够不到酒,喝不到的东西,望再久也没用。
“你们救了我?想让我做了什么直说,如果能供些酒就更好了。”冀荡雨看着两人恹恹地说,他这个人从头到脚,都显得无精打采,醉生梦死。
“被封了修为,你倒是不担心。”
哗啦。君逸临拉了张椅子坐在冀荡雨对面,神情淡漠,不客气地把气势都释放出来,普通的木椅生生被他衬出华贵的感觉。
“不怕我们杀了你?”
“无所谓,人生来就是为了走向死的,早死晚死没差别。”冀荡雨回答,君逸临没从他瞳孔中看出一丝波澜。
他不关心自己是生是死,他对自己的生死漠然,未来际遇如何,他比谁都随波逐流。
君逸临微微露出笑意,眸中却一片冷然的平静,审视的目光注视着翼荡雨,不放过任何一丝蛛丝马迹。
“既然无所谓生死,又为何要挣扎着拼命活呢?还专门逃到我们的院子,你是真的无所谓,还是肯定我们不会杀你。”
凛然如剑的气势压在身上,冀荡雨肌肉因为恐惧,本能的绷紧。翼荡雨对此并不意外,面对死亡,人总是本能的恐惧。他只是在反应过来后,不掩饰的放松了身体。
“啊……大概两者都有吧。”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