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无刀说“没听明白更好,因为我也懒得解释你的乾境界该怎么修行。”
她说“毕竟全世界修行者开头便是乾一的,屈指可数。”
余庆说“那还真难啊。”
他猛地大声说“我不要修行了,你帮我注销了吧。”
没有人回他,余庆问“姐姐,姐姐!”
封无刀说“我佩服你的想法,修行是没有回头路,哪怕你不是主动的。”
余庆说“阿,那怎么办啊?实在不行,你想想办法呗。”
过了一会儿,封无刀说“我快递到了。你想着自己的身体就能回来了,等我回来。”
余庆听到欢快的脚步声,无奈想着,果然收快递是世界上最开心的事情。
余庆看着眼前的八卦图,发现什么都看不懂,他准备照着封无刀的说法,回想着自己的身体。
“我杀了一万天神!我已得道!诸位!我势必让这天再也迷不了我等!”
余庆在回想起自己的身体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脑中出现这样的一句话。
说的像神经病。
余庆坐在床上,叶轻音看着他,笑着说“小弟弟,醒过来了?”
余庆不想回答这句废话,问叶轻音“姐姐,青山居在哪?离真武近不近?有没有大巴什么的能到镇上。”
叶轻音想了一会儿,说“封三带你飞回来的,他说他飞了一个小时。”
余庆问“这个封三,时速怎么样?”
叶轻音说“我这有数据,我看一下。”她打开自己的手机,划来划去,最终亮给余庆看。
余庆读出来上面的数字“四百一十三公里……”
高铁好像都没这么快,余庆继续问“既然那封三能飞,那为什么我还能打到那个封无涯?感觉是亲兄弟,实力应该差不多的吧。”
叶轻音说“城市的灵运比较稀薄,修行者的境界都会被限制到与常人相同的层次,但是功法还在的。你当时刚觉醒,力量还不稳定,能有效攻击的还比较少,封无涯哥哥练了些护体功法,就没死成。”
她像是想起来什么,又说“而且,暴怒的品质会让力量不受城市的限制,但后患无穷,容易折寿。”
余庆说“那我不得少了几年寿命?!”
叶轻音说“没事,少个一两年都没有什么问题的,毕竟修行者人均一百岁,你九十八,没差别的。”
余庆接受了这个无懈可击的解释,他再想问的时候,门被推开,是第一次见面的老者。
老者笑着问“孩子,怎么样啊?要不要在修行的世界里耍一耍?”
“不要。”
余庆痛快的说。
老者脸上渐渐凝固,皱纹变成僵硬的线条。
他说“那小老儿就天天到你的城市,激怒你。”
余庆说“老人家,你这就有点过分了,你们把我拐来我还没算这笔账呢?”
老者说“那无所谓的,这里没信号,卫星密码你又不知道,紧急求救的信号传出去就会被我们的信息部门给拦截掉。”
余庆说“那我可以找快递啊,让快递拉我回去。”
老者说“那还真不好意思,应对修行者的生活修行需要,有专门的修行者团队做了相关的快递。只要我打个招呼,你怎么样,都没有用的哦。”
老者看到余庆丧气的模样,没有任何变化,背后准备好的点穴手就安然卸去。
他谆谆善诱的对余庆说“孩子,我不会害你,就算你不去飞升,修行对你一生也是大有裨益的,不如你在我这里好好练,等哪天你自己能飞了,就飞回去嘛。也不远,也就四百多公里。”
余庆看着老者,说“我还能有别的选择吗?”
老者认真的想了一会儿,说“真没有。”
余庆说“你这个糟老头子,坏的很。”
老者笑着说“你既然决定留下来,我还要先介绍一下我自己。姓李,叫我李完人。”
余庆说“倒骑驴?铁拐李?”
李完人说“是有这个寓意的。”
他说“叶轻音,你带着他去下一个地方。”
叶轻音说“是。”
余庆跟着叶轻音走,不免问李完人“封无刀呢?”
