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文说到,叶府满门被灭,手法疑似江湖名门正派梅花派。目前已知逃生的有叶府马夫之子叶山和未知姓名的小女孩。叶府被灭,当年叶余两家铺下暗线和定下的约定全部浮出水面。余家正妻叶玄安全未知,余家是否安全也是未知。
当代首辅的家在城中的摘星区中,摘星区里基本上是当代正一品的大吏所居住的区域。
首辅黄华清,今日下午应天启帝的邀请,入宫面圣,对外界的信息一概不知,回府已经是接近黄昏的时候。所以余流儿正好有机会见到。
“小生,烦请您通知一下您家老爷,我有事相秉。”余流儿对黄府看门人说。
“老爷日理万机,访客一概不见!您请回吧。”看门人正气凛然地说。
“小生,麻烦您了。”余流儿拿出值一百两的银票。
看门人不动声色的收下,语气缓和了一些“我这就为先生通报,您稍等一下。”
“等等,这是玉佩,您交给您家老爷他自会知晓。”余流儿把一枚小巧的玉佩递给看门人。
看门人拿过玉佩,就走进府里。
过了片刻,看门人跑着到余流儿面前,急促说“贵客。快请进。”
余流儿见怪不怪,便在看门人的带领下,进去府中。
在黄府议事厅,黄华清在太师椅旁坐着,旁边燃着熏香,云雾缭绕。
议事厅没有任何人,余流儿谢过看门人,待看门人关上屋子后。余流儿向黄华清行礼。
“黄相,庶民叨扰,不得已而为之。”余流儿说。
黄华清许久没有说话,余流儿也不好搭腔。甚至余流儿开始怀疑,叶余当年联手铺的局能不能在这时起作用。
“余长山,当年我可是见过你的风采。”黄华清说。
“黄相过誉了,庶民当时想游尽天下,如今只想好好守着自家的一亩三分地。”余流儿说。
黄华清仍然没有让余流儿坐下。
“顾家的人是值得尊重的男人。”黄华清说。
两人又陷入尴尬的局面。
余流儿不知道黄华清是敌是友,他不敢多说。
“今日本无大事,四海升平。宫中的通侯要我今日下午入宫面圣,仅仅是圣上要我陪他练习六艺,直到你来的前一刻钟,我才回来。”黄华清说。
余流儿惊惧地看着在烟雾中的黄华清,这是稳定心神的熏香。
“所以,我就是个孤家寡人,罢了。”黄华清说着大逆不道的话。
“这玉佩,也许还有用处,你拿回去吧。”黄华清说。
余流儿接过黄华清拿着的玉佩。
“谢首辅!”余流儿行跪拜礼。
之后余流儿退出议事厅。
这时候的天,逐渐要接近黑暗了。
“贵客慢走啊!”看门人说。
余流儿没有回应,走在摘星区里,思索着下一站选择哪里。本来规划中,首辅这边没什么问题的话,之后的计划就不会出现任何问题。但是这件事似乎跟天启宫扯上了关系。
“要不要今晚就走啊……”余流儿向来自信爆棚,但如今,似乎会有巨大的阻力。
“长山公子。”有人叫余流儿。
余流儿迟疑地回头,看见一位绝美的女子现在黄昏红日下。
“长山公子,我家主公邀您过府一叙。”女子款款而来,带着万种风情。
余流儿心生戒备,问“不知姑娘是何人?”
“摘星楼,绿烟。”绿烟介绍自己。
摘星楼!余流儿惊诧。因为摘星楼向来是存在于天启城的乡野传说里。普通人没见过也不可能知道。
摘星楼是曦朝最神秘的杀手组织。
余流儿完全不知道,一个杀手组织为什么会找上他。一时间余流儿思绪有些混乱。
这件事到底有多少人,多少组织已经参与进来了。
“那就劳烦姑娘带路了。”余流儿说。
绿烟行万福礼,说“公子,这边走。”
两人向着落日方向走。
到了摘星楼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
“公子,就在里面,绿烟就不陪着公子了。”绿烟说完便往后退。
余流儿打量传说中的摘星楼。发现摘星楼就是一家普通的宅院,没有铭牌,没有恢弘的气势。
带着心中的怀疑,走进宅院里。正对着的议事厅里站着一干人等。
为首一人雄姿英发,挺拔站在正中。
余流儿施礼说“余家家主余流儿,各位叫我长山就好。”
“摘星楼一等执事,周郜。”为首的周郜说。
“摘星楼找我何事?”余流儿说。
“天启城出现了一个组织,专门阻截我们的生意,叫作粘钩处。”周郜说。
“家主要招兵买马,需要向长山兄这样的良才相助。”周郜看着余流儿。
余流儿没有躲闪,说“天启城有的是商贾,为何选我一个不知名的余家?”
