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悠似被定格在了原地，她楞了一会，手还维持着原状，眼睛里有些不敢相信。
萧然仿佛能够看到，似有一阵阵怒气，正在艾悠好看的眼眸里酝酿，成型。
可是，这怒气却忽然间消散了。
艾悠好像是笑了一下，萧然不确定，这是不是他的错觉。
“你不喜欢我？”艾悠的眼睛里有点疑惑。
“不喜欢。”萧然别过头去。
“你在骗我。”艾悠直直地盯着萧然道，“你骗不了我的。”
“我不喜欢你。”萧然有些不耐烦的说道。
“那你为什么刚刚要一直盯着我看？从一起攀登开始....”艾悠道。“我的身材还不错，对吗？”
“这只是...人之常情。”萧然顿了一下，像是在脑海中搜寻着词句，“在先前，我不看你也不行啊，难不成我去看下面的双头魔？”
艾悠饶有意味地看了萧然一眼，“所以，你还是喜欢我的咯？”
萧然眼睛睁圆道，“你不要胡说八道啊喂。”
艾悠的脸上开始泛起得意而甜蜜的笑容，勾起一抹好看地弧度，神气地很。
萧然叹了一口气道，“艾姑娘，你自然是很好的，我如果说不喜欢你，那的确是骗人。”
“但是...这种喜欢...跟走在路上看到一朵好看的花一样，是一样的性质你知道吗？”
艾悠眉头微蹙着，似在思考，突然出声道，“你是想说，我只是野花？不配当你女朋友？”
萧然眼睛再一次地睁圆了，深吸一口气，“误会啊，你可千万别这么想，我的意思是，我虽然是喜欢，却是那种很肤浅的喜欢。怎么说呢...”
艾悠点了点头，一副很认真很高兴分模样。
萧然看得一愣一愣的，这又是闹哪一出？
“你...你怎么这么高兴？”萧然试探着问了一句，萧然觉得，自己虽然嘴里说的是夸奖的话，可是拒绝的意思，是个人也听得懂的吧？
艾悠道，“这就够了，我只需要你肤浅的喜欢。我们相处久了，你自然会深刻地喜欢上我。”
萧然惊得话也说不出来，眼睛里满是震惊，眨巴眨巴眼睛，他见过倒贴的，可也没见过艾悠这样倒贴的...
这可也贴得太凶了！
萧然觉得，自己不能再好好地和气地跟艾悠继续讲道理了，否则，只会是误人误己！
“我不喜欢你，我以后也不会喜欢你。”萧然冷着一张脸道，“而且我也有女朋友了，你最好早点死了这条心！”
萧然几乎是别过头去，努力不看艾悠的脸，冷冷地将这句话一连串地甩了出去——像连珠炮一样的。
萧然觉得自己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声音冷淡地连自己都觉得很陌生...
萧然等了一会，艾悠果然没有说话，萧然尝试地瞟了艾悠一眼，只见她定定地看着自己。
“是那个妲可儿吗？”艾悠说道。
萧然点了点头，忽然间，又觉得好像哪里不对。
“你怎么知道她的？”萧然有些警惕地看着艾悠道，语气甚至有些凶恶。
“我问过狂火。”艾悠很平静地说道，“看来，你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喜欢她一些。”
萧然颇为自豪道，“不止是一些。是很多。”
艾悠道，“但是玩家跟NPC之间，是不可能有结果的，我想，你也不是不知道。”
艾悠顿了一下，“而且，妲可儿也死了，彻底地死了。你想再续前缘？你只能在梦里再见到她了，关于你喜欢她这件事，我很大度的，我不会介意，只要你能对我好就行。”
萧然一字一句地道，“她没死，我会救活她的，我也会跟她一直一直在一起，直到这游戏倒闭。”
艾悠缄默了下来，这还是她第一次见到这么疯狂的萧然，这太难得了。
过了一会，艾悠悠悠地叹道，“现实跟书跟电影跟传记是不一样的....”
“我会让他们一样。”萧然的眼睛里闪着光。
艾悠静静地看着他，这个猎人狡猾，猥琐，但又痴情，这宣言虽然响亮，但也未免稚气...
可忽然地，心里有个念头跳了出来，直吓了艾悠一跳。
——或许，霸霸他能做得到也不一定？
艾悠罕见地有些低沉幽怨了起来，她不知道，那个妲可儿是给萧然灌了些什么迷魂汤，为什么能叫萧然对她这样念念不忘。
“谢谢你对我的喜欢。”萧然似是忽然地恢复了一些理性，歉意地看了艾悠一眼，“但请你不要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我也不想吊着你。”
“吊？”艾悠的声音有点奇怪，“你要不要听我的真话？”
萧然皱眉道，“你说吧。”
“你要是真的为我着想的话，然后也想对我的喜欢表示回应...那就干脆吊着我吧。”
“嗯？”
“我喜欢被你吊着，我想...对，就是这样。”艾悠自顾自地道。
萧然只觉得头痛欲裂，还想说些什么，只听见艾悠继续道，“你不必再多做解释，我也没想一直坚持。”
萧然看了艾悠一眼，艾悠的眼睛，现在真的很奇怪。
明媚而忧伤，柔弱而刚强....
“我们走吧。”艾悠开口说道，“以后，我会控制好我的距离和分寸。”
这真是一场没由来的表白，莫名其妙地开始，莫名其妙地落幕...
萧然强作冷静，眼睛却偷偷瞄着身旁的艾悠，看样子，艾悠现在正在发呆，萧然倒不必担心自己这一举动有些唐突。
拒绝——虽然这拒绝神圣而正当，并也是为了艾悠好。
但是，萧然心里难免地产生了一些负疚还有亏欠之感。
他可不能教它们冒头，否则，那就真的是永无宁日。
艾悠为什么会突然间选在这么个地点对自己发起攻势呢...萧然始终有些想不通，更令他想不通的是，艾悠为什么会喜欢自己呢？
虽然，被别人喜欢是一件开心荣幸的事，可是，萧然总有种受宠若惊，德不配位之感。
因为我技术好？
脾气好？
还是知道很多冷门的东西？
因为我很拼？
因为我很帅？
...
萧然虽然很努力地寻找着自己的优点，但不管怎么拎，但好像并没有什么说服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