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冽眉头紧皱,那双冷冽的眸子似乎能看透一切,说出来的话无情而又冰冷,“既然病了就去找大夫,朕不是药,治不了高热。”
“正听闻高热容易传染,若是无法医治,那便宜出宫外,什么时候治好了,什么时候再回来。”
淑妃的贴身宫女错愕的看了南宫冽一眼,语无伦次道,“没没陛下你误会了,这不会传染,娘娘只是偶然风寒,只要喝两副药就好了,不不,不用,不用出去。”
一旁伺候的太监直接甩了她一巴掌尖着嗓子阴冷道,“大胆,一介奴婢,竟敢直视天颜。”
南宫冽语气轻飘飘道,“二十板子,让她长长记性。”
宫女快吓傻了,她求饶都不敢,立马摆出一副感激的模样,狠狠的磕了几个头,直到把额头磕的快要破皮了,才小心翼翼道,“多多谢陛下宽厚,奴婢定然谨记。”
很快,这个宫女就被几个太监拉了下去。
南宫冽转头对着姜茶茶笑眯眯道,“茶茶别在意,这些狗奴才不懂规矩,让你看笑话了。”
“天色不早了,你这几日应该累坏了,早些休息,以后这里就是你的家,若是谁敢对你不敬,你尽管罚便是,只要你没错,错的都是别人。”
“我先走了。”
南宫冽嘴上说着要走,屁股却一点没有要起来的意思,他直直的看着姜茶茶,心里渗出一点点希冀,她会不会把自己留下来。
可惜姜茶茶终究会让他失望。
过了好一会儿,姜茶茶依旧没有反应,他才遗憾的站起身,一步三回头的离开。
姜茶茶看着缓缓关起的门,嘴角勾起了冷笑,这一波下马威还真是明目张胆,不过那个来抢人的妃子,明显不是什么聪明人。
淑妃躺在床上哆哆嗦嗦的等了老半天,只等来了被打的一身是血的婢女,以及一个普通的太医。
太医只是象征性的给她把了脉,然后开了退热的药之后便提着箱子匆匆离开,从头到尾连一句话都没有说。
已经烧糊涂的淑妃根本就不知道这些,她嘴里一直喊着陛下,时不时的打个冷颤,可见真的病得不轻。
伺候的宫人主子这副样子全都急的如同热锅上的蚂蚁,毕竟主子要是真的出了什么事儿,他们这些伺候的奴才首当其冲的会受罚,另外一个贴身伺候宫女亲自熬了药之后给主子喂。
奈何淑妃已经现在完全烧上头了,那牙咬的死紧,根本没办法把药喝下去,最后实在没法子了,他们只能强行捏开主子的嘴灌药。
一直折腾了一夜,淑妃的高烧依然没有一点好转,反而更加严重。
因为之前那个宫女的教训,他们也不敢到皇上面前去,能默默的在心里祈祷主子能快点好起来。
姜茶茶初到未央宫,原本以为自己睡不着,大概是怀孕的原因,她的身体已经累到了极致,沾着枕头几乎就是秒睡,一直睡到日上三竿才悠悠转醒,一夜没睡的小毛球精神饱满的抖着昏昏欲睡的白术,见姜茶茶醒来立马开心的凑过去,“茶茶,那个皇帝没有派人监视你,我一晚上都看着呢,以后由我来保护你。”
姜茶茶摸了摸小毛球,光溜溜的小脑袋,“真是个贴心的孩子,你自己都是个宝宝,还想来保护我。”
白术那双水汪汪的狐狸眼里布满血丝,它委屈地舔了舔姜茶茶的手倒头就睡,一晚上的时间它连走路都开始打晃,其实最辛苦的是它,小毛球不睡,它也不能睡,它不能睡就罢了,还拉着它玩,天知道它都快困死了,哪有心情玩儿。
好不容易主人现在醒了,它终于可以睡个回笼觉了。
门外早就等候多时的宫人听到房间里的响动后连忙跪在地上行礼问安,经过姜茶茶的同意才轻手轻脚的进来给姜茶茶洗漱。
姜茶茶并没有为难这些人,她简单洗漱了一番,又在十几套华丽衣裙里选择了最简单的一套,在宫女的帮忙下穿好。
拉着小毛球刚准备用早饭,南宫冽就大步走了进来。
他穿着紫色的龙袍,身姿挺拔,面容俊朗,如果不是那双眼睛过于伶俐,姜茶茶都以为这是自己的墨景了,怪就怪俩人的脸太像了。
南宫烈眼神微闪,他净了手坐在姜茶茶的对面嘴角勾起一丝浅笑,“茶茶住的可还习惯,若是有什么不顺心的地方要尽管说,想要什么只管让人到内务府去领,要是这些奴才伺候的不尽心,你也无需客气,直接杖毙。”
伺候的人心里一紧,下意识的把头埋的更低了,心里暗暗发誓以后一定要尽心尽力伺候,要不然这条小命根本留不到出宫的年纪。
姜茶茶夹着一个饺子一口闷在嘴里大口咀嚼,在这个人面前,她不需要顾及什么形象,最好让他知道自己就是一个粗鲁的村妇,根本就配不上他这个万人之上的帝王。
南宫冽看姜茶茶吃的小脸鼓鼓囔囔,眼里闪过一丝笑意,“慢点吃,不用着急,若是不够再让膳房做便是,千万别噎着,你现在是双身子,多吃一点很正常。”
姜茶茶见南宫冽这副德行无趣的放缓了动作,一直吃了将近二十个饺子才停下手,“陛下,要是有一天你觉得我不再新鲜了,能不能提前说一声把我放出去。”
南宫冽挑眉,“茶茶放心,我永远都不会厌烦你,你腹中的孩子我也会视如己出,等他生下来,若是男孩便是我的大皇子,若是女孩,便是大长公主。”
姜茶茶看着男人认真的脸有些无语,她很清楚在这古代皇家长子占据着什么样的地位,地位虽然尊贵,也是最容易先被刀的那个,自己的儿子与这孙子压根没有一点关系,他居然厚颜无耻的想当现成的爹,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这孙子爱美人不爱江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