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错了，是我狗眼昏花，再也不敢了。”
光着上半身满肚子肥肉的男人跪在地上不住的磕头。
云暮回丢下手中弯掉的管子，擦去脸颊的血迹，轻扫了他一眼，微抬起下巴：“知道怎么处理吗？”
“知道知道！！”
男人见不用受皮肉之苦，连忙点点头，满是横肉的脸上涕泗横流。
“写吧。”
云暮回将本子踹到他面前，扬起下巴。
“写…写什么……”
男人哆嗦着，拿着笔迟迟不敢下手。
云暮回轻啧一声，不耐烦的踹了他一脚：“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就写什么。”
见不得人的事？
那都是违法的，写出来岂不是封了自己的退路……
可身后坐着个恶魔，若是不写，他的下场只会比这些倒在地上的人还惨。
男人提起笔，颤颤巍巍的写下一个字。
云暮回站起身，在他身后贴了一张符咒，看向飘荡在一旁的鬼魂。
鬼魂对上她的视线，轻轻点头，守在男人身旁，发出嗬嗬的声音，催促着男人快写。
男人尖叫一声，险些被吓晕过去，在云暮回的压迫下，又强做清醒，握着笔继续写。
云暮回走出一片凌乱的包间。
柳思思已经做好基本的伤口处理，在门外等着云暮回了。
见云暮回过来，她挥挥手：“我已经报警了，警察和乔家的人一会就来。”
云暮回点点头，接过她递来的纸巾慢条斯理的擦着手。
“你没有受伤吧？”柳思思看见云暮回脸上的血迹，免不了的担心。
“没有。”云暮回将纸巾丢到垃圾桶中，活动着手腕，混不在意：“他们的血。”
“你要查的事情，顺着这个U盘里的继续查下去。”她将一个U盘都给她，摆了摆手：“我先走了。”
U盘是她打人的时候，从他们身上搜出来的。
那些蠢货有录影的癖好，每侵犯一位女性，都会录下影片。
恰好可以作为送他们坐牢的证据。
里面有些东西，也和柳思思想要调查的事情脱不了干系。
柳思思握着那个U盘，面色沉重的点点头。
云暮回从走廊外走过，恰巧同往包间这走的人擦肩而过。
她同来人对视了片刻，略有些意外的移开眼。
倒是没有想到乔家派来处理这件事情的人会是乔周宜。
乔周宜沉着脸大步向前走，并未认出走过的人是云暮回。
“给我拖出去打。”乔周宜看着柳思思身上的淤青和伤痕，眉眼一沉，一挥手。
他带来的保镖便涌入包间中，将那些半死不活的人拖了出来。
“乔少，这……”
他们的模样都十分惨，大多都陷入了昏迷，只有一口气吊着，在打下去，怕是会出人命。
“打！”
乔周宜神色愠怒，踹了拖出来的人一脚：“不知好歹的东西。”
柳思思古怪的看着他，扯了扯嘴角：“乔周宜，你发什么脾气？这样我还以为你对我有意思呢。”
“我对你有意思？”乔周宜冷笑一声，捏住柳思思的脸，指腹轻轻摩擦她脸上的伤口，看她吃痛的样子，笑了开来，满眼阴霾：“若不是你是我乔家的人，被人欺负了会丢乔家的脸面，我管你是死是活？”
“这样最好。”柳思思打掉他的手，冷哼：“若是被你喜欢了，那还真够恶心的。”
乔周宜冷冷的盯着她，眼中的郁气越发浓厚，半响后，他吐出一口浊气，冷声嘲讽：“我就是喜欢一条狗，也看不上你这个人尽可夫的贱人。”
“好巧我也是。”柳思思皮笑肉不笑：“我宁愿被狗喜欢，也不想被你盯上。”
“我怕变得像你一样烂！”
两人之间的气氛僵持不下，乔周宜的助理拿着一个本子从包间中走出来。
犹豫了一下，递给乔周宜：“乔少，这是在包间里找到的。”
“包间中的人都受了不小的伤，均陷入昏迷。”
柳思思看着那个本子，回想起云暮回嘱咐的话，眉头一皱，下意识的就要去拿。
乔周宜高举起手，居高临下的看着她：“急什么？”
“这是我的。”柳思思抢着本子，恼怒的瞪着他，担心他看过之后销毁证据。
“你越急，我就越不想给你。”乔周宜挑挑眉头，让人拉开她。
慢条斯理的翻看起本子，越看脸色越沉。
柳思思心里觉得不妙，还好刚才云暮回留给她做证据的U盘已经被她贴身保存好。
不至于被乔周宜发现，只是那个认罪信……
谁料，乔周宜看完本子上所写的内容后，让人松开了她。
将本子丢入她怀中，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神色不明的一笑：“柳思思，你胆子挺大啊。”
“那些事情，你查的出来吗？嗯？乔家的走狗。”
-
云暮回从会所出来时，夜已深。
她掩唇打了个哈欠，慢吞吞的往前走。
正准备找个地方拦车，掏出手机才发现，她的手机屏幕不知道什么时候碎了。
尝试了几次无果，她耸耸肩，将手机丢入包中。
路上的行人并不多，车辆也极少。
云暮回低垂着头，踩着灯下的影子。
“你是云暮回吧？”
轻柔的女声在黑夜中响起。
她慢慢抬起头，穿着浅色连衣裙的娇小女生站在她身前。
已经是深夜了，在无人的街道中，她却打着一把伞，看上去很是怪异。
云暮回的目光从她那张娃娃脸上滑过，眉头微皱。
她没见过这个女人。
女人歪歪脑袋，转了转伞，踮起脚尖，擦去她脸上的血迹，俏皮一笑：“这里没擦干净。”
云暮回眉头微皱，后退一步，躲开她的手，不冷不淡的瞧着她。
“哎呀呀，被嫌弃了呢。”女人笑的娇俏，转着发梢，可爱灵动的模样，没有半点攻击性，极容易让人放下戒心。
“你有事？”云暮回捏住包中的符文，淡声开口。
她看不透眼前的这个女人，看不到她的运势，也看不到她的鬼业。
可不知为何，她总给她一种十分危险的感觉。
“别紧张，我不会对你做什么，至少现在不会。”
女人嘟起嘴，娇娇的开口：“我就是来和你打个招呼。”
“游戏就要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