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微露,金色的阳光透过雕花窗棂,洒落在袁尚俊朗的面庞上。
他缓缓起身,身旁的万年公主刘婉仍在熟睡,乌兰琪也还未醒来,昨夜的宫宴,让他身心俱疲,却也更加坚定了心中的决意。
袁尚轻轻下床,没有惊动任何人,独自来到庭院之中。
清晨的空气格外清新,带着一丝丝凉意,让他原本有些烦躁的心情,逐渐平静下来。
他望着东方冉冉升起的旭日,眼神深邃,心中暗自思忖:“洛阳虽繁华,却非久留之地。十常侍专权,朝纲混乱,各方势力盘根错节,稍有不慎,便会万劫不复。如今锋芒已露,不如暂避锋芒,回冀州发展,积蓄力量,静待时机。”
主意已定,袁尚转身回屋,唤来贴身侍卫典韦。
典韦身材高大魁梧,双目炯炯有神,宛如一尊铁塔般立在袁尚面前,他总是这么一副粗犷的模样。
“主公,有何吩咐?”典韦瓮声瓮气地问道,声音洪亮,震得屋顶都似乎微微颤动。
“典韦,你去准备一下,不日,我便向陛下请辞,返回冀州。”袁尚沉声吩咐,语气坚定,不容置疑。
典韦一愣,瞪大了眼睛,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跟随袁尚多日,深知袁尚在洛阳的地位如日中天,却不明白为何突然要离开。
“主公,为何要离开洛阳?这里……”典韦挠了挠头,粗声粗气地问道,脸上写满了疑惑。
“洛阳虽好,却非我久留之地。冀州黄巾余孽未平,我身为冀州刺史,理应回去平叛。更何况……”袁尚欲言又止,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
“更何况什么?”典韦追问道,他性格直爽,藏不住话。
袁尚看了典韦一眼,知道他忠心耿耿,便也不再隐瞒:“洛阳城中,暗流涌动,各方势力争斗不休,我不想卷入其中,白白浪费精力,吾还不如回冀州为百姓做点实事。”
典韦虽然不太明白袁尚话中的深意,但他对袁尚却是绝对的信任,既然主公决定了,他便不会再质疑。
“俺明白了,主公,俺这就去准备!”典韦抱拳领命,转身大步离去。
这日早朝时分,太极殿内,文武百官分列两侧,气氛庄严肃穆。
汉灵帝高坐龙椅之上,面色红润,精神矍铄,看不出丝毫病态。
袁尚身着朝服,站在武将队列的前列,显得格外引人注目。
他年轻英俊,气宇轩昂,眉宇间透着一股勃勃英气,与周围那些老臣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待到朝议开始,汉灵帝照例询问了一番各地的情况,并对一些政务做出了指示。
随后,他将目光转向袁尚,语气温和地问道:“安平侯,朕知你履职勤勉。洛阳诸事,可还顺遂?”
袁尚上前一步,躬身行礼,朗声答道:“承蒙陛下圣恩,臣一切安好。洛阳城昌盛繁华,臣有幸居此,深感皇恩浩荡。只是……”
汉灵帝眉头微挑,眼中闪过一丝疑惑:“只是什么?”
“只是臣身为冀州刺史,心系冀州百姓。近来听闻冀州黄巾余孽尚未完全剿灭,百姓仍受其扰,臣寝食难安。故而,臣斗胆恳请陛下,准许臣返回冀州,平定叛乱,还百姓一个安宁。”袁尚的声音铿锵有力,掷地有声,在空旷的大殿内回荡。
此言一出,满朝哗然。
文武百官面面相觑,眼中皆是惊讶之色。
谁也没有想到,袁尚会在这个时候,突然提出要离开洛阳。
要知道,袁尚如今在洛阳的地位,可谓是如日中天。
他不仅是汉灵帝亲封的安平侯,更是娶了万年公主,深受皇帝宠信。
而且,袁尚在洛阳的这段时间,文武双全的名声早已传遍朝野,成为了无数人羡慕和巴结的对象。
在这种情况下,袁尚竟然主动提出要离开洛阳,返回冀州那个偏远之地,实在是令人匪夷所思。
汉灵帝的脸色也微微一变,他盯着袁尚,眼神深邃,似乎要看穿他的内心。
“安平侯,你此话当真?”汉灵帝缓缓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试探。
汉灵帝的眼神如同深潭般幽深,表面上看似平静,实则暗藏波澜。他饶有兴致地打量着眼前的年轻人,这个袁尚,着实让他有些看不透了。从最初的平淡无奇,到后来在宫宴上的惊艳表现,再到如今主动请辞,每一步都出乎他的意料。
按理来说,袁尚应该牢牢抓住这千载难逢的机会,在洛阳这权力的中心,尽情施展自己的抱负,争取更大的权势和地位。然而,他却选择了主动离开,这不禁让汉灵帝心生疑虑。
难道,袁尚真的只是为了冀州的百姓?为了平定黄巾余孽?汉灵帝微微眯起眼睛,他不相信袁尚会如此单纯。在尔虞我诈的朝堂之上,纯粹的忠臣固然可贵,但有时候,过于纯粹,反而显得不真实。
或者说,袁尚是察觉到了什么?感受到了洛阳城中暗流涌动的危机?又或者,他是在以退为进,故意示弱,以此来试探朝廷的态度?汉灵帝心中思绪翻涌,各种猜测纷至沓来。
袁尚自然明白汉灵帝的意思,他再次躬身行礼,朗声答道:“陛下所言极是。但臣身为汉臣,理应为国分忧,为民解难。臣岂能坐视不管?臣虽不才,愿竭尽所能,平定叛乱,还冀州一个太平盛世。”
