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天还没亮热心的村民就敲开了姜茶茶家的门开始热火朝天的忙了起来。
姜茶茶眯着眼睛穿好嫁衣坐在梳妆台前补觉,任由喜婆给自己上妆。
等再次睁眼时,她被模糊的镜子里那个鬼一样的人吓得尖叫出声。
“啊啊啊啊,鬼啊!”
姜茶茶的叫声惊的外面忙活的人全都一哆嗦,好些女人更是直接扔了手里的东西冲到房间里。
看到妆已经化好的姜茶茶好端端的坐在椅子上全都松了口气。
她们对于姜茶茶夸张到无法直视的妆容没有丝毫的异样,好像新娘子就该是这样的。
姜茶茶看着自己那张脸头晕的想掐人中都找不对地方。
只见脸上不知道被扑了多少粉干巴的快要翘起来了,脸上不能有一点表情,只要稍微一动就噗噗的掉,嘴上更是血红血红的。关键她还不照着唇形涂,直接涂到了外面,两条又粗又黑的眉毛直接给化成了张飞眉,好像是用锅底黑抹出来的,两个脸蛋儿画着两坨红胭脂,要不是镜子里的那张脸随着自己的动作再动,她根本不敢相信这是自己的脸。
这时一个头发花白穿着一身干净崭新袄子的老太太笑眯眯的看着姜茶茶不住地夸赞,“好看,真好看,咱姜家的姑娘就是好看啊。”
姜茶茶有点怀疑自己的眼睛出了问题,这哪里好看了,这要是半夜出去,指定能碰到几个吓死几个。
化妆的喜婆显然对自己的手艺很满意,她又给姜茶茶头上插了两只金钗才算完工。
房间里的几个女人看着姜茶茶一身华贵的样子,一个个羡慕的眼睛恨不得粘在那些首饰上。
姜茶茶生无可恋的指了指自己的鬼新娘妆容语气里带着商量,“我能不能换一个,或者说,不化也行。”
喜婆婆立马摇头,又拿出粉盒把姜茶茶手指戳出来的印子给补齐才说道,“咱们这的新娘子都是这个样子,要是不化的话,那像什么样子,你就把心放在肚子里,今天晚上新郎官肯定会喜欢的。”
姜茶茶干笑,她觉得墨景不被吓出心脏病,已经算是年轻身子壮了。
另一个喜婆拿出一双红鞋子蹲下给姜茶茶换上,嘴上说着吉祥话。
很快外面喊着要接亲了,姜茶茶不懂古代的婚礼全程听人安排。
盖着盖头的她不知道墨景是怎么来的,在敲锣打鼓声中晕晕乎乎地拜了堂进了洞房。
十几个闹洞房的年轻小子大着胆子推搡着让墨景赶紧掀盖头。
墨景一身喜服不着痕迹的擦了擦手心的汗水拿起秤杆怀着激动忐忑的心情慢慢的挑起了妻子的盖头。
然而当他看到妻子的新娘妆之后脸上的笑容已有一瞬间的皲裂。
姜茶茶自然看到了墨景的表情,她尴尬的扯出一抹笑,那红艳艳的血盆大口光看着就瘆人,与此同时白粉也开始扑簌簌的掉。
那些闹洞房的男人就跟集体瞎了似的。全都说墨景好福气,娶了姜茶茶这样如花似玉的媳妇儿,以后的好日子还在后头呢。
墨景握拳放在唇边干咳了一声转身让大家出去喝酒。
很快新房里只剩下一对新人,墨景忍着笑意转头柔声道,“我出去给你端盆水,你洗洗脸。”
本来被糊了一天已经很难受的姜茶茶闻言眼睛一眯,“你在笑话我。”
墨景求生欲极强的赶紧摇头,“没,你不管是什么样子都好看,只是这妆过于厚重,我怕你难受,洗干净会舒服点。”
姜茶茶看着男人微微抖动的背影,就知道他肯定是在偷笑,于是干脆卸下头上的装饰躺在床上,“我决定了,今晚不洗了,你不是说我什么样子都好看吗?我就顶着这张脸跟你洞房。”
墨景立马收起了笑容,他太了解自己的妻子,要是再这么下去,估计今天晚上的洞房都得泡汤。
天知道自从被那个恶女人算计之后,就再也没有碰过妻子,他可不想再憋下去了。
亲自打了一盆热水回来,用温热的湿帕子小心翼翼的擦着被化的面目全非的脸。
姜茶茶虽然嘴硬可面对墨景的亲自伺候,她闭着眼睛舒爽的叹了口气,脸上刮了一层腻子,这一天她连喘气都觉得憋闷,实在太难受了,要不是那些女人死活拦着不让洗脸,她早就把这层腻子给洗了。
外面吃酒席的村民有那眼尖的看到墨景的举动,开始悄悄的讨论他肯定是个妻管严。
出来陪客的墨景听到这些话之后倒是没有太大的反应,在他眼里,妻子放在第一位,男人的自尊什么的不应该在妻子身上去寻找。
那些男人见墨景不生气,于是改变了策略,开始轮流敬酒,十几轮下去,墨景如玉的脸上染上一层绯红,就连呼出的气息都带着浓浓的酒气。
坐在主位上的姜家老太爷,眼神复杂的看着气度不凡的墨景,他本来生气姜茶茶破坏族里的规矩,想让她知难而退到自己这儿来态度诚恳的认个错,以后安安分分的做姑娘,等孝期过了在嫁人,嫁人以后所有的财产都归族里处置,谁知道她居然把墨景这个外来户给招到了家里,真是太意外了。
关键墨景还是个有本事的,以后他们要是想要拿捏姜茶茶为族里做贡献,恐怕都不好办。
脸色不看好看的老头面对满桌子的佳肴没有丝毫胃口,
墨景给他敬酒时他又露出了一副欣慰的笑,就是假惺惺的说着姜茶茶,找了个好男人,这个做长辈的也算是放心了。
酒席散了后,墨景用凉水洗了把脸,冰冷的水让他因为酒精而迷糊的脑子清醒了一大半。
再次回到房间就见妻子已经睡着了,轻轻摸着妻子红润的脸颊,墨景愉悦的勾起嘴角。
姜茶茶梦见跟一个从来都没有见过的大帅哥喝茶,突然脸上痒痒的,不耐烦的扒拉了几次都没扒开,猛的睁开眼睛就看见墨景那张完美的笑脸。
暖黄色的烛火下,一身喜服的男人异常诱人。
她舔了舔嘴唇眨眨眼,“现在洞房?”
墨景笑意渐深,堵住了妻子的红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