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鸦全军覆没了,虽然逃走了一个茉莉,并且听嘉文的意思她背后似乎还有什么神秘靠山,但在陈遂心中,这些事情加起来都比不上一个疑似神子的艾莉西亚对自己威胁大。
又因为裁决之阵在正常情况下属于提尔教会的绝对机密,以陈遂的身份应该没有任何听闻的途径,所以他在战斗结束后立即换上了一副讨好的面孔,凑到女牧师身边恭维道:“艾莉西亚小姐好俊的身手,真不愧是公正之手的牧师!”
艾莉西亚难得地微微一笑:“多亏了提尔殿下的庇佑,迪奥先生的本性并不坏,如果愿意皈依公正之手,相信你也能做到相同的事情。”
“当了这么久大恶魔,还是第一次有人说我本性不坏呢。”陈遂不禁哑然,赶忙干笑两声岔开了话题:“您刚才使用的那种光之牢笼是什么法术啊?鄙人从没听说过那般模样的控制法术。”
他这话自然是有意试探,而艾莉西亚也防守得滴水不漏:“抱歉,这是我们教会的秘密,只有分区主教以上职位的神职人员才有资格获知。”
说着,她打量了陈遂两眼又道:“迪奥先生天资卓绝,如果皈依我们教会,相信用不了多久就有可能达到这一条件。”
“合着你是专门传教拉人来了?”陈遂腹诽道,他甚至怀疑对方会不会就是因为看到了自己的所谓‘资质’,才无论如何都要找个理由跟自己跑到鲁拿里坡的。
其实陈遂很清楚自己根本没有当圣职者的天赋,唯一沾点边的也就是传教需要的厚脸皮和一条三寸不烂之舌了。
当初在原游戏中,他创立的角色高大全便是以力量和体能见长,即便当上了圣骑士,也是靠着更加皮糙肉厚的身板在队伍前方担任抗怪工作。
来到真正的赛雷塔世界后,陈遂倒是依靠混沌戒指学会了召唤术、勉强当上了半个施法者。可他施展法术依靠的是灵魂力,与真正施法者需要的智力和圣职者需要的魅力毫无关联,甚至连这具由阿穆尔和海斯拉蒂改造过的半深渊化躯体,最突出的两项属性依然是力量与体能。
“大概我这辈子都只能当个莽夫了…”陈遂在低落的情绪中放弃了继续追问艾莉西亚,而躲在三尾居所中的异族战士们终于发现外面的情形出现了变化,大呼小叫着冲了出来。
“迪奥阁下,咱真是不知道要怎样感谢您才好了!”三尾激动道,白皙的脸上飘起了两朵红云,显得更加娇艳。
虽然知道她的激动只是装出来的,但陈遂还是颇为受用,笑着点点头道:“不用客气,咱们不是签订了互帮互助协议的合作伙伴么?”
三尾脸色微红:“其实您让夏亚阁下送来的警告咱已经看到了,只是没想到对方居然来得那么快,而且一下子来了那么多高手。”
陈遂很想吐槽,你不是有超凡实力么?手下的异族战士也并非全是乌合之众,也有不少中阶以上的精英,如果指挥得当完全可以靠自己的力量击退乌鸦那帮人。
不过他稍作思考也就明白了过来,恐怕这个半狐人美娇娘对自己的态度还远远称不上信任,故意放任乌鸦在家门口作威作福,很可能就是想看看自己会不会冒着危险赶来履行盟友的职责。
此事过后,想来对方会更加信任自己一些,派到鲁拿里坡来的也不会只有那些资质和能力都相对低劣的低等劳工了。
为此,陈遂特意又提起了美鱼人部落和自己的关系,下水道中多出一些安全保障也有助于双方互通有无。
三尾忽然问道:“说起来,那位提尔的牧师小姐是怎么回事?根据咱的认知,您跟她应该是势不两立的关系啊?”
艾莉西亚至今仍不愿与异族生物发生太多接触,所以战斗一结束就拉着鹌鹑跑到了远处,让陈遂和三尾拥有了足够的空间窃窃私语。
陈遂摇头苦笑:“你可以把她当作一个不谙世事的初心者,空有一身强大能量却很容易受人欺骗。”
随即他又想起女牧师对自己孜孜不倦的传教,便补充道:“当然,也可能她早有预谋,被骗了还自鸣得意的是鄙人……”
三尾越听越糊涂,只得点点头道:“明白了,今后安排人手前往您手下工作时,咱一定会叮嘱他们小心避开此人。”
……
乌鸦在贫民窟失踪的消息很快传遍了整座凯严城,文斯·麦克马洪自然是怒不可遏,他早已提前支付了赏金猎人们的佣金,却没有等到任何一条承诺实现,在其他贵族豪富面前丢了不少面子。
但他却无法为了出这口恶气立马找来第二批袭击者,昂贵的雇佣金且不说,深处帝国腹地的凯严城也没那么多赏金猎人。
更何况连大名鼎鼎的乌鸦都栽了,如果要再找人,就必须找比乌鸦强得多的存在,以麦克马洪家族的面子一时半会还请不来。
于是,在数日相安无事的等待后,贫民窟因肖恩而起的事件,终于算是告一段落了。
与此同时,城中又发生了另一件不大不小的事情:负责城外军营粮草和物资分配采购的物资补给官——泰特斯·奥布里,在自己位于富人区的庄园中遭人暗杀,并且刺客没有留下任何蛛丝马迹,若非泰特斯死状凄惨,恐怕都有人会当他是自杀身亡的。
最初发现泰特斯死亡的是庄园中的一名奴仆,由于泰特斯在军营中任职,从事的又是物资调配购买这种需要四处奔走联系的工作,所以一个月中能留在庄园的时间并不多。
那名仆从只是按照规定每隔三天请扫一次泰特斯的书房,却惊讶地发现本应在军营工作的主人意外出现在家,并且浑身浴血、早已停止了呼吸。
最关键的地方在于,书房内外除了泰特斯本人的足迹、手印和血迹外找不到第二个人存在过的痕迹,并且整个庄园数十名管家和奴仆中没有一个人看到过他返回庄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