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医生闻言连忙开口问道:“什么出来了?”
杨晨急忙回应道:”全是头发,人,出来了“,他的话语中透露出深深的恐惧,而在白医生耳中,这却显得有些语无伦次。
白医生连忙扶起杨晨缓缓开口说道:“杨晨,别害怕,你刚刚看到的都是幻觉,这里哪有什么人啊”
杨晨连忙反驳道:“不,我真的看到了,你相信我”
白医生说道:“好好,我信你” 说着,白医生便拉着杨晨的胳膊,带着他朝着厕所走去,“走,咱们去看看,他长什么样”,杨晨连忙挣扎,但此时身上一点力气也没有,无奈之下便跟着白医生来到厕所。
白医生率先推开门,厕所里空荡荡的,只有灯光安静地洒在地上,那扇曾让杨晨惊恐万分的隔间门,此刻正安静地紧闭着,没有一丝晃动的迹象。白医生摊开双手,示意杨晨看:“你瞧,什么都没有吧。”
杨晨见状连忙上前查看,紧接着自言自语道:“不可能啊,刚刚明明就在这的”说着还在厕所中间转了几圈,紧接着他走向白医生抓住他的手开口说道:“真的,我真的看见了”眼神之中满是肯定之色。
白医生见状缓缓开口说道:“杨晨,你刚刚看到的不过是幻觉而已,你现在精神状态不太稳定,所以大脑容易产生一些不实的影像 。”
杨晨的眼神里满是迷茫与困惑,他松开了白医生的手,缓缓地扫视着四周,喃喃自语:“难道…… 我真的病了?我是精神病?”
白医生见状,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走吧,杨晨,回去吧,你该休息了“,说完便拉着杨晨回了病房。
病房里,白医生将杨晨扶到床上,然后坐在杨晨床前,关切地问道:“你再和我详细说说,刚才到底看到了什么?”
杨晨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情绪,将那浑身黑色毛发的东西和穿着病号服的人影详细描述了一遍。白医生一边听,一边微微皱眉,从兜里掏出笔在本子上记录着。
听完杨晨的讲述,白医生轻轻叹了口气,看着本子上的记录说道:“妄想症加上幻觉,看来你的病情似乎又严重了一些。对了,你晚上是不是做梦了?”
杨晨点了点头,声音低沉:“做了”。
白医生问道:“梦到什么?”
杨晨说道:“梦到了木屋,那里全是我在医院的记忆,最后我被人赶了出来。”
白医生连忙追问道:”“被谁赶出来?”
杨晨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恐惧,“一个和我长得一模一样的人。”
白医生开口说道:“怪不得,你应该是在认知上出现了问题,你把梦中东西,照进了现实,所以你才会出现幻觉”
杨晨闻言焦急地看向白医生,“白医生,我是不是真的是分裂出的另一重人格啊?不然为什么满脑子都是在医院的记忆,其他的什么都想不起来。”
白医生微微低下头,犹豫了一下,缓缓说道:“或许吧……” 接着,他又继续在本子上书写着。
杨晨瞥见本子上写着 “精神分裂,多重人格障碍” 等字样,只觉脑袋一阵轰鸣。
白医生合上本子,轻声说:“你好好休息,接下来我会根据你现在的病症进行针对性治疗,你要有心理准备。” 说完,便转身离开了病房。
杨晨木讷地躺在床上,双眼直勾勾地盯着天花板,嘴里不停地呢喃着:“我有病,我是精神病,呵呵,我只不过是一个为了逃避现实而产生的人格,我不该出现……” 那语气里满是失落与绝望,仿佛被整个世界抛弃。说着说着,他的眼皮越来越沉,渐渐陷入了梦乡。
梦里,他又回到了那片记忆森林,周围雾气弥漫,树叶在风中沙沙作响。那个和他一模一样的人缓缓出现,杨晨知道,那就是自己的另一个人格。
他鼓起勇气,尝试着和对方沟通:“你…… 能听到我说话吗?我们能不能好好聊聊?” 可那人依旧只是口中呜咽,发出一些含混不清的声音,根本无法正常交流。
杨晨开口说道:“你是不是我?”
那人影缓缓地点了点头。
杨晨明白自己猜对了,随后继续问道:“为什么我什么都想不起来了?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那人随即张开手指了指那座木屋,刚要有其他动作,紧接着杨晨看见,那个自己眼中,口中,开始不断了流着黑色的粘液,那些液体流在地上后形成一滩,紧接着如同一片沼泽一般将其拖入其中,最后消失不见。
清晨,阳光透过窗户洒在杨晨的脸上,护士小丽准时来叫醒他。杨晨起床后开始穿衣洗漱。
小丽看着杨晨,眼中满是惊讶,忍不住问道:“杨晨,你今天看起来好像不太一样啊。”
杨晨嘴角扯出一抹淡淡的苦笑:“我想通了,我就是个精神病,既然改变不了,那就接受吧。” 小丽瞪大了眼睛,显然没想到杨晨会有这样的转变。
简单整理完之后,小丽带着杨晨来到了医院的食堂,这里此时已经汇聚着不少人,有医生,有护士,也有病人,看着眼前穿着病号服的病人,杨晨突然意识到,自己并不是特例。毕竟,在这个世界上,还有与自己境遇相似的人。
之后的日子,就如同复制粘贴一般,每天早上,杨晨会在小丽的呼唤中起床,然后吃早饭,去活动中心,中午吃饭、吃药,接着去院子里晒太阳,晚上回去吃饭、吃药,最后睡觉。
一连几天,皆是如此。白医生这几天也没有再对杨晨进行催眠治疗,按照他的说法,是想让杨晨在熟悉的环境中自己感受,说不定会有意外收获。
然而,经过这几天,杨晨却发现,自己的记忆却是越来越模糊,好多事情都想不起来了。
他记不起自己是哪天来的医院,记不起为什么来到这医院,不知道正常的生活是什么样的,他自知道,自己是病人,就应该在这里。
晚上得时候,他再也没有梦到那处记忆深林,也没有梦到过那个和自己一模一样得人,他开始逐渐淡忘。偶尔也会做梦,但梦到的,也都是自己在医院时得画面,梦中的自己,身穿病号服,在医院里,打针,吃药,就如同现在的日常,直到一个人的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