“安平侯,洛阳乃我大汉帝都,昌盛繁荣、物阜民丰,晋升之阶、成事之机数不胜数。多少人削尖了脑袋想扎根于此,你却主动请辞,执意返回冀州那苦寒之地。朕着实费解。”汉灵帝的声音带着一丝淡淡的威压,目光如炬,紧紧锁定着袁尚。
他想看看,袁尚在这样的压力之下,是否会露出马脚。
袁尚感受到汉灵帝目光中的审视,心中却更加平静。他早就预料到,自己的请辞,必然会引起汉灵帝的猜疑。毕竟,在帝王眼中,臣子的任何举动,都可能蕴含着深意,都需要仔细揣摩。
他微微一笑,不卑不亢地说道:“陛下圣明,洛阳的繁华,臣自然是深有体会。然而,臣身为冀州刺史,肩负着守护一方百姓的重任。冀州一日不安,臣便一日寝食难安。与其在洛阳享受荣华,臣更愿意回到冀州,为陛下分忧,为百姓解难。”
“陛下,冀州的情况,确实不容乐观。”袁尚微微叹了口气,神情略显忧虑,“虽然黄巾之乱已经被平定,但各地仍然残留着不少黄巾余孽,他们烧杀抢掠,为祸乡里,百姓苦不堪言。臣身为冀州刺史,责无旁贷,臣恳请即可返回冀州,平定叛乱,还百姓一个安宁。”
为了增加说服力,袁尚还特意夸大了冀州的情况,将黄巾余孽描绘得更加猖獗,百姓更加困苦。当然,这并非完全是谎言,冀州的情况确实不太好,只是没有袁尚说的那么严重而已。
他这番话说得慷慨激昂,大义凛然,让人听了不禁热血沸腾。
汉灵帝沉默片刻,似乎在权衡利弊。
这时,十常侍之首的张让,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喜色。
他上前一步,躬身对汉灵帝说道:“陛下,安平侯忠心可嘉,臣等深感敬佩。只是,安平侯年轻,恐难当此重任。不如,让老臣举荐几位经验丰富的将军,协助安平侯一同前往冀州,也好有个照应。”
张让表面上是在为袁尚着想,实际上却是想借机安插自己的人手,到冀州去监视袁尚,甚至架空他的权力。
袁尚心中冷笑,他岂能看不出张让的伎俩?
他正要开口反驳,却见汉灵帝摆了摆手,说道:“不必了。安平侯文武双全,朕相信他有能力平定冀州。既如此,朕准安平侯之请,着你速归冀州,务要平乱安民,莫负朕望!”
汉灵帝此言一出,张让等人的脸色顿时变得难看起来。
他们没有想到,汉灵帝竟然会如此信任袁尚,完全不给他们插手的机会。
袁尚心中一喜,连忙跪拜谢恩:“臣,谢陛下隆恩!臣定当不负陛下所托,早日平定冀州,凯旋而归!”
朝堂之上,大臣们对袁尚的请辞,态度各异。
有的惋惜其离去,认为袁尚是朝廷不可多得的人才,离开洛阳实在是可惜。
有的暗自庆幸,认为袁尚锋芒太盛,离开洛阳,对他们来说,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还有的则在观望,他们不清楚袁尚此举的真正用意,也不敢轻易表态。
总之,袁尚的请辞,在洛阳城中,掀起了一阵不小的波澜。
退朝之后,袁尚回到侯府,将自己要离开洛阳的消息,告诉了万年公主刘婉和乌兰琪。
刘婉听到这个消息,顿时愣住了。
她美丽的脸庞上,露出了难以置信的神色。
“夫君,你……你真的要离开洛阳?”刘婉的声音有些颤抖,眼中充满了不舍。
袁尚轻轻握住刘婉的手,柔声说道:“婉儿,我也不想离开你。只是,冀州的情况,不容许我再继续留在洛阳了。我必须回去,平定叛乱,保护百姓。”
刘婉咬着嘴唇,眼泪在眼眶中打转。
她知道袁尚说的是事实,也理解袁尚的决定。
但是,一想到要和袁尚分别,她的心中就充满了痛苦和不舍。
袁尚轻轻抚摸着刘婉的头发,柔声说道:“婉儿,待到时机成熟吾会接你到冀州。”
刘婉再也按捺不住,扑入袁尚怀中,悲泣不止。
袁尚轻轻拍着刘婉的后背,安慰着她。
过了许久,刘婉的情绪才渐渐平复下来。
她抬起头,看着袁尚,眼中充满了坚定:“夫君,我会在这里等你,等你来接我。”
袁尚点了点头,心中充满了感动。
他知道,刘婉是一个识大体的女子,她不会阻止自己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婉儿,卿之体贴,吾心甚感。”袁尚轻声说道。
刘婉颔首微笑,以示理解。袁尚亦点头,心中隐忧稍缓 。
就在此时,蔡琰也得知了袁尚即将离京的消息。
她心中复杂,既有不舍,又为袁尚的明智之举感到欣慰。
她知道,袁尚是一个有抱负、有理想的男子,他不会甘心一辈子困在洛阳这个牢笼之中。
离开洛阳,对他来说,或许是一个更好的选择。
蔡琰来到袁尚的府邸,与袁尚告别。
“安平侯,汝真的要离开洛阳了?”蔡琰轻声问道,声音中带着一丝淡淡的忧伤。
袁尚点了点头,说道:“文姬,洛阳虽好,却非吾久留之地。”
蔡琰沉默片刻,说道:“安平侯,一路保重。希望汝早日平定冀州,凯旋而归。”
袁尚看着蔡琰,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文姬,你也保重。”袁尚轻声说道。
蔡琰点了点头,转身离去。
她的背影,显得有些落寞和孤单。
袁尚看着蔡琰离去的背影,心中叹息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