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茶茶说完不再理会呆若木鸡的男人,拉开门准备回家。
谁知赵劲延还在门外守着。
赵劲延苦笑道,“你不是嫣儿,嫣儿性子软绵,从来不会说一句伤人的话。她吃了很多苦都不愿找我们这些兄长帮忙,我们一直以为她过得好,毕竟这门亲事是他跪着求人的,嫣儿不是非他不可,可到头来他却那般作贱嫣儿,哪怕他不喜了给我赵家送回来,我们也不是养不起,可我们却连最后一面都没见。”
“如今想来,我倒宁愿她像您这般伶牙俐齿,就算名声再差最起码活着。”
“我们不配做她的哥哥。”赵劲延周身散发的悲伤的气息,眼神死死盯着房门,要不是碍于身份,他恐怕早就把墨痕大卸八块了。
姜茶茶想了想实在不知道怎么安慰,在她看来,任何语言都是苍白无力的它没办法治愈这个失去了至亲后的痛苦,而时间是最好的良药,于是她索性不开口。
赵劲延收敛情绪挤出一抹难看的笑容叮嘱道,“这里鱼龙混杂,您以后还是别来了,要是遇到恶人到时候后悔都来不及。”
姜茶茶接受这份好意,点点头笑着说,“以后都不来了,你要是不介意的话麻烦你回去转告赵劲松,三日后有事相商,我会在福满楼等着,你要是不放心的话可以一起来。”
赵劲延眼睛微眯想了想还是点头,“在下一定转达。”
姜茶茶下去后雪梅都快急哭了,她跟江怀提心吊胆的等了好久,生怕主子出什么意外,要不是姜茶茶再三叮嘱不让她们进去,恐怕他们早就等不了了。
好不容易看见姜茶茶,雪梅激动的抱着姜茶茶的手臂呜呜呜的哭了起来。
姜茶茶不太会安慰人,不过这也确实是自己出来太晚,于是她拿出二两银子给了江怀跟雪梅笑着说,“赏你们,就当是安慰你们受惊的心。”
雪梅跟江怀跟着姜茶茶这段时候非常清楚她对钱财有多看重,要不然也不会为了省几两银子让他们在外面等,现在赏他们钱说明是真的跟他们亲近。
接下来几天,姜茶茶没再出门,她每天除了除了处理日常琐事就是一直写写画画。
三日后,姜茶茶带着自己的劳动成果早早到了福满楼点了几个凉菜边吃边等。
让姜茶茶无奈的是,这最好的酒楼做出来的吃食实在不怎么样,好好的凉菜没醋没蒜没辣椒油,完全没了灵魂,自己虽然是橱渣不会做会说啊,脑海里想着火锅鸡爪小烧烤不由的咽了咽口水。
赵劲松站在门口犹豫了好几次才敲了敲门。
雪梅打开门后,他眼神复杂的看着一身女装的姜茶茶。
“怎么,不认识我了。”姜茶茶挑眉轻笑。
赵劲松面上带着委屈,“你居然是太子妃。”
“你不也是侯府小公子么,还是说,交朋友要先问家世。”
“我没骗你,是你没问,再说了,你还扮成男人,你瞒的更多。”
姜茶茶嘴角抽搐,一言难尽道,“你真没看出来我是女扮男装?”
赵劲松翻了个白眼扁嘴道,“一开始认识你光顾着赢钱了,第二次见你我以为你也是哪家偷溜出来的公子,第三次,光顾着看美人了。”
姜茶茶摸了摸脸叹口气道,“算了,以前的事情一笔勾销。”
“这次我来找你是有一个赚大钱的机会,你看看要不要干。”
赵劲松小眼神锃亮,“去那个赌坊?我就知道你够义气,走走走,咱们现在就去。”
说着还脱了鞋子抠出鞋底子拿出立马的银票得意道,“还好我早有准备,咱快走,今天一个要大战三百回合,你是不知道,我上次太胆小没发挥好,这几日天天做梦都后悔呢!”
姜茶茶扶额无奈道,“我说过以后都不堵了,你看看这个,要是感兴趣咱们在商量。”
赵劲松翻看着纸张越看眉头越紧,“太子妃,你这是要开妓院?”
姜茶茶无力的解释,“这是俱乐部,吃饭休息娱乐,总之跟妓院不一样,我敢保证觉得比妓院更赚钱。”
“你是太子妃,为什么要做这个?做这个太子殿下知道吗?”
“现在不知道,以后会知道,你可以拿回去看看,考虑考虑,你要是愿意那就尽快找一些能工巧匠用最快的速度把俱乐部建起来。”
赵劲松犹豫了片刻后哭闹道,“我所有的积蓄加起来也只有八千两了,这还是我攒的棺材本。”
“要是咱们一起干要怎么算?”
“简单啊,你出八千两,我出八万两,以后的事情全权交给你处理,我占八成你占两成。”
赵劲松猛的瞪大眼不敢置信道,“你真的相信我能把这件事坐好?你不怕我带着你的银子跑了?”
姜茶茶看傻子一样看着赵劲松,“你要是觉得你能扛着镇北候府一起跑,那我全当自己识人不清。”
“总之你回去仔细看看,所有的细节我都写好了,要是有不合理的地方一定要听工匠。”
“咚咚咚,咚咚咚!”
话没说完门又被敲响,江怀在外面小声道,“娘娘,有人给您送了礼,马车就在外面停着,您要不要去看看。”
姜茶茶皱眉,她在这里没有什么要好的人,除了出门的太子之外只有眼前这个一脸纯真的赵劲松了。
想了想她说道,“走吧!去看看。”
赵劲松收起纸张连忙跟上。
几人出了福满楼就见一辆朴素的马车停在不远处,马儿时不时的晃晃头或打个响鼻,缰绳拴在柱子上连个赶车的都没有。
走近马车江怀掀开帘子的一角就看见满月楼的那个少年坐在里面。
姜茶茶这才响起那天她故意跟墨痕说了要这个少年的话。
少年笑着递上一封信,红着小脸羞涩道,“奴叫白术。”
姜茶茶打开后居然是卖身契。
另一张小纸条赫然写着,只要你要的我都给你。
原本看看着少年秀色可餐,现在只觉得如鲠在喉。
她觉得墨痕绝对有大病,而且已经病入膏肓。
大街上给自己这个太子妃送鸭子,这是嫌弃自己死的不够快啊。
深吸一口气笑着说,“多少钱买的你,我能退吗?”
少年脸上的笑意一僵,脸色白的吓人,他连忙跪在马车里哀求道,“求您别退回奴,要是奴回去了会被打死的。”
姜茶茶眯着眼睛若有所思,良久后才笑着说,“江怀,你把他带到王家原来住的院子,以后那里就是员工宿舍了。”
“至于你,以后自有你的用处,现在你安分的待着。”
少年磕了一头擦干眼泪乖巧道,“奴一定听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