“余家是不知名,但是长山兄,你可是天下闻名。”周郜说。
余流儿迟疑了,看来这摘星楼很了解他,但是因为两个组织要争斗就要他来助力,怎么都感觉奇怪,但是跟什么杀手组织扯上关系,他是万万不愿的。
“我如果不同意呢?”余流儿感觉到不可能这么简单,他自己闯江湖积攒下的名气怎么也不可能是邀请他的理由之一。
“叶府。”周郜没说完就被余流儿粗暴打断“是你们干的?!”
周郜笑着说“不不不,那等庞然巨物,除了家主,我们是怎么都惹不起的。”
他接着说“长山兄,今日我的手下向我报告说,有一个小男孩倒在余家门外。偏偏小男孩身上穿着叶府的下人衣服。”
“然后呢?”余流儿隐住心中惊诧,摘星楼极有可能是半路插进来的组织。
“这是其一。其二,我们家主的能量你想象不到的,他完全可以让你当天启城的商等第一,不不不,是曦朝大陆的天下第一!”周郜说。
“更何况,其三我们完全能保住你们。长山兄,何乐而不为?”周郜说。
“条件呢?”余流儿说。
“今后余家营收所得,折成银票,三七分,摘星楼独占七成。”周郜说。
“想不明白,为什么?”余流儿迟疑的说。
“只问你同不同意。”周郜身后的人递给他一只鸽子。
“它如果飞出去了,会改变很多事情。比如,叶府,比如余家。”周郜看着余流儿。
看来是不让问为什么,余流儿心想。
但余流儿也不太惧怕这种威胁。
他有能力鱼死网破,但是他还是希望家人能安稳生活。
哪怕跟这个什么摘星楼扯上关系。
但随之,余流儿在想,他们到底在觊觎什么?
必须要小心。
“好。”余流儿说。
“公子痛快人。绿烟送您回府。”绿烟出现在余流儿身后。
“那就麻烦姑娘了。”余流儿回礼说。
“不麻烦,今后公子就是同道中人了。咱们勠力同心,共同奋斗。”绿烟说。
周郜倒是没有插话。余流儿与他告别后,就同绿烟往家中的方向走。
余流儿在路上没有跟绿烟搭话。在思考叶府的事情究竟能引起什么地震。
直到远远看见余家两女站在门前翘首以盼。
余流儿说“绿烟姑娘,我们就在此别过。”
绿烟说“公子,明天,我们还会见面的。”
……
初中是八九十年代产出的老学校,它坐落在大江边上,大河上有一座桥,桥有七十年代产出的名字-“伊桥”。桥外是巨好吃的蛋饼摊位,摊位外面是巨好玩的影碟店,影碟店外是带着烟火气的市场。我走过大江走过大桥,走到了校门旁边。
秋天的美好让落叶纷纷哭泣,门神一般的树,成了两颗倔强的孩子,都拥有着一片不肯落下的叶子。
我踏入学校校门的第一步,就被前面的女孩绊倒了,我顺手拉了她一把,虽然我是下意识地拉着她,我们双双倒地,水泥地真脏,全是沙子,咯地生疼。
背后的疼痛阻止不了我们如今对视的局面,如果没有那些人,真当是天为被,地同床了,如今大被同眠。门卫老大爷发现了我们,并向我们表达了最诚挚地问候和搭把手。
我们起来了,我准备道歉。
忽然秋风骤起,落叶纷飞,风有点刮的太嚣张了,把落叶吹到了少女的上方,我仰头目视,看落叶空中停滞的样子,落下来的样子一定很美,砸下来的时候一定很爽。
“让开,女娃子。”忽然出现的尖锐女声打破了难得的寂静与美好。
女娃子应声回答,然后听话的向前一步走。
我于是看到了令人惊诧的一幕,这一幕的技术含量,令人惊叹,只见大妈拿着笤帚在地上拖行,大步流星,目标明确,粗壮的手臂轻轻地抬起笤帚,一个箭步腾空跃起,那气势,摧枯拉朽,把因风起的落叶包了个圆,趁风没反应过来,把落叶打了个包,向下甩去。
看着叶团来的方向。心下判断,就凭我,当然是躲不了的。叶子向我表达了他们的友好问候,叶子受到的力量让他们高速抖动,在我稚嫩的脸庞上。
我懵了,彻彻底底的懵了。我上的是四中吧?没错啊。为什么我一大早上要经历这些。那个大妈是什么人哦?扫地僧吗?
