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景跟着其他人进去时,成功遭到了那两个男人的嫌弃。
只见他们捏着鼻子一脸厌恶道,“这次怎么来了这么恶心的人,都不知道有没有什么病,要是国师不满意,咱们都得吃不了兜着走。”
另一个男人一脸无所谓道,“没事,反正国师也不看脸,再说了,能不能留下还不一定呢。”
墨景不动声色的混在人群,对于其他人的嫌弃并不在意。
走过两道院门后是到了一个偏僻的院子,之前被留下的全都一脸喜意的站在那。
一个头发花白拄着拐棍遮着一只眼睛满脸凶相的男人一个个的在墨景他们跟前走过,期间还捏一捏他们的胳膊后背。
走过墨景时看到那张磕碜的脸后嘴角微抽,甚至还忍着嫌弃捏了捏墨景的脸,成功捏破了一个青春痘上的脓包。
最后连同墨景跟之前那个与墨景说话的男人一共留下六个。
之后又挑了两批才留下七人才结束。
瘸腿男人眼神阴狠的扫过所有人大声道,“留在这里只有一个要求,任何人都不许乱跑,为国师大人做事是你们的荣幸,要是谁敢坏了规矩那就别怪我不留情面。”
“现在都去领银钱,答应给你们的一个铜板都不会少。”
一共三十五个汉子个个开心的像是得了糖的小孩,领到银钱之后更是珍惜的藏在贴身衣物里的兜里。
不久后几个婆子送来了两大桶肉菜以及好几篮子蒸的香喷喷的大馒头。
这些人基本都是穷苦的乡下人,哪里见过这样的好东西,一个个眼冒绿光狼吞虎咽的开吃。
墨景为了不露出马脚,学着其他人的样子盛了一碗菜拿了一个馒头蹲在一角。
之前跟他搭话的那个男人抱着三个馒头盛的肉几乎流了出来,吃东西时更是狼吞虎咽恨不得多长几个嘴,见墨景吃的含蓄还大方的扒拉出半碗菜给墨景,嘴里含着馒头含糊不清的说,“咋吃这么少呢?来来来来我给你分点,这顿吃了,指不定下顿什么时候才能吃到呢。”
给墨景分了一大半后,他又匆匆的回去把碗盛满。
墨景无语的看着大海碗里冒尖的肉菜,以及怀里被强行塞过来的大馒头,扫了一圈见大家都吃得开心,他只能硬着头皮学着其他人一样大口吃。
几个黑衣人拿着大刀,死死的看着他们不让他们乱跑。
墨景听其他人嘀嘀咕咕的聊天,自己也挪了过去,他一开始只是不动声色的听着,等熟悉起来之后才时不时的说几句话。
其他人对于墨景的长相虽然很嫌弃,可现在一起处事终究不会做的太难看,而墨镜也完美的表现出了自己因为面容有损而沉默寡言内心自卑。
到了晚上他们被带到了一个很大的房间,房间里是大通铺,可以容纳好几十个人,除了零零散散的住的几个人之外,空位置足够他们全部都住下。
戌时,两个黑衣人准时敲开房门数了,十个人带着离开。
有个非常健谈的大胡子走到一个床铺前推了推蒙着被子酣睡的男人小声询问,“哎,这位兄弟,你知道他们这时候去哪儿了吗?”
男人脸色苍白懒懒的瞟了一眼大胡子,眼里带着深深的疲惫与麻木,他似乎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继续窝在被子里睡觉。
大胡子被看的有些纳闷,就是彻底勾起了心底的好奇,不过他没有放弃,一连推了好几个人,哪知每个人都是平静的看了他一眼,有的甚至连头都懒得抬。
这种不正常的反应让这个大大咧咧的汉子也不由的害怕起来。
他坐回自己的床上,烦躁的扒拉着头发,“你们说说看这叫什么事儿呀?咱们到这儿来都不知道要干啥,还好吃好喝的伺候着,这这实在是心里不踏实。”
有好几个胆小的人已经起了退意,一个个子不高身子却很壮实的男人小心翼翼道,“要不咱们还是把银钱给人家退了回家得了。”
另一个皮肤黝黑的男人也赞同的点点头,他是为了给儿子上学挣点儿束修,可这情况明显不对劲儿,他怕自己有命挣,没命把银子往回送。
大概是他们说话的声音过大,外面的人敲了好几下门恶声恶气的让他们闭嘴好好睡觉。
众人虽然不情不愿,可在人家地盘上也不好闹腾,只好乖乖睡觉。
然而没过一会儿,有好几个人直直的蹦了起来了拍着门要往外跑,同时焦急的大喊着要去茅房。
外面的黑衣人显然对此事习以为常,嘴里嚷嚷着一帮穷鬼真是山猪吃不了细糠,吐槽归吐槽,还是打开了门。
墨景趁机也跟其他人混着跑了出去。
黑衣人明显不放心他们,就算是上茅房也都死死的盯着。
因为跑出来的人太多,而厕所只有那么一个,排不上的时候,大家就随便找个隐蔽就地解决。
墨景趁着黑衣人不注意溜出了院子。
一路上惊险的躲过了不少巡逻的人,走到一处围墙,碰上了两个组团撒尿的人,为了不被发现,他只能先暂时停下脚步。
这是其中一个人小声道,“不知道国师大人什么时候才能好起来,这要下去我估摸着还得招好几批人呢。”
另一个人叹了一口气悠悠道,“要怪就怪嘉宁公主,要不是她害的国师大人受伤咱们也不用干这些没良心的事。”
“走吧走吧,咱们继续看着,要是让那些人知道了怕是要闹腾。”
“怕什么?闹就闹呗,进了这儿真以为拿了钱就能走,俗话说天上没有掉馅饼的事,就算是掉下来也未必是好事,他们想要吃白食,就要做好付出代价的心理准备。”
“再说了,之前的那几批不也是用完了就丢去喂狗吗?现在这波也差不了多少。”
“因为这破事,咱们殿下养的那几十条狗现在看见肉都不稀罕了。”
“快走吧,反正这种事情也轮不到咱们,咱们只需要把这群人看好别出乱子。”
两人的声音越来越小,墨景心一沉,正准备再去找找看,突然,后面传来一声厉喝,“你在这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