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茉扑哧一声笑出来。
“想不到有一天傅同学也能成为别人的老师啦。”她眨眨眼，语气揶揄：“小姜老师很欣慰。”
傅宴深：……
他自己都不知道方姗姗到底为什么会产生这种错觉。
方姗姗瞳孔地震：“傅总是姜小姐的学生吗？”
“是呀。”姜茉：“主要是学一些他以前完全不懂的东西，比如说怎么……”
傅宴深转过头来。
姜茉顿了顿，目光落在他微微抿起的薄唇上。
继续道：“怎么谈恋爱。”
方姗姗听到这话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姜小姐是傅总的……”
姜茉接上：“女朋友。”
方姗姗：！！
原来网上说的是真的啊！
姜茉跟傅宴深之间的关系外界有很多说法，方姗姗不怎么关注这些东西，平时只当八卦听。
从来没当真过。
结果今天正主承认，她居然有一点激动。
方姗姗悟了：“所以傅总刚才说的喜欢，不是对雕像呀。”
“喜欢？”姜茉勾住傅宴深的手，指尖轻轻划过他掌心：“所以，您喜欢什么？”
车窗外的风景在飞速倒退。
斑驳交替的阴影从姜茉的脸上飞快闪过，唯独那双澄澈的眼睛依然明亮。
傅宴深握住她的手，声音淡淡：“你。”
姜茉：“我什么？”
傅宴深：“喜欢你。”
姜茉满意了，笑道：“恭喜您，正确答案。”
方姗姗猝不及防吃了一嘴狗粮。
兴奋的心情变成了苦涩。
她想到自己浪费了很多时间在周文彬身上，但周文彬却只是个渣男。
原本叽叽喳喳的人变得安静下来，稳稳开着车。
姜茉觉得好累，一整天都精神紧绷。
这会儿坐在车上开始昏昏欲睡，很快就坚持不住，倒在身边人的肩头。
傅宴深感觉肩上一沉。
侧过头，看到姜茉呼吸平稳，已经靠着自己睡着了。
明明是这种疲惫的情况，姜茉偏偏还做了个短暂的噩梦。
她梦到了傅宴深。
只是明明天天都会陪在自己身边的人，在梦里却怎么都抓不住。
姜茉很着急。
“对啦，我有点东西要……”
方姗姗把车子停在一处商店外，回头看到傅宴深对她轻轻摇了下头。
看到睡着的姜茉，方姗姗赶紧放轻了声音：“我要买点东西，很快就回来，可以吗？”
傅宴深点头。
方姗姗轻手轻脚下车买东西去了。
车内一片安静，傅宴深瞥见姜茉放在腿上的狗子雕像，想伸手把东西先收起来。
刚拿起来，手腕就被牢牢抓住。
他愣了一下。
姜茉这个人，可以说是很娇弱。
平时甚至叫人都舍不得对她说什么重话。
但这会儿她像是使上了自己所有的力气，纤细的手指甚至在微微发颤。
她脸上的表情像是委屈，嘴里嘟囔的声音里带着哭腔：“不准走，您要是走了，我就再也不理您了……”
很轻很轻。
如果这时候不是靠在傅宴深的肩膀上，大概不会被听到。
傅宴深皱了下眉：“茉茉？”
怀里的人往他这边蹭了蹭。
他感觉到有滚烫的液体落在颈侧。
心跳乱了一瞬。
他想去看看姜茉，但动作没控制住稍微大了些。
姜茉因为这样直接从梦中惊醒。
她还没从刚才的梦境里面反应过来，身体紧绷着，眼角挂着自己都还没察觉到的泪水。
原来是梦。
姜茉觉得头有点疼。
她从来没做过这种奇怪的梦，今天怎么会……
难道是因为跟555谈过剧情走向之后，被影响了心态？
还是说，梦在预示着什么？
脑中快速闪过不同的奇怪想法。
在傅宴深看来，姜茉整个人就是目光放空，坐在那发呆。
抬手把她脸上的眼泪擦掉，声音很轻很温柔地叫她：“茉茉。”
像是害怕把人吓到似的。
姜茉的目光渐渐聚焦，看到傅宴深那张带着担忧的脸。
傅宴深：“做梦了？”
姜茉点头。
没等傅宴深问，她就开口：“梦到我最喜欢吃的东西消失了，到哪里都买不到，好像从来没存在过。”
她撇撇嘴：“好可怕的梦，仅次于梦见我的钱全都不翼而飞。”
傅宴深知道姜茉在说谎。
他刚才听到了。
姜茉显然并不是梦到什么吃的。
面前人的眼尾发红，垂眸坐在那里小声抱怨。
傅宴深沉默片刻，手指力道温柔，把那些未干的眼泪全数仔仔细细抹掉，“不会的，只是梦。”
“不会有东西消失，我也不会。”
他指尖的温度偏高，给姜茉一种真实的感觉。
只是这话，让她眼神闪烁了一下。
“您怎么会消失呢。”姜茉说完这话，声音小了点：“不准消失。”
骄纵的话落在耳畔，并不让人觉得讨厌。
傅宴深忍不住轻笑一声，手掌微微用力，把她的脸抬起来：“茉茉怕我消失？”
长翘的睫毛轻轻颤了下。
姜茉嗯了一声：“您说会陪着我的，可不能学渣男说一套做一套。”
“要是您真的说话不算话，我就把您的钱花完，直接把您东山再起的想法掐死在摇篮里。”
“这样您奋斗多年的结果就全没了。”
“怕不怕？”
明明是威胁的话，在傅宴深听来却可爱得很。
他不知道姜茉刚才到底梦到了什么。
但猜了个大概。
是梦到他消失了吗？
好好的人怎么可能凭空消失，他只觉得姜茉连做梦都很天马行空。
傅宴深顺着她的话：“怕。”
“那您是答应了。”姜茉忽然伸出手来：“跟我拉钩。”
傅宴深看着她小孩子一般的举动，有些无奈。
对方纤细的手指在他的面前晃了晃：“您不敢啦？”
傅宴深抬起手来，轻轻勾住了她的小拇指，摇头：“是觉得没必要。”
姜茉这是不相信他。
“这叫仪式感。”姜茉勾着男人的手指，大拇指跟他的碰了一下：“这样您才会印象深刻，省得忘记了。”
姜茉的脸上已经恢复成往日的神情。
这会儿才发现车上只有他们两个人，疑惑道：“方姗姗呢？”
睡一觉起来怎么开车的人没了！？
傅宴深：“去买东西了。”
“哦。”姜茉还勾着傅宴深的手，闻言往人面前凑了一下：“深夜无人，您要不要体验点刺激的事情？”
刚走到车外的方姗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