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年头要招募一个客卿而已,需要这么拼吗?
可很快他摇了摇头。
上一世他和缉毒队里的女战友也偶尔也掰手腕啥的。
那不也碰过手,也抓紧过手指啥的,倒似乎也不是什么稀奇事儿。
对,古代也有纯洁惺惺相惜的情谊。
“嗯,是真的,郡主尽管提吧。”
沈砚强挺着谈及。
宁朔郡主不免几分诧异,尤其又确认了一遍,自己的手指依旧勾着沈砚的手!
今日的他,竟没有对她拒之千里?
看来是知道了些什么了,这么说来所做的一切的看来都是有意义的。
“那既如此……随本郡主来吧。”
宁朔郡主索性顺势又勾过沈砚的手臂,将其挽着到了雅间之内。
呃?
刚才还只是拉拉手,此番却要将他拉入单独的房间内?
而且贵胄之女不该和外男独处一室!
莫不是,是怕他沈砚今后另投新主,干脆得要霸王硬上弓?
待生米煮成熟饭,他自然而然就是这王府的幕宾。
不至于吧……
招个幕僚而已,古代也这么内卷吗?
只是他沈砚毕竟是个守承诺的人,这刚才答应郡主好好的,总不能出尔反尔吧?
砰。
却见那两名白衣侍女帮着把雅间屋门关上,还特地跟门口两名拔刀卫交代了声:“不管谁来,一律不许叨扰郡主和沈大人。”
拔刀卫也神情怪异地向内瞅了瞅,特地铿锵有力地喊了声:“喏。”
沈砚想问,可这种事儿咋开口问呢?
再者说了,对方若真是回答了肯定的答案,他沈砚难不成杀出去?
他一个感情白痴,见了这种场面当真一个脑袋两个大!
“墨卿,你怎还流这么多汗呀?”
“莫不是这屋子太闷热了?”
“那也请暂且忍忍,此中之事若让外面的人看到,怕是会引起非议。”
这暗示已然太过明显了吧?
沈砚一时倒吸凉气,更接连吞了好几口唾沫!
可他当真不想因此介入那党派之争,加入任何势力,他当真只想着能够安稳做个县令。
另外……他可是有媳妇的人,这事儿他心里这关也是过不了的。
哎,早知道他就不该答应得那么直接坦荡!
“郡主,这事儿……”
沈砚正要开口,却被身旁的银杏瞪了一眼,并作噤声状。
“这等事,我们郡主轻易不会找人帮忙,你可别不识抬举。”
呼。
没等沈砚反应,他的外衣又被两名白衣侍女解下。
“沈大人,您和郡主也不是头一回见面。”
“不必如此生疏……既然热就解下吧。”
说着没等沈砚去夺便被拿到了另一旁挂着。
而沈砚根本没机会去取,便又被那芊嫩的小手拉住。
转头,郡主此刻那的半遮着的俏脸对着,目光痴凝,更透着几分灼热。
这像是要将他融化才肯!
若是平日里打个贼啥的,一拳两脚的倒就解决。
可此番佳人倾城的俏颜便在此渴慕看着。
眼神勾勾,巧笑倩兮,美目盼兮,透着无尽的温柔……
这个……他真不知该如何应对。
“我们开始吧。”
“墨卿你说过,要帮我的,可不能反悔!”
沈砚挠了挠脖子,一时窘色不已,可他既不想参与朝堂之争,牵连妻女。
更也不想因此得罪王府,同样让妻女受影响。
哎!
都说这英雄难过美人关,看来他这打虎英雄,终究也就败在这一步。
闭上眼吧!
“唯有如此,才不算是最大程度的背叛媳妇儿!”
他兀自嘀咕两声……
但就在刚闭上不久,却听耳旁尽是笑声。
他睁开眸子,这才见到原来是侍女们和郡主都在窃笑。
而在他眼前并不是他想象的某些画面,而是出现了一名抱肩冷沉且叼着草棍的英气女子。
“沈砚是吧,你胆敢对郡主有非分之想?”
“小心我挖了你的眼!”
铮!
却见那人直接拔出一把短刃,二话不说便朝着沈砚招呼来。
“姐姐,别!”
但那女子根本没听,反倒速度极快的袭来!
仅仅一息间便左右已刺来五六招!
不过,论打斗这种适合他沈砚的事儿,明显处理起来比刚才的危险情况好得多。
却见他急摇躲闪,在对方刺第五招时,顺势抓臂擒腕,反手一拧,夺下了对方的鸳鸯短刀!
“这……”
“怎么可能?”
那女子顿时睁大了瞳孔……
“小丫头,招儿挺狠啊!”
沈砚冷笑,但随即刀子在手间晃荡转了几圈后,砰的一声扔在地上,顿时贯穿地板几寸!
