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平之踏入客房,与墨白侃侃而谈:“墨少侠,这几日在寒舍可还习惯?我见黄女侠这几日都未来前厅用膳,莫非是我等有何不周之处?”
墨白答道:“林公子过虑了,蓉儿只是见时辰将至,欲多做些筹备,余沧海虽不足为惧,但其他人却未必如此。”
“哦?此言差矣,我福威镖局虽非名门大派,可在江湖中亦有些许薄名,那些人即便再如何胆大妄为,也断不敢公然前来抢夺吧。”林平之对于墨白的这番言辞,多少还是有些不以为然。
“福威镖局固然声名赫赫,然而他人未必会来明争,你林家功法的魅力可不小,届时他们若以你为要挟,你可想过后果?”
墨白见林平之尚未洞悉江湖人的狡诈手段,便开口说了几句,欲提点他一下。林平之对于江湖之事的了解,全凭他的满腔热忱,又怎能料到江湖中人的贪婪,绝非他所见的那般单纯。
林平之沉思片刻,还是问道:“我林家的功法,平之也有在修习,然而我并未察觉有何特别之处,我爹亦是修炼多年,亦未曾臻至先祖的境界,莫非先祖的强大与功法并无关联?”
墨白说道:“或许如此,不过你还是去询问一下林总镖头,他或许知晓答案。这几日我观福州城风起云涌,你还是速速归去,早做防备为妙。”
对于林平之的疑惑,墨白心中了然,却不便道破。虽说他对辟邪剑法不屑一顾,但若对林平之直言相告,林家对他也定会心生戒备。林平之闻听墨白所言,如醍醐灌顶,匆忙间如离弦之箭般离开客房。行色匆匆之际,恰遇黄蓉,二人稍作寒暄,便分道扬镳。
“墨哥哥,林平之来寻你所为何事?我见他步履匆匆,似有要事在身。”黄蓉见林平之离去匆忙,便将目光投向墨白。
“此前我们将消息散播出去,已然奏效。这几日福州城涌入诸多江湖人士,接下来的福威镖局怕是要热闹非凡了。”墨白继而言道:“蓉儿,你近日修炼进展如何?”
黄蓉面带羞涩,轻声说道:“我不过是巩固了一下修为,那血菩提我实在不舍得用。”
墨白宽慰道:“血菩提固然珍贵,我这里尚有不少,你不必如此。接下来局势难料,恐生意外,我担心届时未必能护你周全。”
“嗯!知晓了,我会保护好自己的!多谢墨哥哥关怀!”黄蓉见墨白如此关怀自己,心中犹如小鹿乱撞,欣喜不已,俏皮地吐了吐舌头,向墨白撒起娇来。
墨白见黄蓉如此娇憨可爱,宠溺地揉了揉她的头,又悉心指点一番,便让她去闭关修炼,而自己则如飞鸟般来到福州城里查探情况。
墨白踏入一家酒楼,于一楼大厅寻得一处座位,坐定后唤来小二,点了一桌酒菜。他边吃边默默观察着周围的江湖人士。
“你们可曾听闻?青城派的余掌门欲来福威镖局寻衅。”
“哦?竟有此事?你且详细道来。”
此时,邻桌的讨论声传入墨白耳中,他并未上前询问,只是侧耳倾听。
“听闻余掌门之子命丧福州城外,似与林公子有所关联。”
“确有此事,我叔父的表弟乃福威镖局厨子,据说林总镖头已将下人尽数遣散。”
“哎!林总镖头为人厚道,此番福威镖局恐是难逃一劫。”
“是啊,不过此事非我等所能左右,听闻华山的岳掌门亦带人前来,不知他是否会为福威镖局撑腰?”
“似乎嵩山派亦有人前来,这余沧海想必不敢肆意妄为了吧。”
“嘘!噤声!此事非我等所能插手,莫要引火烧身。”
几人一番议论后,便不再言语。
墨白见再无其他有价值的消息,便结账离去,回到福威镖局,明显感觉到镖局的氛围如乌云压顶般消沉,镖局中除了一些镖师,其他的下人几乎都已逃之夭夭。
踏入镖局正厅,只见林震南面色如土,正与林平之低声商议着事情。
墨白上前问道:“林总镖头,这是发生何事了?”
“哎!不知是哪个走漏了风声,如今江湖上传言我林家功法与日月魔教有所牵连,大量江湖人士纷至沓来,我福威镖局恐怕是在劫难逃了。”林震南忧心忡忡地看向墨白,将他所听到的消息一一道来,若是只有一个余沧海,有墨白他们在,倒也无需畏惧,可如今青城、华山和嵩山等诸多门派都来了,林震南心中着实没底。
墨白说道:“余沧海就交由我来对付,至于其他几派,我尚有几分胜算,届时你见机行事即可。”
林震南见墨白如此信心满满,也唯有拱手说道:“既然如此,就有劳少侠了。”
又与墨白商议了一番后续之事后,墨白回到客房,只见黄蓉正在翘首以盼。
“墨哥哥!你回来啦!”
黄蓉见到墨白,如乳燕投林般欢快地迎了上去,感受着黄蓉那宗师中期的修为气息,墨白心中对于接下来要应对的事情也多了几分轻松。
“我出去打探了一些消息,接下来我们可得好好准备一番了。”接着,墨白便将打听到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了黄蓉。
黄蓉兴奋地说道:“哼!等了这么久,终于来了,我倒要看看他们这些所谓的名门正派之人要如何处理这件事。”
““你啊!”墨白看着唯恐天下不乱的黄蓉,心中不禁慨叹,她就如同那搅乱一池春水的鱼儿,让人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
随着时间如沙漏般流逝,镖局的气氛愈发紧张起来,仿佛一根紧绷的弦,稍有风吹草动,便会断裂。夜晚时分,镖师们如临大敌,严阵以待。
“嘭!”
只听一声巨响,如晴天霹雳,镖局的大门被人踹开,一群人如饿狼般手拿刀剑冲了进来,领头的正是青城派的余沧海。
“林震南!你给我滚出来!”
余沧海的一声暴喝,震得人耳膜生疼,他带着弟子拔剑,如猛虎下山般指着眼前的那群镖师,似乎随时准备动手。
“余掌门深夜来我福威镖局,所为何事?”
这时,听到动静的林震南带着林平之走了出来,而墨白与黄蓉两人在听到动静后,如猎豹般敏锐地察觉到外面还有一些气息在暗中窥探,他们便如狡兔般隐匿起来,没有急于现身。
余沧海用剑指着林震南,怒目圆睁,吼道:“我为何来此,难道林总镖头不知道吗?我儿惨死福州城外,你若不把凶手交出来,今日便是你福威镖局的死期!”
林震南毫不畏惧,义正言辞地说道:“我福威镖局镖局光明磊落,没有人杀你儿子,你来我这里无理取闹,究竟是何居心?”
“哼!当日我儿子被杀,就是跟你儿子林平之有关,而且我徒弟亲眼看见林平之与杀我儿子之人一同离开的,你还想狡辩?”说罢,余沧海便如唤狗般把他当日在场的几个徒弟叫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