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秦乐回宫不过一炷香的时间,齐淮就巴巴的跟来了。
“参见皇上。”
“免礼。”
齐淮抬脚就想进门,但又怕贸然进去让秦乐更加生气,只好跟个木头似的站在外面。
秦乐从刚才听到门外传来动静的时候就快速的溜到床上窝在被子里,然后将自己的眼睛揉的红红的,装出一副心如死灰的样子。
结果发现他凹姿势凹了半天,那个狗男人还傻兮兮的待在门口不进来。
“呆子!”
秦乐生气地捶了下床。
“喜欢罚站那你就一直站在外面算了,哼,睡觉!”
秦乐下定决心不去理那个笨蛋,专心睡觉。但平常一沾枕头就睡死过去的人,今天却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怎么两个时辰都没动静啊,不会还在外面傻站着吧。真是个笨蛋,站这么长时间腿还要不要了!’
秦乐咬着唇纠结了半晌,最后还是被他对齐淮的担心打败了。他唤出087,询问齐淮的动向。
[宿主,你男人现在正在给你做吃的呢。]
嗯?
[啊,是这样的。你家男人因为害怕你看到他生气不敢进来,一直在外面候着。后面他看到快到用膳时间了,担心你因为生气不好好吃饭,就决定自己去给你做顿饭。]
[他现在正在御膳房里揉面团呢。我看他还挺认真的,宿主你要原谅他不?]
秦乐坐起身来环手抱胸,神情倨傲:“哼,我才不会这么轻易原谅他。但是,看在他给我做饭的份上,我就、我就给他个机会。”
[……]
傲娇吧你就。
一室静谧,明明是这般安静的环境,秦乐的精神却十分亢奋。他一眨不眨地盯着门口,期待着那个人的到来。
终于,在秦乐眼睛都瞅酸了的时候,他终于听到外面传来男人稳健的脚步声。
[宿主宿主,人来了。]
087话还没说完,就见他家宿主哧溜一声趟进被子里,翻了个身背对着房门,一双小手死死地抓住被沿,时不时还抽泣两声,好不可怜。
[......]
ok,fine。
齐淮端着碗进门后看到的就是这样的景象,顿时心里一痛。
【竟是连睡梦中都在哭吗?】
齐淮叹了口气,转身将手中的东西递给跟着的福德禄,接着走近几步单膝跪在秦乐的床前。他伸出大掌,动作轻柔地将秦乐的双手包裹住,随后小幅度的晃了晃。
“乐乐,我给你做了面条,起来吃一点吧,嗯?”
温柔而富有磁性的声音在房间里响起,听的人心都要酥了。
秦乐没有回话,也没有睁眼,但那片鸦羽般的睫毛却颤动着,向外人传递主人已醒的信号。
齐淮见秦乐不理他也不气馁,依旧轻声细语的劝慰着,直到看着床上人即使紧闭着双眼也依旧控制不住的爬了满脸的泪水,齐淮慌了。
“乐、乐乐,怎么了?是不是我声音太大吵到你了?抱歉,是我的错,你别生气,我,我让你揍好不好?”
齐淮语无伦次的说着,却见人依旧没有反应,只是静静地流着泪。
那心死的样子让齐淮感到无尽的恐慌,他想都没想,直接就狠狠给自己了一巴掌。
“啪!”
清脆的一声直接让福德禄腿软得跪在了地上,也吓了秦乐一跳。
秦乐再也装不下去,连忙坐起身想去查看齐淮的伤势。
刚才那么大一声,齐淮明显是用了全力。成年男子的一巴掌打在人身上就已经够疼的,更别说这人之前还是武将。
“你干嘛啊,脸都肿起来了!”
秦乐捧着齐淮明显红肿的脸心疼的埋怨他。
“齐淮!你是不知道疼吗,干嘛这么对自己,你就是想让我心疼是不是,你就是个混蛋!”
齐淮见眼前的小人因为他伤害了自己而气急败坏地责备他,心里甜的冒泡,眼里也满是笑意。
他仿佛感受不到疼痛一般,将手覆在秦乐的手背上,看着对方,认真的说:“乐乐,对不起。我有错,我是混蛋,我把乐乐弄伤心了就该罚。但是我知道乐乐心里有我,舍不得罚我,那我就自己惩罚自己,给乐乐出气。”
秦乐捏了捏男人的脸:“傻不傻啊你,你可是皇帝,这样值得吗?”
“乐乐。”
齐淮抓着秦乐的手浅吻了一下:
“皇帝这个位置,远没有你来的重要。没有这个地位,我无所谓,但没有你,我活不成。”
男人虔诚的话语让秦乐感动的不行,他吸了吸小鼻子,伸出胳膊环抱住眼前人的脖子,闷闷地说:
“你就仗着我爱你,就这样欺负我吧。”
齐淮偏过头去蹭秦乐的发顶:“不会欺负你,永远不会。”
【我再也无法忍受今天的事情再发生一次,所以,再也不会欺负你了。】
两个人黏黏糊糊的抱着,两颗心也贴近着彼此。岁月静好,让人一辈子都不想放手。
但秦乐终究还是惦记着齐淮给他做的吃的,于是就着搂着对方的姿势,稍稍拉开距离,眨着眼睛撒娇:
“淮哥哥,我有点饿了,想吃你做的饭。”
齐淮见人眼巴巴的看着他,便急忙把还跪着的福德禄叫起来,将他手上的碗接过来亲自喂给秦乐。
“乐乐,尝一尝。我在没参军之前经常自己做饭,不过尚能果腹,比不得你做的。你先尝尝看,要是不喜欢,我就让御厨重新做。”
齐淮夹起一筷子面条送到秦乐嘴边,心中忐忑。但秦乐却不在意,嗷呜一口吃进嘴里,嚼了嚼。
“哇,很好吃啊!”
“真的?”
“嗯嗯!我还要吃!”
秦乐亮亮的眼睛给了齐淮自信,他放下心来,耐心地一口一口喂着馋嘴的小孩。
等到齐淮放下筷子,秦乐已经饱的不行了。
齐淮皱了皱眉:“吃得太少了。”
“哪有,我已经吃得够多了!”
秦乐撇撇嘴,转而发现齐淮还在地上跪着,便急忙让人起来。
“你是木头吗,连姿势都不换,膝盖痛不痛啊,这么长时间肯定都跪出淤血了。”
“福公公,劳烦您拿些消肿化淤的药来。”
福德禄动作很快,不一会就拿来了药膏。
秦乐把齐淮拉到床上坐着,细细的给对方上药,而齐淮就盯着秦乐猛看,眼里的温柔快将人溺毙。
等秦乐上完药后,齐淮一个用力就把秦乐搂进了怀里。两人气息交缠,让秦乐红了脸。
他轻轻地推了推男人的胸膛:“你干嘛,还有人在呢。”
齐淮情不自禁的在那绯红的脸蛋上吻了一口,随即转头看了福德禄一眼,福德禄就识相的退了出去。
“这下没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