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女子将她们带到一个屋子里,进去之后,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妇人坐在那里等着她们。
老妇人说:“来了,坐”。
颜语曦走到老妇人的面前,问:“不知该如何称呼您”。
老夫妇人说:“吾姓夏,乃是先皇的奶娘,你可称呼吾为夏嬷嬷”。
颜语曦微微俯身,行了一个晚辈的礼,喊了一声:“夏嬷嬷”。
夏嬷嬷说:“客气了,说到底,吾也只不过是一个下人,可受不起你的礼”,接着又说:“坐会吧,芬华待会便来”。
颜语曦坐下后,问:“芬华是于嬷嬷”。
夏嬷嬷轻轻的“嗯”了一声,说:“看你年纪轻轻的,应是当今皇上的嫔妃”。
颜语曦说:“是”。
夏嬷嬷阴阳怪气的说:“倒是看不出你有何过人之处,让芬华这般信任,竟让你来此”。
颜语曦不紧不慢的说:“或许是因为于嬷嬷如今在本宫的身旁伺候,故而对本宫有些不一样的看法”。
夏嬷嬷皱眉,问:“芬华如今在你的宫中伺候,她不应该是在皇上身边吗”。
颜语曦说:“如今,于嬷嬷乃是本宫宫中的掌事嬷嬷”。
夏嬷嬷冷哼一声,说:“糊涂”,很显然是在说于嬷嬷。
大概过了两刻钟,于嬷嬷才气喘吁吁的跑到毓安宫,然后调整了一下气息,随即走进屋里,走到颜语曦的面前,行礼道:“老奴见过娘娘,娘娘近日可还好”。
颜语曦说:“挺好的,嬷嬷不必多礼,宫中可还好”。
于嬷嬷说:“甚好,余公公找了老奴,让我等不可慌张行事,还让老奴将宫中那些不安分的人处理掉,她们见娘娘被打入冷宫,便以为娘娘定是无出路,故而都不用老奴出手,他们便纷纷各自离开了”。
颜语曦点了点头,说:“好,宫中还请于嬷嬷多照看”。
于嬷嬷说:“是”。
夏嬷嬷忍不住说:“芬华,你让一个进了冷宫的人来帮你,你是糊涂了吗”。
于嬷嬷走到夏嬷嬷的面前,喊道:“干娘”,随后严肃的说:“干娘,我不会拿这件事开玩笑的”。
夏嬷嬷问:“你确定她可以”。
于嬷嬷说:“干娘,若是娘娘都不能的话,那我这辈子怕是都找不到可以帮妹妹的机会了”。
闻言,夏嬷嬷叹了一口气,说:“随你,你自己看着办”。
然后于嬷嬷便跪在颜语曦的面前,重重的磕了一个响头。
对此,颜语曦没有阻止,因为她知道于嬷嬷有事找她帮忙,而且事情还不小。
于嬷嬷说:“老奴有一事还请娘娘帮忙”。
颜语曦说:“于嬷嬷,你所说之事涉及太后,你应知事情的严重性”。
于嬷嬷说:“老奴知道,这件事已经藏在老奴的心中二十多年了,压得老奴快要喘不过气了,若不是娘娘的出现让老奴看到一线生机,老奴怕是这辈子都找不到机会为老奴的妹妹伸张正义”。
颜语曦说:“于嬷嬷起来说吧”。
于嬷嬷激动的说:“谢娘娘”,随后起身,又说:“还请娘娘移步,随老奴来”。
然后于嬷嬷便带着颜语曦来到另一个屋子的门口,而春红和夏嬷嬷皆未跟来。
于嬷嬷轻轻的推开门,随即一个披头散发,神志不清的女人出现在眼前。
于嬷嬷说:“娘娘,她是老奴的亲妹妹,老奴本是太皇太后身边的大丫鬟,后来在太皇太后的做主下与如今的太医院院令结为夫妻,二十多年前,太皇太后为皇上挑选奶娘,那时老奴正好刚生完老二,于是太皇太后便想让老奴来喂养皇上,老奴感念太皇太后的恩德便答应了,皇上出生后,寄养在太后的名下,于是老奴便与皇上一同去了凤仪宫,也是在那里,老奴见到了老奴多年未见的妹妹”。
于嬷嬷看了看屋里的女子,接着又说:“问了才知道,原来老奴进宫没多久,老奴的父亲染上赌博,把家里输得一干二净,还欠了赌坊许多钱,无奈之下,便把老奴的二妹妹卖了,几经周折,她来到皇宫当宫女,后来被分到凤仪宫”。
于嬷嬷顿了顿,说:“先皇不喜太后是众所周知的事,不过碍于祖制,每逢初一十五,先皇还是会去凤仪宫,但都是宿在书房里,从不碰太后,一是不喜,二是怕太后生出嫡子,对此,太后忍了五年,就在皇上去到凤仪宫的两个月后,太后竟对先皇用了迷情香膏,以至于怀有身孕,而在她得知自己怀孕后,便将老奴的妹妹献给了先皇,因此老奴的妹妹也有了身孕,与太后怀孕的时间相差一个多月,太后欲将此事瞒下来,不对外公开,老奴察觉到她有阴谋,便将老奴妹妹怀有龙嗣一事透露给太皇太后,太皇太后得知后,便将老奴的妹妹封为贵人,欲将其移出凤仪宫,但不知为何,太后死活不同意,最后,太皇太后也没办法,只能让老奴的妹妹继续待在凤仪宫,几个月后,太后生产,可奇怪的是,老奴的妹妹竟莫名其妙的早产,与太后同一天生产,而太后还将老奴的妹妹挪到与她同一个产房里生产,老奴很是心惊,便时刻注意着产房的动静,几个时辰后,传来太后生下嫡子,而老奴的妹妹却难产一尸两命的消息,老奴自是不相信,因此一直盯着产房,没过多久,老奴便看见产房里抬出一人,然后老奴跟着他们去到一口枯井处,他们欲将人扔进枯井里,老奴弄出声响将他们吓走,接着便上前去查看,发现竟是老奴的妹妹,但已奄奄一息,在她的怀里,还有一个女婴,气息十分的虚弱,因为那口枯井离这里很近,而这里是先皇赐给干娘养老的地方,于是老奴便将她们带到这里来,然后请干娘帮忙照看,随即老奴让夫婿来为她们母女二人医治,这才保住了她们的性命,但老奴的妹妹醒来后,便成了这副模样,对此,老奴的夫婿亦是无能为力”。
颜语曦没想到竟还有这样的事,但不得不说,太后的所作所为甚是可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