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冷逸宸从雍华宫出来,准备去上早朝,走在路上,一个小太监急匆匆走来,说道:“禀皇上,叶大人在勤宣殿求见”。
冷逸宸看向余海,问:“叶爱卿何时回来的”。
余海回答道:“回皇上,昨日申时叶大人便回来了,回来后,并未回府,而是直接进宫求见,只是当时皇上正在……忙,因此,老奴便让叶大人先回去梳洗一番,稍后再进宫,而后,大概过了一个时辰,叶大人再次进宫,但是皇上还没……忙完,所以,叶大人只好再次离开”,每次提到忙时,余海都下意识的停顿了一下。
冷逸宸自然知道他说的忙指的是什么,轻咳一声,说:“回勤宣殿”。
“是”余海回答道,随后喊道:“摆驾勤宣殿”。
勤宣殿
当冷逸宸快到勤宣殿时,便看见叶楚嵘站在殿外等候,于是快步走了过去。
叶楚嵘见到他回来,急忙走上前去,拱手道:“臣见过皇上,皇上万安”。
冷逸宸问:“事情查清楚了”。
叶楚嵘回答道:“是,臣皆已查清”。
接着,冷逸宸说:“进去说”,说完,迈步走了进去。
叶楚嵘随即跟上。
冷逸宸走到龙椅前坐下,问:“结果如何”。
叶楚嵘回答道:“舞弊案的罪魁祸首乃是苏仲卿和苏仲兴”。
冷逸宸有些震惊,抬头看向他,问:“你确定无误”。
叶楚嵘说:“臣查到时也很诧异,以为是诬陷,为此还特意又查了一遍,但是确实是他们二人没错”,接着又说:“不过,他们二人对彼此的行为并不知情”。
冷逸宸看着他,等待后续。
随后,叶楚嵘继续说道:“苏老要从苏仲卿和苏仲兴两人当中挑选出一人继承浩瀚学院,也就是下一任的苏家家主,为此,他提出,这次春闱,谁教的学生中举人数最多,谁便是下一任家主,故而,苏仲卿和苏仲兴两人为了当选,不惜收买主考官”,顿了一下,接着说:“苏仲卿委托他的舅舅,也就是靖王,收买了许兴盛,许大人,让他帮忙作弊,将别人写的好文章改成苏仲卿提供人员的名字,而苏仲兴,虽然没有一个当王爷的舅舅,但是架不住他有一个财大气粗的外祖父,他的外家乃是江南有名的富商,故而,过年后,苏仲兴亲自前来皇城,求见了春闱的主考官之一张辛盛,张大人,向他购买了试题”,而后又说:“虽然以往春闱皆是浩瀚学院的录取人数最多,但是最多也就只有六成,从未像今年这样所有人皆中举,这确实是很反常,也难怪大家会有所怀疑,而事实证明,大家的怀疑并没有错”。
冷逸宸之所以让叶楚嵘去江南,其实是想借机查一查苏家可有人犯法,好借机给苏老一个警告,让他安分些,莫要插手朝堂之事,不曾想,他的两个儿子竟牵扯到舞弊案中,而且还是主谋,这是冷逸宸万万没想到的。
叶楚嵘说:“臣已将苏仲卿和苏仲兴带回,如今关押在大理寺,故而,不管是江南还是皇城,皆已传开,估计不用多久便会传遍整个浩月,到那时,浩瀚学院百年的名声必将毁于一旦,而苏老知道此事后,深受打击,臣回来时,便听闻他时日不多”。
冷逸宸问:“此事依你之见,应如何处置” 。
叶楚嵘说:“按律当斩,但是,苏家在浩月的影响力非同一般,学子众多,若是苏老请他们帮忙求情,皇上总是要顾及他们,更何况,苏仲卿乃是皇后的父亲,是当朝国丈,不同于一般人,此事确实不好处置”。
冷逸宸严厉的说:“身为国丈,知法犯法,胆大妄为,罪加一等,罪无可恕”。
叶楚嵘没有说话。
余海也知道此时不适合开口,但是他不得不提醒道:“皇上,众位大臣已经等了快半个时辰了”。
闻言,冷逸宸站了起来,说道:“此事早朝上说”,随后走了出去。
叶楚嵘和余海对视一眼后,随即跟上。
凤仪宫
书房里,皇后正在练习书法,想要以此来静心,只是她心神不宁,越写反倒越烦躁,脸上露出不耐烦之色。
就在这时,素云慌慌张张的走进来,说:“娘娘,不好了,大老爷和二老爷被判秋后问斩”。
素云说得不清不楚,故而皇后并没有领会到她的意思,不在乎的说:“什么大老爷,二老爷的,和本宫有何关系”。
素云着急的说:“娘娘,大老爷,是大老爷啊,你的父亲”。
皇后这才重视起来,急切的问:“怎么回事,我爹怎会被问斩”。
素云回答道:“三个月前的舞弊案,主谋乃是大老爷和二老爷,他们……,皇上念其年事已高,故而未将靖王处死,只是将其打入天牢,并剥夺爵位,而张大人和许大人则已被处死”。
了解事情的来龙去脉后,皇后的第一反应是不相信,说:“这怎么可能,绝无可能,我爹不可能做这事,定是诬陷”,随后问:“此事是谁负责调查的”。
素云说:“大理寺少卿叶大人”。
闻言,皇后更加肯定这是针对他们苏家的阴谋,目的就是为了报复,于是说:“去勤宣殿”。
勤宣殿
冷逸宸坐在龙案前批阅奏折,余海走进来,说:“皇上,皇后娘娘求见”。
冷逸宸毫不犹豫的说:“不见,让她回去,告诉她,此事没有转圜余地”。
余海回答道:“是”,随后走了出去,然后将话转达给皇后。
皇后听完后,不仅没有走,反而走到殿前跪下,喊道:“皇上,此事乃是有人诬陷,绝不是臣妾父亲所为,还请皇上明查”。
见状,素英和素云只好陪她跪着。
余海劝说道:“皇后娘娘,此事证据确凿,绝无诬陷的可能,确实是国丈与苏二老爷所为,你快起来吧”。
皇后对他的话充耳不闻,倔强的跪在勤宣殿外。
无奈,余海只好回到殿内禀报,说:“皇上,皇后娘娘跪在殿外不肯走”。
冷逸宸不在乎的说:“她爱跪那便让她跪,受不了自然会回去”。
最后,皇后跪到昏厥也没有见到冷逸宸,还是余海安排人将她送回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