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河话音落下后,宁家叔伯们的脸色都是有些难看。
他们知道眼前这是位二品丹师的徒弟,可是拿出了最贵重的茶叶,做出了最卑微的姿态。
但换来的,却是对方如此羞辱。
这,便是小家族的悲哀啊!
宁大伯扯了扯嘴角,刚要开口跟程河道个歉,门外的宁澈已经脸色阴沉的走了进来。
“进我宁家大门都嫌脏?嫌脏你还进,贱得慌么?”
程河听到宁澈这丝毫不留情面的谩骂,脸色骤然一寒:
“小子,知道你在跟谁说话么?”
宁澈冷笑出声:“我管你是谁?来人,把他给我轰出去!”
然而,宁澈话音落下,会客厅内的一众叔伯却是互相对视了一眼,神色间都是为难。
他们对这程河自然也是不喜,但这位可是个二品丹师的徒弟。
若是他们真把人轰出去,不知会给宁家带来何等恐怖的灾难。
程河听到宁澈的话,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
“把我轰出去?呵呵,你倒是可以试试,只是那后果可不是你一个小破家族能担得起的。”
宁家一众叔伯听到这话,心脏都是一颤。
“少家主,你快跟他过去给陈丹师看看吧!”
宁大伯满脸惶恐的开口,那语气之中竟是透出了丝丝乞求的意味。
宁澈淡淡扫了宁大伯一眼:“他是来求我去救人的,求人,就该有个求人的态度!”
程河闻言当即冷笑了一声:
“求你?能去给我师父治病是你的荣幸,我可不是来求你的。”
宁澈听到这话,眸子彻底冷了下来:
“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记得,再想来找我救治陈丹师,我要你三跪九叩进宁家大门。”
说完,他也不指望在场的这些叔伯了,直接看向了门外:
“父亲,送客!”
程河看到宁战天,脸色也是更沉了几分。
他目光直视着宁战天质问道:“宁家家主?你既然在,为什么之前不来见我?”
宁战天此刻也是面色阴沉。
他听到程河的话不由冷笑了一声:“来见你?你算什么东西?也值得我亲自接见?”
“反了!你一个小破家族,真是要反了天了!”
“啊!”
然而,程河话音未落,只觉一股巨大的力道袭上了自己的小腹。
“嘭!”
下一刻,他竟是直接被宁战天一脚踹飞了出去。
倒飞出足足三四米距离,他的身体这才狠狠砸在会客厅门外的地面上。
“噗!”
门外的硬质地面极为坚硬,落地之后,程河胸口一阵气血翻涌,竟是直接吐出了一口鲜血。
鲜红的血液染红了水泥地面,看起来极为刺眼。
“这……”
会客厅内一众宁家叔伯看着这突如其来的变故,皆是下意识屏住了呼吸。
此刻,几乎所有人心头都生出了一股恐慌。
疯了!
不只少家主疯了。
家主竟然也跟着疯了!
那可是一位二品丹师的徒弟啊!
他们宁家这是把人得罪了个彻底,即将面临的,真的可能是灭族之灾!
然而还没等众人心脏停止颤动,宁战天那冷到了极点的呵斥,再度在众人耳边响彻而起:
“滚出去!”
程河刚从剧痛中缓过来些许,就听到了宁战天这训狗般的冷喝。
顿时,他胸口的气血再度翻涌而上。
极力压下再次吐血的冲动,程河抬手指向宁战天:
“你,你们!反了,真是反了!”
宁战天眸子一眯,直接抬脚缓步走向了程河。
程河看着宁战天危险的目光,屁股下意识往后挪了挪。
眼见着宁战天跟自己的距离越来越近,程河惊恐之下连滚带爬的站了起来。
他一边后退,一边声色俱厉的斥道:
“好,真是给脸不要脸,你们给我等着!”
说完,他不敢再有半句废话,直接以最快的速度,一瘸一拐的跑出了宁家大门。
看到程河的身影消失在大门口,宁澈脸上的寒冰慢慢消融。
他转头看向自家霸气外露的老父亲,抬手竖起右手大拇指
“果然是虎子无犬父,不愧是我爹!”
宁战天:“……”
有这么变相夸自己的么?
“家主,你今天,冲动了啊!”
宁大伯看着宁战天,声音颤抖,其中甚至夹杂了一丝哭腔:
“家主,你可知一位二品丹师的能量有多大?他想灭了我宁家,不过是一句话的事。”
“刚刚那人回去之后必定跟陈丹师告状,若是陈丹师一个不高兴,我整个宁家就要大祸临头了啊!”
陈大伯话音落下时,整个会客厅内气氛异常凝重。
没有人觉得陈大伯这话是危言耸听。
若不是畏惧得罪一位二品丹师的后果,都不用宁战天出手,他们就已经把人轰出去了。
而现在,那二品丹师也被他宁家得罪了个彻底,他们即将面临的,可能是一位二品丹师的报复。
他们一个势力薄弱的小家族,哪里顶得住啊?
宁战天听到宁大伯的话,不由转头看向了宁澈。
如果不是因为自家儿子那信心满满的模样,即便再气愤,他也未必会对一位二品丹师的徒弟出手。
现在,他需要看看自家儿子怎么说。
宁澈感受着周围投来的一道道忧心目光,却是淡笑着问道:“你们难道忘了,今天这陈丹师徒弟是来干嘛的?”
宁大伯闻言无语的看了宁澈一眼。
不过虽然不明白他为什么问这种废话,却还是开口回道:
“他不是说了,来找你去给陈丹师治病。”
宁澈淡淡一笑:“那你们有没有想过,他一个二品丹师,什么样的名医请不到,为什么来找我去给他治病?”
陈大伯和周围一众叔伯闻言,皆是面面相觑。
其实那程河过来的时候,他们也满心不解。
毕竟,在他们的认知中,这位少家主无论对医学还是武学,都可谓一窍不通。
二品丹师这种大人物,凭什么找他过去治疗?
不说别人,宁战天看向自家儿子的神色间都是露出了几分疑惑。
连他都不知道宁澈什么时候会医术了,同样不明白一位二品丹师为什么点名要自家儿子过去治疗。
宁澈看着众人神色间露出的不解,倒也没卖关子,直接开口:
“陈丹师中毒了,他的毒只有我能解。”
“只要陈丹师体内的毒一日未解,他就一日不敢动我宁家。”
“当然,如果陈丹师死了,我自然会让陈丹师的其他徒弟和下属知道那程河在我宁家的所作所为,届时,我还真不信那些人会放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