“不过,下回可小心着点,要不是郡主喊你姐的份儿上。”
“你的脖子跟这地板没有区别。”
那女子一愣,但随后目光再次冷聚,一时握紧拳头便要挥来!
“阿姐!你可忘此来办什么事儿?”
郡主当当即摊开了手护在沈砚跟前。
那拳头也就距离她脸颊半指宽……
哼!
“早知他是这番的淫徒,我便无需千里外自凉州外替义父来寻了。”
“宁朔,你也远离着他,这种人,心术不正,可不是什么好人!”
这倒听的沈砚几分不爽了。
要不是宁朔郡主帮了他沈砚的忙,作为等价交换,他沈砚就压根就不会进屋来。
还被人嫌弃了?
“既然这样,这人情我便算是还了。”
“还有……”
他反倒故意地拉过郡主,且一下挎上那香肩,惹得宁朔顿时红了脸。
“我看郡主该小心的,是这种暴躁型人格的危险人物,别什么姐啊的姐的。”
“就是一个精神病!”
“郡主你可千万记住了。”
宁朔郡主却不免凑耳沈砚耳旁。
“她确实是我姐,是我爹认的义女,这个貌似改不得……”
“还有,她也是朝廷亲封的龙骧将军,楚翎。”
“按品级和地位,你也该对她尊重些……”
沈砚对此稍稍一愣。
但一时也明白了为何要大白天的遮窗关门之类,只因这涉及到了朔北军的部队机密。
这种情报不论古今,都是最高权限的隐秘。
“朔北军啊……”
而郡主见沈砚略有所悟,又去了楚翎身旁,多言语了几句。
估计也是将沈砚的功绩前后地叙述了一番。
这让楚翎也跟着一时态度稍稍变应,虽还是一脸寒霜,但想来义父交代,义妹也赞许。
还是凑上前几步,冲沈砚抱了抱拳。
“方才多有误会,还请兄台见谅。”
沈砚也不想得罪王府,更不想得罪朔北军,一如他不想参与朝堂之争影响妻女。
故虽也还是脸色不屑,但也跟着抱了抱拳。
“彼此彼此!”
“那咱们坐着聊聊?”
“请!”
身后的郡主也总算舒了口气。
好在后续因沈砚和楚翎都是营伍出身,说话也都习惯直来直去,也没再绕其他话题。
故才一盏茶功夫,二人便就在席间把话聊完了。
无非是朔北军相中那百匹的马,还有那牢狱中三千的州府犯人。
“近期,草原北戎有南侵之兆。”
“我营中正需战马和头排冲锋陷阵者,主帅便让我来向沈大人讨个方便。”
“至于条件,以王府的现下实力而言,沈大人可以随意开!”
楚翎说起这些个要紧事儿时,倒显得客观冷静许多。
不过目光里则多少透着些许担忧。
她又怎会不知,宁朔郡主招揽沈砚多次,却始终没让其表态入幕府为僚。
谁人都知这骑兵乃部队中的精锐,不论戍北边境还是一县之地,都是护城的香饽饽!
既得到了又怎会轻易贩卖而出呢?
可谁知沈砚听着也没太多思考,直接便就点头回应。
“既然朔北王要,那就拿去吧。”
“至于怎么安排,你们直接找房县丞办手续就可以。”
“不过有一点,我不负责运送到向前,凉州离我们这儿可太远了。”
而这一句话,当即惹得对桌坐着的楚翎一时愣住了足足二十息。
最后只呆愣愣的追问了句:“条件呢?”
沈砚随意摆了摆手。
“不用了,我说过帮宁朔郡主这个忙,那就是纯帮忙。”
“她老爷子需要兵,我给点算什么?”
“尽管拿去。”
全场又是安静了好久。
那楚翎甚至是以为自己听错了,看了宁朔郡主好几遍,知道得到后者的确认回应。
“沈兄,方才说话大声了点……您别介意!”
楚翎当即抬手握起沈砚手。
沈砚却赶紧推开,连连摆手:“不敢不敢,小人可是淫徒,别玷污了将军!”
“哪里哪里,是我言语重了……”
……
当然,他沈砚这么做并不是平白无故。
只因骑兵对他而言没多少卵用,一来购置草料等消耗极大,二来他也不需要。
至于那些个战俘也一样,杀他们还得埋,留着费粮食,不如送去前线当炮灰。
再者这个顺水人情卖给朔北军,多少也是买个保险。
比卖奴隶市场和马市的价值可高许多!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曾经为营伍军人的他最清楚……有国才有家!
但就在楚翎和沈砚言语拉扯两回后,似乎又想通了什么而目光稍顿。
旋即她转眸看了眼沈砚,又看了眼郡主。
竟诡异的勾起几分笑意。
“沈墨卿,本将军能保证,你此举,必能有如愿回报!”
一时,宁朔郡主脸都红的透出面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