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语曦不知道她已经引起多人的注意,她只觉得这晚宴的饭菜还不错,特别是虾球,龙井虾仁和赛蟹羹,简直是美味,就是量少了些,吃两口便没了。
齐婕妤忍不住开口道:“熙顺仪,这里是国宴,你还是注意一下形象为好,莫要丢人现眼”。
坐在颜语曦下方的张贵人也附和道:“熙顺仪,你若是饿了,回去再吃便是了,你这实属是有些丢人”。
颜语曦一头雾水,我做什么了,怎么就丢人现眼了,随即,她看了一下其他人的桌子,只见她们的饭菜几乎都没有动过,心想,你们这不是浪费吗,而且,参加晚宴,不吃饭,那我来干嘛,吹冷风吗。
这时,余海拿着虾球走到颜语曦的身旁,行礼道:“见过熙顺仪”。
颜语曦抬头看向他,有些惊讶,问:“余公公……不知余公公有何事”。
余海将虾球放在她的桌子上,说:“娘娘,这是皇上赏赐给你的,皇上还说,让你慢点吃,没人跟你抢”。
颜语曦尴尬不已,朝上方看去,见冷逸宸正笑眯眯的看着她,她冲他赧然一笑,然后收回视线,对余海说道:“多谢余公公,还请余公公替本宫谢过皇上”。
余海回了一句:“是”,便离开,随即回到冷逸宸的身旁伺候。
接下来,颜语曦都没有再怎么吃,只是时不时的夹一个虾球吃一下,其他的几乎没有再碰,一是因为她已经吃得八分饱,二是那些菜凉了,不好吃。
过了一会,两个生面孔从一旁走出来,站在殿中间,接着一个穿着华丽,外貌英俊的少年,磕磕巴巴的说:“尊敬的浩月皇帝,你好,本王子是番阳国的二王子,本王子周游列国时,曾得到一件乐器,但是我们国家无人会弹奏,本王子的父王便让本王子将其带来,想来你们浩月人才济济,应当有人会弹奏”。
番阳国的使臣附和道:“我们国王说了,若是你们有人会弹奏,便将其送于浩月,另外送上我们番阳国的特产人参,以及宝石,紫水晶和烟水晶”,说完,脸上满是挑衅之意。
随即,便有宫人将那件乐器呈上来,不过用布盖着,所以看不出来是什么,但是应该很重,因为四个宫人将它抬出来时,感觉他们很吃力的样子。
颜语曦心中有个猜测,虽然它被布盖着,但是这么大又这么重的乐器,应该只有钢琴了。
果然如她所猜测的一般,二王子将布用力一扯,一台拔弦古钢琴便出现在众人的眼前,只是当看到它平平无奇,没有精美的雕刻,也没有奢华的装饰,仿佛是一张普通的桌子时,大家略微的有些失望,还以为是什么了不起的东西,却不曾想这般的貌不惊人。
使臣的视线在殿内毫不掩饰的扫视一圈,最后看向冷逸宸,贼兮兮的说:“浩月的皇帝陛下,请人出来试试吧”。
冷逸宸将他的挑衅看在眼里,说:“谁人会弹奏此物,若能弹奏者,朕必有重赏”。
一时之间,无一人出来尝试,这种乐器,他们见都没见过,所以更别说是弹奏了。
颜语曦小时候倒是学过几年钢琴,但是这台钢琴与她当时学的钢琴差别有些大,她学的钢琴只有一排琴键,而现在这台钢琴却是上下两排,所以她也没有把握。
这时,徐玥玥走了出来,看着冷逸宸,笑容谄媚的说:“臣女虽未弹过,但是想要试试,还请皇上恩准”。
冷逸宸见没有其他人出来,他也只好勉强的点头说:“嗯,那你便试试吧”。
然后,徐玥玥便走到古钢琴旁,用手四处摸了摸,然后按了几下黑白键,随即发出几道刺耳的声音,她又随意按了几下,声音实在是难以言说,但她不肯放弃,还在胡乱的弹奏。
最后,锦国的太子实在是受不了了,便说:“够了,再这样下去,我们的耳朵都要废了”。
徐玥玥被他说得面红耳赤,尴尬不已,想要反驳,却又知道该说些什么。
太后看着她,不悦的说:“丢人现眼,还不赶紧坐回去”。
徐玥玥愤懑不已,可也只能垂头丧气的走回自己的座位上坐下。
见状,冷逸宸看向各位大臣,问:“众位爱卿,你们可有人会弹奏”。
大臣们纷纷摇头,他们对这玩意也是一窍不通,束手无策。
江太傅站起来,说:“皇上,臣等可否近前一看”。
冷逸宸简洁明了的说:“可”。
于是,各位大臣纷纷走出座位,来到古钢琴的四周,围着古钢琴打量和试奏,却发现,他们根本无法弹奏出美妙的音乐。
一位大人看向二王子问:“二王子,你确定这是一种乐器”。
二王子微微一笑,说:“确定”。
另一位大人说:“可它发出的声音,实在是……一言难尽,这如何能弹奏”。
使臣冷哼道:“我们若是会弹奏,便不会拿到你们浩月了,这可是我们二王子出海去遥远的国家买回来的,怎么,你们不是号称泱泱大国吗,难不成你们竟也连一个会弹奏的人都没有,看来你们浩月,也不过如此嘛”,说完,哈哈大笑起来。
冷逸宸皱眉,又问“各位爱妃呢,你们可有人会”。
淑妃起身道:“臣妾无能”。
紧接着慧妃,良妃,夏妃以及其他嫔妃也纷纷起身表示自己不会。
冷逸宸的脸色越发的难看,若是无一人能弹奏此物的话,那么这次浩月的脸便丢大了。
最后,只有颜语曦没有起身,她还在犹豫要不要出这个头。
冷逸宸见她没有起来,便问:“熙顺仪可是会”。
此话一出,所有人的视线都落在颜语曦的身上。
颜语曦抬头看向冷逸宸,见他面露难堪之色,不知怎么的竟生出要帮他的想法,于是站起来,说:“嫔妾愿意一试”。
冷逸宸听到她这样说,露出了一丝丝的笑意,因为他知道,她不是冲动之人,若是没有几分的把握,她绝不会这样说,而且,不知为何,他对她总是有一种莫名的感觉,总觉得她会,她能行,可他自己也不知道这种感觉来源于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