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的尽力了,感觉下一秒一口老血就要吐出来。
下朝后,闵大人叫住了林省克,虽然两人是连襟,但关系一直不好。
闵大人咬牙切齿道:“林省克,你家这个外戚还真是了不得!”
说罢怒气冲冲地将林省克推到一边。
林省克现在官职没有他大,只能自己吃痛地揉着老腰,不敢吭声。
周围的同僚见他过来,都嫌弃地给他让开了一条路。
他的脸都被按在地上摩擦了。
都是因为冷玉修。
林省克低着头快步出去。
刚才那个文官,则屁颠屁颠地跑到魏拂尘身边,“大司空,您交代的事,老臣已经办妥了,不知犬子的事能不能....”
魏拂尘神色冷厉,朝他摆手,“下午去提人。”
闵府
闵大人疾步进来,一脚将闵棋踹在地上,“孽女,我们闵家都要被你害死。”
他原本废了多少功夫才攀上了安宁侯府,没想到调回京第一次上朝,就被训斥了。
闵棋这么嚣张跋扈,安宁候府肯定生气,刚才出来的时候,本想跟老侯爷解释解释。
但他直接甩袖走了。
闵夫人哭着跑去闵棋身边抱着她,生怕女儿在被打,“老爷,这件事也不能怪闵棋,都是冷家那个小贱人惹了女儿。”
闵大人更气,一巴掌甩在闵夫人脸上,“你给我住口,你一个官眷开口闭口就是小贱人,哪有半分体面,都是因为你才教出来这么个祸害。”
闵夫人捂着脸错愕地看向丈夫,成婚多年,他从未动手打骂过自己,“你敢打我?我就说,怎么了?”
“贱人贱人....”
“啪!”
闵夫人脸上又是一阵火热,“皇上亲口说冷姑娘是他侄女,你敢骂皇家的人,你不想活了?”
“早上大司空也在,并没有说退亲。”
“你若是再敢招惹她,便是将我们全家的脑袋都别在裤腰带上。”
“你今日就去库房选好东西,亲自去给人赔不是,这是皇上的意思。”
“什么?”闵棋瞪大眼睛叫了出来,“不,我绝对不会去的,她把我气吐血了,既然还要我去道歉,她不配!”
“砰!”
闵大人又是一脚踹在闵棋身上,闵夫人尖叫起来,站起身就跟闵大人拼命,“你凭什么打她,我跟你拼了。”
捧在手心的女儿被踹了两脚,她可忍不了。
闵大人没有防备,被她挠了几下,瞬间火辣辣的疼,更让他恼怒,觉得女儿的鲁莽就是随了她。
“你这个毒妇!”闵大人一把将人推到地上。
闵棋见状立马去扶。
闵大人指着她们母女骂道:“你们若是认不清形式,就别出来了。”说罢出门让丫鬟将门从外面锁住。
林省克回家也同闵氏吵了一架。
林佳佳知道后直接晕死了过去。
而暗门却紧紧关上,林省克怎么敲,都没有人来开。
下午便有婆子来传冷玉修,说老太太知道了这件事后急病过去了。
冷玉修只能又带着药材过去。
老太太看着坐在自己旁边照顾自己的冷玉修,心里很不是滋味,“桃花宴上的事我听说了,你受委屈了,闵氏着实是越来越不像话,自己院里的事,既然好意思让人出去传。”
“我已经将她院里的婆子都换了一批,以后不会再有这种事发生。”
冷玉修静静听着,不作回答。
林省克走进来看见冷玉修,微微一顿,心情复杂。
早上实在太气才跑到暗门前骂,不知道冷玉修听没听到。
现在想想自己着实太冲动了。
他垂着头走到老太太面前道:“你的两位侄儿来了,正在前头等着拜见你。”
老太太点点头,让林省克先去应付着,她喝完药过去。
林省克看了冷玉修一眼,“玉修也一起来见见,都是一家人。”
说罢便出去了。
老太太看着冷玉修道:“也是我娘家的没福气,本是要让你们想看一场的,现下你赐了婚,便只当表哥来处便是了。”
前厅里,冷玉修扶着老太太过去。
见着老太太来了,便都将目光放过去,又见老太太身边那一身月白色纱裙,宛如仙子的女子,目光不由地被吸引了过去。
那白瓷般的肌肤吹弹可怕,盈盈一握的细腰如弱柳扶风,纤弱之感尽显。
林佳佳坐在中间,看着众人目光都往冷玉修身上看,两颊不由鼓起牙印。
自己被冷玉修害得现在连门都不好意思出,可她却让皇上亲口承认是侄媳妇。
让她如何不恨。
严文钦坐在中间,目光落在冷玉修身上,迟迟移不开眼,直到身边的父亲推他,他才连忙带着妹妹跟着其他人一起去中间给老太太请安。
冷玉修的目光落在中间那位少年身上,只见他眼若桃花,眉如远山,因他长得极为高瘦,眉宇间又带着疏朗之气,哪怕五官十分精致,却也不显得阴气,反而只是让人觉得,清隽俊雅,如松如竹,儒雅谦和。
暗想着这应该就是老太太娘家的侄孙了。
又听见他称呼老太太为姑奶奶。
声音温和,语调不疾不徐,倒是有几分随父亲。
说实话,她还是比较喜欢这样类型男子,完全长在她的心巴上。
跟魏拂尘的霸道冷厉,完全是两种不同的性格。
心里暗暗惋惜,那块玉佩用早了,应该留着求魏拂尘不要娶自己。
跟这位严公子在一起,估计就能随母亲一般恣意快活。
哎!
相见恨晚!
一见钟情!
老太太留下两位侄儿问着娘家的事,又叫冷玉修跟着其他姑娘一起去花园里赏花喝茶。
冷玉修乖巧行礼,刚跨出门槛,一道温和的声音就响起,“冷表妹妆安!”
冷玉修忍不住抬眸看他一眼,立住身子朝他回礼,“严表哥。”
严文钦点点头,看着冷玉修那低垂的眉目,轻轻软软的声音,叫他心头一颤。
心里好一阵吃味,对于这样的妙人,他若早几日赶到便好了。
可偏出发前,扬州有事耽误了,来到半路便听说了赐婚的事。
又不好折回去,便顺道来看看老太太。
他咽下心里的苦涩,忙邀请人,“我们一同过去吧,聊聊经商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