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金枝本就对自己的婚姻生活感到不满,得知这个消息后,内心更是波澜起伏,满是不甘与遗憾。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平静地流逝着,然而,一则突如其来的爆炸性新闻,瞬间打破了村庄的宁静。
附近村里发生了一件令人震惊的惨案,一个女人竟然毒死了自己男人一家。
消息传开后,整个大队都陷入了恐慌之中,人心惶惶。
一下子好几条人命没了,如此恶劣的案件,迅速惊动了县里,那一段时间,殷秋晚在上下学的路上,常常能看到警车呼啸而过,刺耳的警笛声仿佛在诉说着这起案件的严重性。
村民们聚在一起,议论纷纷,在这个宁静的小地方,大家从未见过如此心狠手辣的女人。
她竟然在自己家中,将男人一家残忍毒死,事后还能若无其事地住在那里,实在是让人毛骨悚然,难以想象。
警方迅速展开调查,很快便查明了真相。
令人震惊的是,女人对自己的罪行供认不讳,甚至在面对这一切时,表现得异常平静,甚至还带着一丝解脱的意味。
听说在带她去指认埋尸地点时,她看着那些被挖出来的尸体,竟毫无惧色,放声大笑起来,那笑声在空旷的田野间回荡,让人不寒而栗。
谈及投毒和埋尸的整个过程,她语气平淡,神色自若,仿佛在讲述一件与自己毫不相干的小事,完全没有将人命当回事。
她的这种冷漠和麻木,让周围的人感到无比恐惧。
殷秋晚听闻此事后,心中也充满了恐惧,在孩子们的心中,这个女人仿佛成了一个吃人的魔鬼,她的形象被无限放大,变得越发可怕。
中午放学回家,殷秋晚发现家里来了客人。
是一位头发花白的老太,她的脸上写满了悲凉与慌张,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无助。
很明显,她已经痛哭了许久,眼睛红肿得像熟透的桃子,满是血丝。
刘红芳看到殷秋晚回来,连忙招呼她过来,说道:“晚晚,快喊姑奶。”
殷秋晚乖巧地喊了一声,姑奶勉强挤出一丝笑容,那笑容里藏着无尽的哀伤。
殷长安见此情景,催促殷秋晚赶紧进屋,随后,大人们坐在过道里,继续低声交谈。
“我实在是走投无路了,咱们根本不知道该从哪儿入手,连打听消息都不知道去哪儿问,总不能眼睁睁地看着金枝被枪毙吧,她可是俺的闺女啊!”姑奶的声音带着哭腔,充满了绝望。
殷长安重重地吸了一口烟,烟雾缭绕中,他的声音也显得格外沉重与无奈:“姑,村里说金枝都已经认罪了,现在的情况,我们能有什么办法呢?她现在被关在县里,想要见她一面都难如登天呐!”
殷秋晚躲在屋里,竖起耳朵,将大人们的对话听得清清楚楚。
她的心中充满了疑惑,他们所说的金枝,难道就是那个给自己做过衣服的姑姑吗?可她为什么会被枪毙呢?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还没等殷秋晚想明白,刘红芳就喊大家出来吃饭了。
饭桌上,因为有孩子在场,大人们都很默契地不再谈论刚才的话题,气氛显得格外沉闷压抑,大家都默默地吃着饭,偶尔的几句寒暄,也显得那么生硬和不自然。
吃完饭,殷长安便催促殷秋晚和其他孩子赶紧去上学。
殷秋晚带着满心的疑问,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家,心中的困惑如一团乱麻,越理越乱。
下午放学回来,姑奶已经离开了,殷秋晚满心期待地想向殷长安问个明白,可他却不在家。
刘红芳见此,叮嘱殷秋晚别乱说话,对于这件事,也不愿多做解释,殷秋晚心中虽然充满了好奇和疑惑,但也只能将这些疑问暂时藏在心底。
过了很长一段时间,殷秋晚终于从大人们的讨论中得知,那个毒死男人一家的女人,竟然就是陈金枝。
原来,陈金枝心中一直怨恨男人毁了自己的一生,不仅剥夺了她追求爱情的权利,还因为身体原因,让她一直没能拥有自己的孩子。
当以前的那个对象再次出现在她的世界里时,她心中的渴望被重新点燃,下定决心不再继续这样的生活。
然而,男人坚决不同意离婚,甚至变本加厉,再次将她关了起来,在前对象偷偷来找她时,男人更是带着亲戚,将对方打得遍体鳞伤,奄奄一息。
陈金枝被囚禁在屋内,看着自己心爱的人遭受如此折磨,却无能为力。