李完人说“她啊,跟送快递的干起来了,说快递破损严重。”
余庆和叶轻音离开屋子后,李完人忍耐不住,拿出手机,拨通一个号码,说“告诉宣传部,暴怒乾一最高品质已入青山居门下,给我让全世界的修行者都知道,你爷爷我第一个吃了螃蟹!”
他便喜滋滋的哼着小曲,离开屋子。
余庆被叶轻音带到一个屋子的门口处,叶轻音对余庆说“你进去吧。”
余庆问“这里面有啥?”
叶轻音说“我也不太能准确的概括出来这里面是个啥,每个人进去都能有不同的感悟。”
余庆带着内心对于眼前未知的不确定性,推开门。
他看见星星,星星装饰下的天空和下面无垠的平地中,一个拄着拐杖的女人,闭着眼,像个老巫婆。
老巫婆穿得花里胡哨,像是夜晚最喜欢放飞自我的广场舞大妈。
她发出温柔的声音“来啊,孩子,让我看看你的命运。”
余庆觉得这声音很温柔,便放下心中的戒备,慢慢走过去。
他看着老巫婆说“你要干什么?”
老巫婆伸出胳膊,展开掌心,中间有一块漂亮的石头。
余庆感觉到石头周围有细小的颗粒飞到他身边,他问“这是灵运石?”
老巫婆摇摇头,说“你把手掌摊开,放在我的掌心上。”
余庆照做把手掌放上去,看到奇妙的景象,两个手掌中间的石头变成了一团光,从掌间逃窜出来,飞向夜空中。
如同萤火虫,余庆看着飞出来的光四处飞舞,起初没有规律的飞舞,渐渐地都在围绕着他。
余庆新奇看着这般景象,最终所有的光都飞进老巫婆的天灵盖。
老巫婆缓缓睁开双眸,是纯白色的眼,没有黑色或者褐色的瞳仁。
余庆问“奶奶,你为什么,流泪?”
老巫婆看着余庆,说“你蕴含大怒!是天纵之才!”
余庆歪着头,问“听不明白。”
老巫婆说“听不明白才好,命运就是听不明白才好。”
余庆没明白什么意思,因为接下来就更看不明白了,老巫婆的身体正在慢慢消失,星星脱落到好像要掉下来的样子,余庆惊恐的问“奶奶,你这是怎么回事?”
老巫婆笑着说“不要怕,孩子,我到岁数了,但是命运一直让我吊着口气,要等到一个人来到我面前,我才能离开这里。”
她说“我的孩子们来了。”
余庆回头看,门被推开,最先跑来的是李完人、封无刀、封无涯和叶轻音,还有一堆余庆没见过的人。
他们走到老巫婆不远处,李完人冷冽但明显情绪是极度悲伤的说“跪下!”
他带来的所有扑通跪在老巫婆面前,李完人跪着说“青山居全体,恭送老祖宗。”
余庆觉得现在不适合出现在他们面前,想要脱手离开的时候,被老巫婆按住。
老巫婆对李完人等人说“我当年白手起家,才一手建起了青山居,现在因为很多原因我终于可以寿终正寝了,希望你们能好好听新任首领,孩子你叫什么名字?”
