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在外头沐浴完,随手拢了一件衣裳便进来了。
许久未见,两人却相顾无言,生怕开口又伤了彼此。
冷玉修看着魏拂尘走过来,顿住身子,垂下眼眸。
思索着该怎么打破这僵局。
面前却忽然落下了一片阴影过来。
她愣了一下抬眸,见魏拂尘站在床边正低头看着她。
炙热的呼吸喷洒在她的头顶。
她看着他,真的有那么一丝丝委屈。
想开口问问他为什么不听解释,为什么不来家书。
但这些问出来好似都很矫情。
她愣愣地看了一眼魏拂尘那幽暗冷硬的眸子,垂下视线。
余光看见他手里捏着她做的那个丑香囊,恍惚了一阵,又移开了视线。
头顶却传来魏拂尘冰冷的声音,“你已经想着离开我了,现在就连装都不装了?”
冷玉修垂着眼眸,蹙眉别过脸去,躲过魏拂尘扑过来的呼吸,不想理他。
魏拂尘见了玉修不说话,眉眼冷了下来,修长的手指捏在她下巴上。
她身上还有一股淡淡的清香味,是他这两个月魂牵梦绕的味道。
魏拂尘垂眼认真的看着冷玉修,与两个月前的模样依旧,温婉又秀气,柔若无骨的身子,像是一用力便会碎掉。
他满眼侵略的盯着冷玉修的唇,霸道地俯身吻上去。
唇舌缠绕,像是一种宣泄,更像是惩罚。
惩罚她的冷漠无情。
本就异于常人高大的身子压下来,将她完全掩在身下。
暴虐地扯开身上的里衣,露出里头结实的胸膛。
冷玉修每每看见魏拂尘的身子,都忍不住害怕,那小麦色的肌肤上,都是大大小小的伤疤。
结实硬挺的肌肉压在她身上时,便是难以抵抗的铜墙铁壁。
魏拂尘根本不懂柔情。
更少了柔情。
他更多的是霸道,进攻,不容拒绝。
两人身型差距极大,总是伴随着疼。
但冷玉修以前隐忍着,只是偶尔受不住了嘤嘤几声。
偏魏拂尘最爱听她的声音,更加暴烈。
床帏间很快落了满地的衣裳,和他粗重的声音。
两人自始至终没在说过一句话。
冷玉修却不似从前那般忍耐着,手脚并用,将身上的的人推开,半点没有要配合的意思。
对于魏拂尘来说,这两个月的煎熬,在看见她的那一瞬间,就要爆发出来。
她越是挣扎的离开,他便越想征服。
只要她那软绵绵的身子还在他身下,他体内的那股欲火便越燃越烈。
他单手捏住那双细细的手腕交叉按于头顶。
冷玉修便用脚踢他,魏拂尘被她踢下床时愣住了,没想到她生气起来力气这般大。
抬头又见冷玉修整理被他扯歪的衣裳要走。
他伸手拉着她,又将人强按在床上,沉着脸吻下去的时候,却见冷玉修满脸泪水。
她一声不发,那双被泪水模糊的眼中有一股不屈服的劲儿。
他想去替她擦泪,伸出去的手指却手指颤抖的收回,恼怒的问她,“为什么不肯喜欢我?”
冷玉修无力的将身上的魏拂尘推开,拉好滑落出肩头的衣裳。
她问过自己喜欢魏拂尘吗?
她不知道!
她对魏拂尘感情是感激还是喜欢。
脑海里依稀记得他一次次救自己样子。
魏拂尘见了玉修闭上眼睛,内心忽然有一股强烈的挫败感,他挺括的后背颓丧下来,自嘲一笑:“你现在连跟我说话都不愿了?”
冷玉修擦掉眼泪,睁开眼睛直视他,“那你喜欢我吗?”
魏拂尘冷目深深的看着冷玉修,自嘲的摇头,“你既然问我喜不喜欢你?”
“我要是不喜欢你,我娶你做什么?”
“明知道你只是利用我跳出林府,我还是想娶你,给你一个家。”
“你还要我怎么样才算喜欢你?”
魏拂尘的话从牙缝里挤出来,一声声都是爱而不得的苦涩。
发红的眼眶紧紧盯着冷玉修,看着那始终平静的眼睛,只觉得自己像一个疯子。
冷玉修静静的对上魏拂尘的眼眸。
失落地看向他,“你说你喜欢我?”
“喜欢强迫我吗?还是喜欢质疑我?如果这就是你的喜欢,我担不起。”
“我做好了你的妻子,不给你添麻烦,顺着你,服从你,却没让你满意。”
魏拂尘脸色越发冷沉,“我要的是你能真心实意地对我,而不是一个冷冰冰的妻子。”
“我想你能够像我一样,爱你爱得失去理智。”
“我想你身心都是我的,我想你也能因为我身边有别的女人而吃醋,跟我闹,跟我吵。”
说到最后,他声音呜咽,“但你心里没有我。”
“你甚至连被休也能这么理性地面对,是你不在乎我,不在乎这个身份。”
冷玉修愣愣地看着他眼角泛起的泪花。
偏他强忍着,仰头将眼泪收回去。
她心里却酸楚的厉害,在外掌管生杀大权的人,回到家里,既然这么卑微的被自己气哭了。
她不是不爱他,只是父母的离世,让她明白,这个世界上除了父母,不会有人真心爱她。
在遇到魏拂尘,这样炙热真诚的男子。
一时她贪婪地想靠近他,又怕被伤害,只能守着自己那微薄易碎的玻璃心。
想着就算有一日他也离开了自己。
她不至于像个被丢弃的小孩。
看着他破碎求爱的样子,冷玉修只觉得眼睛里的眼泪不断涌出来。
好似这两个月的自我麻痹的情绪都慢慢觉醒。
她缓缓的伸出颤抖的手,拽住魏拂尘胸膛上散开的里衣。
将头埋进他的胸膛里。
不受控制的抽泣起来。
从嘤嘤抽泣,到放声大哭。
细软的手指紧紧的揪着魏拂尘的里衣,
他冷冷的看着埋在自己怀里哭得厉害的冷玉修。
一时无措的不知如何是好。
他从来没见她这般失控地哭过。
她从来都是安安静静,连哭都是无声点泪。
今夜却哭得如此委屈。
魏拂尘缓过神,连忙笨拙地将人搂进怀里,颤抖着手在她乌发上安抚,“是不是我说话太凶了?”
“下回我不凶你了,我轻轻说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