她只能一边痛哭流涕,一边疯狂地撞门,试图冲出去救他,可一切都是徒劳。
最终,男人害怕闹出人命,才找人通知了前对象的家里人,将人拉走。
陈金枝毕竟已经嫁人,前对象偷偷来找她,在当时的环境下,本就是一件不光彩的事情。
前对象的家里人既觉得丢脸,又气愤不已,但在这种情况下,也只能忍气吞声,不敢多说什么。
回去后,前对象的父母以死相逼,坚决不许他再与陈金枝有任何联系,为了彻底断绝他的念想,还给他找了个外市的媳妇,让他去做上门女婿。
陈金枝被看得更紧了,男人的脾气也变得越来越暴躁,甚至对她动起了手,每次打完,男人又会后悔,跪在她面前苦苦哀求原谅。
陈金枝身处这样的困境,孤立无援,她提出想回娘家看看,男人都不同意,却将她的母亲接了过来,希望她母亲能劝劝她,让她收收心,好好过日子。
她母亲来到后,看着女儿的处境,也是悲痛万分。
她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劝陈金枝别再折腾了,还说除非男人死了,否则她这一辈子都得守在这儿,这都是命中注定的,让她认命吧。
陈金枝听了母亲的话,表面上不再反抗,似乎又一次认命了。
渐渐地,男人见她不再闹腾,便放松了警惕,不再像以前那样严加看管。
日子似乎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可谁也没有想到,一场更大的风暴正在悄然酝酿。
秋收时节,村里的人们都在田间地头忙碌着,一片热火朝天的景象。
陈金枝因为之前的种种折腾,身体一直不太舒服,男人便让她留在家里,负责做饭洗衣。
这天,陈金枝上街买了几个卤菜,又杀了一只鸡,回到家后,精心煮了一锅鸡汤面条,等待男人回来吃饭。
男人结婚后和父母分开居住,平日里家中只有他和陈金枝两人。
回到家,看到满满一大锅香喷喷的鸡汤面条,男人心中十分热乎,想着父母年纪大了,好东西也让他们尝尝,便打算给爹娘送点过去。
陈金枝见状,下意识地阻拦了一下,但看到男人非要送,便面无表情地不再说什么。
男人送完面条很快就回来了,陈金枝早已给他盛好了一大碗,男人见陈金枝自己不吃,还好心地想帮她盛。
陈金枝却紧紧护住碗,淡淡地说自己身体不舒服,不想吃饭。
让男人自己多吃点,还特意强调这是专门为他做的,他干活辛苦,要多补充营养。
男人听了,心里十分高兴,以为媳妇终于回心转意,开始心疼自己了。
于是,他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不一会儿就吃了两大碗,吃完面后,他又悠闲地啃起了卤菜。
然而,没过多久,男人突然双手捂住腹部,脸上露出痛苦的神情,紧接着,他惨叫一声,摔倒在地,口鼻开始不停地喷血。
男人疼得在地上翻滚,眼神中充满了恐惧和绝望。
陈金枝冷漠地坐在一旁,静静地看着男人痛苦挣扎。
看着男人的模样,她的脑海中浮现出男人殴打前对象的场景,心中的怨恨再次涌起,她不仅没有丝毫怜悯,反而解气地踢了男人一脚。
陈金枝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男人在痛苦中挣扎,直至断气,随后,她异常冷静,开始有条不紊的着手收拾,仿佛早已计划好一切。
她费力地将男人的尸体拖到屋子后面的树林里。
他们住的地方十分偏僻,本来就是村子最里面,屋后是一大片树林,四周荒无人烟,这片树林便成了她处理尸体的地方。
在树林里,陈金枝早就偷偷挖好了一个大坑。
她将男人的尸体丢进去,还盖了一张破草席,然后迅速用土掩埋,又仔细地将周围的痕迹清理干净,确认没有留下任何破绽后,才装作若无其事地回到家中。
回到家后,她一点一点地清理了男人吐的血,然后端起没吃完的面条,走到后院,随手倒进了沟里。
这条沟从她家后院蜿蜒流过,贯穿了半个村子,沟里鱼虾成群,平日里,村里人常常靠这些鱼虾改善伙食。
陈金枝倒完东西后,心情似乎格外舒畅,还精心打扮了一番,然后骑上车子,满心欢喜地去找前对象。
然而,当她赶到前对象家时,却得知对方已经结婚,而且还是做上门女婿。
这个消息如同一记重锤,狠狠地砸在她的心上,陈金枝瞬间愣住了,整个人仿佛被抽去了灵魂,失魂落魄地回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