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欢楼
翌日,荣王将沈辛阳和李安铭约到聚欢楼,此时,三人正在包厢里谈话。
荣王问:“辛阳,今年,你已有十九了吧”。
沈辛阳不明就里的应了一声“嗯”,然后疑惑的看着他。
荣王又说:“安铭与你一样的年纪,可你看看人家,连儿子都有了,而你还是孤身一人”,随后又说:“听闻,诚安侯夫人正在给你相看女子,想来,应该很快便能喝到你的喜酒了吧”。
沈辛阳说:“我娘从我十六岁便开始相看,如今都相了三年了,我不还是没成亲吗”。
荣王问:“那你为何不成亲,皇城里这么多的小姐,难道就没一个能入你的眼”。
沈辛阳说:“没有”。
荣王说:“那你眼光可真高”。
沈辛阳下意识的说:“可不是高,不然,我怎会看上她”。
荣王问:“你看上谁了”。
沈辛阳搪塞道:“没谁”。
荣王意味深长的看着他。
沈辛阳嘴硬道:“真没谁”。
荣王说:“行,你不愿意说,本王也不逼你,本王今日找你们来,是有一事要你们去办,此事,很重要”。
闻言,沈辛阳和李安铭不禁变得严肃起来,拱手道:“王爷请吩咐”。
荣王说:“本王给你们三日时间,你们将士族里的适婚男子名单整理出来,还有他们的秉性,府里情况,事无巨细,本王全部都要知道”。
沈辛阳和李安铭一愣,随后,李安铭问:“王爷这是……”。
荣王并未隐瞒,说:“如今,嘉乐已有十八,故而母后打算为她挑选夫婿”。
此话一出,沈辛阳不由得僵住,一时不知该作何反应。
李安铭下意识看向他。
而荣王虽是在饮茶,但是,视线亦在他的身上,过了一会,放下茶杯,说:“辛阳,你与嘉乐从小便认识,想来,应该是把她当作妹妹看待,这事,你可得尽心尽力才行”。
沈辛阳没有说话,不知在想些什么。
荣王给了李安铭一个眼色。
李安铭会意,点了点头。
接着,荣王又说:“好了,本王还有事,先行离开,你们自便”,说完,起身离开。
李安铭亦站了起来,拱手道:“王爷慢走”。
而沈辛阳则坐着一动不动,一言不发。
待荣王出去后,李安铭坐下,看向沈辛阳,说:“你再无动于衷,她就真成别人的了”,随后,苦口婆心的劝说道:“你要知道,她并不是非你不可,她的身份尊贵,想要娶她的人,只多不少,若是哪日她成了别人的妻子,你后悔都来不及,你可想清楚了”。
沈辛阳说:“你也说了,她身份尊贵,而我呢,说得好听些,是世子,但那还不是因为祖上恩荫,再加上我爹的原因”。
李安铭说:“功绩,日后可以慢慢攒,但是,如果你现在错过她,那就真的错过了,你要知道,她不可能一直不嫁,等你功成名就那日再来娶她,还有,你心知肚明,其他人娶她,那是因为她的身份,而不是因为喜欢,这样的人,你觉得日后能给她幸福吗,你想想清阳郡主和之前的承恩伯,你是想让她走清阳郡主的老路吗,还是说,你想当南阳侯”。
沈辛阳单是想想,便心疼不已。
李安铭见他还不表态,于是说:“行,你就继续当缩头乌龟吧,等你亲眼看着她嫁给别人,成为别人的妻子时,你就知道后悔了”,说完,起身,打算离开。
沈辛阳拉住他,问:“你干嘛去”。
李安铭说:“当然是去调查适婚的男子啊,不然你去”。
沈辛阳站起来,说:“我去”。
李安铭恨铁不成钢的说:“你可真行……行,既然你要亲自给她挑选夫婿,那我成全你,你去吧”,说完,把路让了出来。
沈辛阳没有做过多的解释,走了出去。
李安铭见他竟真的走了,气得不行。
凤栖宫
这两日,嘉乐公主并未回府,而是住在凤栖宫。
此时,她正半躺在榻上,望着窗外的风景,无聊到发呆,六公主坐在她的对面,聚精会神的看着手中的书,乐在其中。
而颜语曦则坐在对面的榻上,看着她们姐妹,最后,视线落在嘉乐公主的身上,说:“平日里让你进宫,都说没空,要和姐妹们去游玩,如今倒好,赖在我这了,怎么,难不成和你那些姐妹们闹翻了”。
嘉乐公主蔫巴巴的说:“什么姐妹,都是一些马屁精,整日就只知道在我的耳边阿谀奉承,要不就吹嘘她们的哥哥有多厉害,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以前是因为对宫外充满好奇,所以不计较,随意应付一下,而如今,人人皆如此,说话不仅拐弯抹角,还带有目的,实在是厌烦,也就懒得应付了”。
颜语曦说:“敢情你这是到我这里来躲清闲的”。
嘉乐公主侧着身子,撑着脑袋,看着颜语曦,有些调皮的说:“我是来陪母后的”。
颜语曦说:“看看你现在这副模样,可还有半分公主的规矩,若是让人瞧见了,还不知道在背后怎么议论你呢”。
嘉乐公主说:“这是在母后的宫中,谁敢说出去,再说了,便是说出去又如何,我有父皇和母后宠着,怕什么”。
六公主附和道:“嗯,五姐是父皇最宠爱的女儿,外人不敢乱说”。
嘉乐公主坐了起来,说:“不对,我现在只能算是父皇第二宠爱的女儿,你才是第一,毕竟,你可是父皇老来得女,父皇对你才是最宠爱的”。
颜语曦说:“这话你可别让你父皇听到”。
“我已经听到了”冷逸宸的声音从门口传来,随之,他亦走了进来,黑着脸,浑身散发着阴沉的气息。
颜语曦看向嘉乐公主,示意她赶紧去哄。
嘉乐公主会意,随即下榻,走到冷逸宸的身旁,挽着他的手臂,笑盈盈的问:“父皇,你怎么来了,快坐”,说完,欲扶他去坐下。
冷逸宸说:“朕还没老到需要人扶”。
嘉乐公主说:“父皇,你看你,曲解我的意思了不是,我这是表示尊重,何曾说你老了,你看上去最多也就三十来岁,若是不说,谁能想到你已经四十有五了呢,是吧,母后”。
颜语曦很不想附和,哪有这样安慰人的,故而只是轻轻的“嗯”了一声,心想,某人今晚估计又得证明自己了,而我又得遭殃了……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