余庆说“余庆。”
老巫婆说“余庆,他就是新任的首领,孩子你别说话,他们会给你解释。然后我遗嘱已经找公证机构立好了,李完人你打个电话,流程就会办起来的,我死后没有肉体,也就不需要葬礼...你们先退下,我还要跟孩子说几句话。”
李完人说“青山居全体,给老祖宗磕头。”
老巫婆看了一眼余庆说“就是麻烦。”
这么庄重的场合,余庆可不敢搭腔。
等到李完人离开屋子后,老巫婆几乎只剩下一双眼睛还没有消失,她对余庆说“你现在的力量不稳定,需要加以练习,我给你传过去的是所有我对这个世界修行的理解,你要好好利用,好好吸收。”
她说“老身求你一事,希望你能保下青山居,一周之内,青山居必定要经历它的第一场大劫,把你单独留下来,又传你我的知识,就是希望你能善加利用,救下我的青山居,算是我的一点私心。”
余庆问“传给你真正的孩子们,不是更好吗?我就是一个卖保险的,愿望不大,能活着就好。”
老巫婆摇摇头,说“只有传给你,我的衣钵才有真正的用武之地,你的灵运告诉我,你的舞台不只是这个,小小的世界。我青山居,曾助过千年难等一回的强者,是何其幸哉的好事。”
她说“说多无益,需要你好好理解,孩子。这条路,你已经退不了了。”
余庆觉得这份力量实在是太沉重,直接跟一个山寨挂上钩了,他本就是趋利避害的人,不好在老巫婆面前说,他只能等会儿跟李完人说清楚,再把力量交出去。
老巫婆撒开手,说“孩子,我想说的就只有这些了,我所知道终究还是稀少。”
她说“你出去吧,去找李完人,他知道该怎么做。我想去几个地方,趁着我还离开这个世界。”
余庆说“好,奶奶我出去了,你好好休息,青山居一定会好起来的。”
他走出屋子,鬼使神差一般地在出门的一刹,回头看了一眼。
一个绝美的女子在星空之中肆意游走,脸上带着花季少女般纯真的微笑。
余庆打开门,发现门外站着一群穿着统一服装的人,为首的是李完人和封无刀两人,后面还站着一堆拿着摄像机的记者模样的人。
他从没看到过这种阵仗,问李完人“你们干什么?”
李完人说“恭迎寮主!”
后面整齐的喊“恭迎寮主!”只有封无刀装模作样的低下头。
余庆感觉现在是越来越骑虎难下,一下子接受这么多信息,别人还不给你喘息的时间,令人窒息。
他觉得现在说什么这不是我本意的话,感觉已经为时过晚。
封无刀看出来余庆的不便,善解人意的说“他是不是不想当啊。”
余庆觉得终于有人懂他,还是不那么对付的封无刀。
但李完人说“老巫婆把寮主之位传给余庆,便是把寮主附带的诅咒也传过去了。”
他说“只要所传之人内心产生抗拒心理,则会有万箭穿心之痛。”
余庆听完,直接感觉到全身疼痛到像是心被拿出来一般,痛不欲生。幸好意识保持完整,余庆有点生气老巫婆对他这么做。
封无刀看到余庆眼睛已经变成血红色,接着他忍着疼痛向李完人这里走,而李完人则气定神闲的负手而立。
封无刀走到李完人身边,说“够了,不然我们谁都应付不了。”
李完人摇摇头,对余庆大喊“运行至清功!”
余庆被这样的喊叫定在当场,下意识被带起运行至清功的意识,嘴中低沉念着“至清功。”
忽然感觉到一股暖流,像是洗一场温度正合适的澡,洗涤全身,令人通体舒畅。
他眼睛中的血色慢慢退去,直到完全褪去。余庆往前踏了一步才勉强站稳,李完人仍然气定神闲看着他。
余庆害怕自己又要进入那种可怕又不可控的状态,他近乎求助的眼光看着李完人。
李完人说“在这里修行,对你那种状态会很有效的抑制。”
余庆点头如捣蒜,如果带着随时易怒一拳就把人打趴下的状态回真武,要是跟客人一起什么冲突,很容易一拳打死就直接进牢子了。
现在留下来,也是没办法的办法。
他说“但是我不当寮主,你们谁爱当谁当。”
李完人说“这都好说,我们恭送寮主回屋休息。”
余庆说“我,不,当,寮,主!”但他心中可不敢抗拒,只是嘴上说说。
其余人齐声喊“恭送寮主。”后面的记者齐齐按下快门。
没脾气,整的余庆没脾气。
他回到屋中的时候,李完人对他说“晚上八点钟,青山居有个饭局要你参加。”
余庆想着不花钱,又能有酒喝有肉吃,他不去谁去。
他答应之后,便坐在床上,看着手掌掌心上的奇怪纹路,很快他就想起来这很像八卦中乾卦。
他用手指点着乾卦,接着感觉进入到一个奇妙的世界,眼前是高耸的书架,他走过去,书架上的书便都飞出来,在余庆身边环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