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她们都出去后,春兰问:“娘娘并不认为此事乃是淑妃娘娘所为”。
颜语曦没有直面回答,说:“是与不是,总不能单凭她说,得有证据才行”。
春红说:“淑妃说不会将对静妃的仇恨转移到二公主的身上,但是,人心隔肚皮,谁知道是真是假呢,再说了,娘娘受宠,皇上已经几年没有去过别的嫔妃宫中,又育有三子一女,淑妃娘娘难免会心生妒忌,娘娘曾说过,嫉妒使人面目全非,所以,奴婢觉得,是淑妃娘娘也没什么好奇怪的”。
其实,在颜语曦看来,良妃比淑妃更有可能,淑妃一向直爽,都是有一说一,不喜欢拐弯抹角,是一个大大咧咧的人,而良妃则比较深沉,心思都藏在心里,让人捉摸不透。
但是,相比于淑妃和良妃,颜语曦更加怀疑慧嫔和赵嫔,还有怡婕妤和齐婕妤。
慧嫔和赵嫔就不用说了,一来是嫉妒,二来是为了二皇子和三皇子,虽然颜语曦如今已经被册封为皇后,但是,只要一日没行册封礼,那便不算是真正的皇后,而五皇子也就不是真正的嫡子,所以才会想到在供香上动手脚,这样不仅能破坏册封礼,还能让她声名狼藉,简直是一举两得。
至于怡婕妤和齐婕妤,按理来说,怡婕妤没必要这样做,她生的是公主,颜语曦是不是皇后,对她的影响并不大,更何况,她的父亲乃是余国舅一党,早已被发配边疆,而她是罪臣之女,她若想做皇后,那便是痴心妄想,想来她应该不会这么蠢,做这种不切实际的梦,除非像春红说的那样,嫉妒使她变得面目全非。
而齐婕妤一向胆小怕事,她有这个胆吗,颜语曦很是怀疑,心想,难不成这些年她都是在扮猪吃老虎,可是,总不能连带四皇子的胆怯也是装的吧,若是真的,那实在是太可怕了。
颜语曦的思绪百转千回,说:“春兰,你即刻去查,务必查清楚,看看幕后之人到底是谁”,随后又说:“后宫盯紧些,莫要松懈了”。
春兰回答道:“是”。
重华宫
与此同时,赵嫔正在屋里饮茶,云霞快步走了进来,有些慌张的说:“娘娘,芷兰被二公主送到勤宣殿,交由皇后处置了”。
赵嫔不可置信的看着她,说:“怎么可能,二公主最是心慈手软,她怎会不知若是将芷兰送去给皇后处置,她定不会有好下场,二公主不可能这样做”。
云霞说:“是真的,如今芷兰已经被关起来,说是稍后处置”。
赵嫔问:“皇后有何动静,可拿淑妃问罪了”。
云霞摇了摇头,说:“没有,皇后并未找淑妃娘娘……难道芷兰没有说是淑妃娘娘指使的”,随后,有些担忧的问:“娘娘,芷兰该不会供出我们吧”。
赵嫔肯定的说:“不可能,除非她想让那个侍卫死,再说了,她若是供出本宫,皇后早就让人传本宫过去了”。
云霞疑惑不解的说:“皇后既没有处置芷兰,也没有找淑妃,这……也不知道芷兰到底说了些什么”。
赵嫔也有些看不懂,不知道颜语曦想要做什么,故而说:“盯紧皇后,看看她要做什么”。
云霞道:“是”。
勤宣殿
册封礼的前夕,春红等人忙得不可开交,在屋里走来走去,颜语曦看着她们,暗暗摇了摇头,并未说什么,拿起手边的茶杯,饮了一口。
就在这时,春兰走了进来,经过多日的调查,终于查到幕后之人,于是迫不及待的进来禀报,说:“娘娘,奴婢查到了”。
颜语曦放下手中的茶杯,问:“谁”。
春兰答道:“赵嫔”。
颜语曦倒是不觉得意外,说:“细细说来”。
春兰回答道:“是”,接着,缓缓说道:“芷兰原是静妃宫中的二等宫女,而静妃去承安宫时只带了素英和素云两人,其余人全都被分配到别处,芷兰则被分配到浣衣局,一年前,她与一个侍卫勾搭上,后来这事被赵嫔发现,娘娘也知道,宫女与侍卫私通,乃是死罪,所以,赵嫔就用那个侍卫的性命威胁芷兰,芷兰这才不得不从,但是她不知道的是,那个侍卫已有家室,妻子即将临盆,她还幻想着,等到七月份,她便能出宫,然后与那个侍卫成亲”,接着又说:“奴婢也是查到他们有私情,然后逼问芷兰,才问出来的,不然奴婢还真查不到她是谁的人”,顿了一下,问:“娘娘打算如何处置”。
颜语曦问:“那个芷兰到年龄出宫了”。
春兰回答道:“七月份就满二十二岁了”。
颜语曦思索片刻后,说:“看在她未铸成大错,而且被骗的份上,便放她出宫吧,至于那个侍卫……有妻子还偷吃,而且还是在妻子临盆的时候,简直是可恶,仗打三十,免职”。
春兰提醒道:“娘娘,侍卫是否让皇上处置更为妥当”。
“杖责三十太少了,杖毙都不为过”冷逸宸走了进来,说道。
颜语曦说:“你都知道了”。
冷逸宸轻轻的“嗯”了一声,然后走到她的身旁坐下,说:“你处置的太轻了”。
颜语曦说:“我只是觉得一个女子在宫中单打独斗太这么多年太不容易了,她想要找一个可以依靠之人并没有错,只是眼光不太行”。
冷逸宸知道她的想法总是与常人不同,故而对她的话并不感到奇怪。
最后两人商定,芷兰杖责二十,赶出宫去,侍卫杖责五十,免职,而赵嫔则禁足三个月,罚抄宫规百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