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茶茶抬头看着并不算刺眼的眼光平静道,“让你失望了,那个男人就喜欢我这个毒妇。”
下一刻男人就被杨磊抹了脖子,他到死都在瞪着姜茶茶的背影,如果他能化成恶鬼的话,想必一定非常想回来报仇,可惜这个世上没有鬼。
姜茶茶火速的回了房间,用自己那并不太好看的字写出了所有的疑问,在最后非常直接的询问他到底有没有得罪什么人?还让他给自己分析分析这些人要抓自己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如果可能的话也让他帮忙查一查,要不然的话他连睡觉都不安稳。
为了以防万一中途信被人劫走,她把信交给了赵劲松,让他用赵家的渠道按照家书送去。
做完这一切之后,她马不停蹄子的让刘总管去召集了东宫所有的人,她现在严重怀疑东宫出了内奸,今天她刚处置了那个男人,只要把所有人都召集起来炸一炸,或许就能炸出那个藏在东宫的耗子。
钱总管的办事效率非常高,不过一刻钟,东宫几百号奴仆全部都聚集在了大殿前面的空地。
姜茶茶并没有着急出去,而是等了有半炷香时间。
而在这半炷香的时间里,所有奴仆都是忐忑不安的,到现在他们都记得太子妃第一次这样召集奴仆就发作了奶嬷嬷一家子。
而有些因为在当差途中犯了一些小错误的更是忐忑不安,他们生怕自己的错误被揪出来,法院也打败的那都是小事,最重要的是他们不想把自己的命丢了,毕竟蝼蚁尚且偷生,何况太子妃平日虽然严苛了些,可对下人还是不错的。
煎熬的等待时间里有几个人心态差的都想跪在地上直接认错了,可再想了想后果之后,还是抱了一丝侥幸心理。
姜茶茶出来之后就看到所有人都绷着脸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样,其中有几个小宫女跟小太监更是一脸哭唧唧的像是天塌了似的。
吴飞带着东宫是侍卫,杨磊带着百战团的人把这些围了个水泄不通。
钱总管翘着兰花指掐着嗓子。眼神凌厉的扫过所有人,“大家都别紧张,娘娘就是问几句话,知道的,按实话说,不知道的都老老实实待着,问完之后都回去做自己的事去,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你们自个儿心里清楚,过了今天这件事情,大家要是在外面听到一点儿风声,那就仔细你们的舌头。”
这话一出所有人吓得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姜茶茶眼神锐利的盯着所有人,“昨日本宫出城遇到了一个大老鼠,顺手把他抓了回来。”
“那大老鼠临死之前可是交代不少事,大家有没有什么想说的?”
话音未落立马有六个小宫女九个小太监跪着走了出来,脑袋在地上磕的砰砰作响。
眼泪鼻涕和着血糊了一脸,看着可怜又瘆人。
一个清扫长廊的宫女哭唧唧道,娘娘,奴婢前几天捡到一支银簪子因为家里老父亲病重日日药不离口才起了贪念,您要打要罚都可以,千万别卖了奴婢奴婢想要一辈子伺候您跟殿下。”
另一个小宫女争先恐后的说着自己是绣房的绣娘,家里要银子要的紧,就偷偷接私活做,说着她还拿出了自己所挣的几两银子,并再三保证以后绝对不会再这样做了。
接下来每一个都说着自己犯的错,对于姜茶茶来说却是无关紧要。
对于这些姜茶茶并没有做出什么惩罚,只是让他们以后严于律己。
很快跪出来的人就只剩下了一个人,她的身子抖得像筛糠,脑袋快插在了地上,却始终不肯说一句话。
姜茶茶仔细瞅了瞅,发现这个宫女有点眼熟,想了一会儿,她还是没有认出来。
此时旁边伺候的玉荷看到宫女却是猛然变了脸。
犹豫了一下她还是凑近姜茶茶小声道,“主子,她是雀儿。”
听到玉荷的提醒姜茶茶这才从记忆的犄角旮旯里扒拉出这个小丫头是当初那个异想天开想要爬床的丫头。
依稀记得当时自己并没有把她放在心上,只是把她打发去刷马桶。
而现在她的这副德性一看就是心虚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姜茶茶饶有兴致道,“说说看,你干了啥?”
雀儿缩着脖子,壮着胆子把头抬起一点,余光瞄见穿着体面的玉荷,咬着嘴唇心里一阵嫉恨。
钱总管一脚踹在雀儿的心口厉喝道,“主子问话,还不快如实交代。”
雀儿狼狈的趴在地上咬牙道,“前段时间奴婢去买点东西,有个人给了奴婢五两银子问了奴婢一些闲话。”
“奴婢觉得这些事情所有人都知道,就随便说了几句。”
钱总管气的再次一脚踹在雀儿心口,那翘起来的兰花指都开始不规则的哆嗦,“你这小贱蹄子好大的胆子,连主子的闲话都敢说。”
姜茶茶并没有在细问,就像雀儿说的,她知道的其他人也知道,根据那人所说无非就是一些琐事,不过她可不打算轻易放过这人,之前异想天开自己已经给了机会,既然她自己作死,那她也没必要客气。
毕竟这样的事情要是不给出一个榜样,那以后说不定还会出现,到时候谁知道会是什么样了。
目光冰冷的扫向哭的直打嗝眼神却不以为然,颇有一副破罐子破摔的雀儿,心里冷笑,嗓音没有丝毫起伏,“杖毙。”
雀儿傻眼了,眼里的恐惧几乎要溢了出来。
随即她立马开始磕头求饶,无助的看着周围与自己相熟的人,希望他们为自己求求情,毕竟她做的事情确实罪不至死。
可惜她平时为人尖酸刻薄,又碎嘴爱挑拨事儿,几乎没有人跟她真正交心做朋友,就连曾经唯一对她真心的玉荷如今也是姜茶茶身边的贴身侍女。
吴飞带着两个侍卫把她压在地上就地开打,那啪啪的板子上每一下,几乎要敲碎了她的骨头。
雀儿凄惨的叫声一次比一次响亮,在打过第三十大板时她开始口吐心血,叫声也逐渐虚弱。
玉荷不忍的别过脸,她几次欲言又止,想要求情,可终究是不敢开口。
姜茶茶看到玉荷这幅表情神色淡漠道,“怎么,于心不忍,想要求情。”
玉荷扑通跪在地上额头贴着地面卑微道,“奴婢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