“小伙子,你没有事吧?”大妈对我致以亲切的问候,并且用她的袖子为我擦去脸上的污渍。
“没事,没事,大妈我走了。”我不想待在这是非之地,我还管什么一二三四的。
走之前倒是看了少女一眼。什么一眼万年?并没有。
于是我继续向前走,条条大路通罗马,只有这一条路通往教学楼。
我以为前方是一片坦途。
于是发现了一旁有耍猴的,有胸口碎大石的,有耍枪的,竟然还有耍马戏的,看着狮子来回跳火圈,胆颤心惊,就不去想为什么会有狮子在这里,相关部门不管的吗?
我逮住了准备抡大锤砸大石头的。“您好,请问这是四中吗?”
“是啊,如假包换。”抡大锤的人回答了之后就没有管我,他对着扛巨石的人“老弟,你的铁甲功夫可得加大了哟。”
我立马跑开,后方传来震天的响声,我感觉死人,不,绝对死人了。
我不敢说话了,也不敢看了,马不停蹄地找到七年十三班,那里面有我的小学同学,他们是真的,他们不会碎大石的。
我看到了,越来越近了,就在我面前,我抱着希望,认为我将到达真理的彼岸。
我推门而入,唰的一声,看到了一个群魔乱舞的世界。
“陈二!结束你像猎豹一般四处乱窜的丑恶行径!”
“张三!快下来,吊灯承受不住你的重量!”
“李四!你干什么?!把你的手里刀给我放下!老子干你了!”
“王五!不要试图拔出天花板上面的剑了!难道你丫地想早早毕业滚蛋吗?!啊?!!”
我呆站在班级门口,我不想确定我是不是进错班了。我看着讲台上发飙的男人,目呆口呆。
“陈清荷,你要干什么?还显不够乱吗?!”
“陈寻风,你干什么?!一日为师,终生为父啊,你拿着箭指我是什么意思?!啊?!想弑父吗??!”
为什么这两个人就配拥有不同于二三四五的名字呢?
陈清荷面对怒吼的老师,怯生生的指着我“老师,门口有人。感觉是您说的新生...”
“荷荷,不要软弱,我们要敢于面对强权,敢于去反抗。”这位寻风同志应该是对陈清荷软弱的回答产生了愤懑。
此时,老师才有空看我,而我,也才有空看老师“老师好,我...应该是您的学生,我叫余风骨。”
“清荷,看一下花名册。”台上的老师偏头看着我“我不记得有叫余风骨的新生。”
“好的,老师。”我的本家人陈清荷拿出在桌上的花名册。
至于为什么他们好像很熟稔的样子,因为父母亲为我办好手续,我得以入学已经是一个月后了。以至于我现在有点难以确定我是否能不能融入班级。我还难以确定是不是进错班级了。
我被老师迎到了讲台旁边,静静等候了几分钟。
“没有。”陈清荷冷静地向我宣布。于是全班的视线独宠爱我一身。“但是新生叫--余枫顾”
“这不是七年十三班?”我慌了,我质问。
“是啊。”老师回答我。
“这是不是酆城四中?”我连环质问。
“是啊。”老师回答我。
我陷入了深深地沉思,我早上没吃饭吗?是我产生了幻觉吗?还是我把药当成饭了?然后我吃错药了?
老师也陷入了深深地疑问,因为面前的这一位的长相明显是传统意义上的乖乖仔,从接触这班人一个月后,才明白眼前软软弱弱的男孩是他急需的心头好。他初见就喜欢上了余风骨。
但是我哪知道啊,我拿出手机,向我妈妈打电话询问,准备缓解一下尴尬向外走打电话,哪知一转头。
我看见了今早在校门拉倒的那位姑娘,她迎着我的样子好像是携着万丈光芒来。
她对我微笑,瑞凤眼弯成了月牙,然后绕过我。
她对老师说“老师,他进错‘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