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上门才道:“今日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不用怕,若真是那个毒妇推了你,我便将人押来给你磕头赔罪!”
齐焉如本想顺着老太太的话,就将此事顺意说下去。
但想起围观的人不少,她还没这个本事将那些下人的嘴都堵了。
只能心不甘情不愿道:“老夫人,是我不小心失足的,是表嫂来救的我。”
“今日被五公主掌嘴,焉如觉得失了老夫人的面子,本准备去给表姐赔罪的,没想到心神不宁,便掉下去了。”
“是焉如的错,焉如对不起老太太。”
魏老太太眉毛一拧,“她这是装模作样呢,亲自下去救你,不就是想在尘儿面前装可怜嘛!”
“我可不吃她这一套,只等尘儿从前厅回来,我倒是要好好问问他!”
说罢便吩咐身边的人去前厅候着,等魏拂尘那边结束,就让他过来。
回到院子里的冷玉修,裹着湿衣服在窗口站了许久,才去沐浴。
前厅刚结束,魏拂尘送完太子。
魏老太太身边的人来请他,到了半路听见丫鬟们说起冷玉修跳下去就齐焉如的事。
他转身就往云渡院跑。
在回去的路上,他不敢想。
她身子本就单薄,夏日里手脚都是凉的,晚上他都要替她捂好久才会暖和。
今天又跳下去救人,她的身子怎么受得住。
只一心挂在她身上。
丝毫不管身后嬷嬷的叫喊。
推开门进去,便见冷玉修一头乌发垂撒在枕头上,双眼微闭。
屋里烧了热热的炭火。
脚下的步子轻了轻,上前摸了一下她的额头,没有发烧,才轻轻的关上门出去。
问了雨儿今天内院发生的事。
越听,他心里越恼怒。
明明救人,却还要被说成推人。
心里也更加疼惜冷玉修。
吩咐凌川明日去宫里告假一日。
沐浴后,回到床上,刚躺下。
冷玉修就迷迷糊糊朝他凑过来取暖,像只小猫一样缠上他,异常乖巧温顺。
魏拂尘心疼地将人搂在怀里。
到了半夜,她昏沉的在魏拂尘怀里翻来覆去。
魏拂尘伸手往她额头上一抹,额头滚烫。
忙起身叫人掌灯,又看见怀里的人脸色潮红,浑身颤抖。
差人去叫了府医。
好在只是受了凉。
喝了药,又抱着她在浴桶里泡了许久,人才渐渐清醒。
魏拂尘低头看着怀里的冷玉修,潮湿的发丝粘在她白净的脸庞上,映红湿润的眸子带着愧疚,“夫君,对不起....”
细细软软的声音依旧动听,魏拂尘听到这声音,心都疼坏了。
他伸手将她两颊上的发丝顺在耳后,紧紧将人抱在怀里。
她绵软沁香的身子靠在他的胸膛上,温顺又柔弱。
他收着力道拍着后背哄着,又吻了她的额头,才沙哑地问道:“你还知道对不起,下次她就是被淹死了,你也不要下去那凉水里。”
“身子本就娇弱,我这么仔细地养着,你倒是丝毫在意还敢下水。”
冷玉修手指紧紧揪着魏拂尘的衣襟:“我怕..老太太怪罪我,半夜给夫君惹麻烦了。”
魏拂尘心里升起一股怜爱,更加能体会到冷玉修的柔弱。
她即便是病了,也不会娇气的撒娇,她只觉得自己添麻烦了。
忽然又想起外头说的传言。
大手抚过她的眼角,魏抚感受到了她眼角的温热,心里心疼得紧,“其实怪我,我不该把你一个放在后院,也不该同意办这生辰宴,你的身子本就娇弱些,劳累不得。”
说着他将人往怀里收了收,“玉修,我从来没觉得你是麻烦的。”
“我巴不得你多麻烦我,依赖我。”
炙热的手掌在她后背轻轻地哄着。
她疲倦地埋在魏拂尘怀里。
心底染上一抹安心,连她自己都未曾发觉。
手指不由地往魏拂尘炙热宽大的身体上抱去,将脸紧紧贴在他的胸膛上,轻轻嗯了一句。
梦蝶的第二碗药煮好送来时,冷玉修已经在魏拂尘怀里睡着了。
魏拂尘怕吵醒了她,叫梦蝶出去。
他小心翼翼地起身,又一点点的给依偎在她怀里的人喂药。
等喂完药,他静静地看着怀里的冷玉修,眼里都是他从未有过的温柔。
第二日魏拂尘走的时候,按着冷玉修不让她起来:“老太太那里我去说,这么大的委屈压在你身上,我可不管她是谁。”
“我的夫人,连我都舍不得欺负。”
说着他弯腰抱着人按在怀里,又沉声说:“玉修,谁欺负你,我都会给你撑腰,在这国公府,你谁都不用怕。”
冷玉修靠在魏拂尘的胸膛上,她其实只是昨夜难受了一会儿,现在身子也没什么不好。
但她看着魏拂尘低头心疼的眼神,在他的眼神中,既然有些委屈,眼眶红了一下。
魏拂尘起来后,也没让冷玉修服侍穿衣,自己就站在屏风后面换了衣裳。
昨日出了事,她怎么也得去一趟。
出门前,冷玉修主动牵上了魏拂尘的手。
魏拂尘低头看了一眼,便慢下脚等着她。
去到辉哲阁时,冷玉修故作娇羞的将手抽回。
魏拂尘低眉看着她,声音有些不高兴,“你的手冰,过来,我牵着。”
冷玉修了解魏拂尘的性子,所以才出门便牵上,现在抽回,他肯定是不愿意。
她瞧了一眼魏拂尘,垂下眼眸,细细一句:“齐表妹瞧见不好。”
魏拂尘气的冷笑,“你管她作甚?”
说完,他直接伸手,将冷玉修的手捏在手心,拉着她掀开了帘子进去,口中却道:“我需怕谁瞧见,你是爷求圣上才将你娶进门的,谁敢怠慢了你。”
“皇帝赐的婚,也能容忍质疑,那我也不给她好脸色。”
魏拂尘的话声音不大不小,虽然是对冷玉修说的,可堂内闲聊的人却不由得静了下来,纷纷往冷玉修和魏拂尘身上看去。
只见魏拂尘紧紧牵着冷玉修的手,满脸地疼惜。
魏拂尘挑眉看了冷玉修一眼,又笑着牵着站到中间,先朝主位的老太太和二叔问了安,这才笑道:“内人脸皮薄,连牵手都不让,还得哄着。”
这话说得冷玉修老脸一红,听上去像是玩笑,却是在众人面前证明,她在他心里有多重要。
二老爷魏匡德看着魏拂尘问,“圣上这回的婚事,真是你去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