释阘摇摇头,掏出一个指甲大小的炉盖,放在桌上。
“左大王,贫僧不是那个意思。”
“上次给你转魂炉的时候,贫僧留了个心眼儿,没给全。这回,把全套给你。”
左衣白拈起炉盖,细细打量。
“擦,你这秃驴,我说那炉子咋没盖呢。”
释阘嘻嘻一笑。
“左大王,防人之心不可无嘛。当时拿你当敌人,所以留了一手。现在是朋友,自然要厚道了。”
“左大王,你且听贫僧细说。转魂炉可以转魂,使得八族之魂能够为你所吸收。”
“可左大王乃是个好妖精,这一路走来,什么神仙人妖魔鬼,一概不肯杀害。”
“所以,贫僧才献上这炉盖。”
左衣白一听就知道,这和尚又没安好心。
“释阘菩萨的意思是,让我以后多多吃八族众生?”
释阘连连摆手。
“哎妈呀,罪过罪过,贫僧可不是这个意思。”
“这炉盖,乃是度人的法器。贫僧之前度这个老者,靠的就是炉盖。”
“如今贫僧将炉盖送给左大王,以后左大王遇到坏人邪仙之类,便可以度了他们。”
哦。
左衣白懂了,揣起炉盖。
“度了他们之后,他们就可以成佛,然后帮你们佛族去打仗!”
“可是,炉盖将他们度了之后,他们不还是落到我的转魂炉里,被我吸收?说来说去,不还是被我吃了?”
释阘将嘴巴凑到他耳边,低声说道。
“左大王啊,小角色,你随便吃,没人在乎。”
“大角色,尤其是从六界大牢里跑出去的那些妖王、鬼王之类,你吃下之后,我自会来取。”
左衣白肯定是不同意的,大角色法力才多咧,凭啥给你。
除非……
“我这么做,对我有什么好处呢?”
释阘早有准备,又附耳低声道。
“六界八族众生,分为几个等次。”
“以妖族为例,一个妖皇,贫僧给你十亿两黄金。一个妖王,贫僧给你一亿。一个妖将,一千万两……”
你要这么一说,这买卖就划算了。
左衣白伸出手,握住了释阘的手。
“为了六界,我左衣白愿意帮助释阘菩萨,普度众生啊!”
释阘也是喜不自胜,满脸感激。
“左大王心系六界,成佛封神,指日可待!”
两个人假惺惺的互相称赞一顿。
然后,左衣白吩咐小二上酒上菜,要与释阘菩萨喝个痛快。
释阘菩萨推辞。
“不了,左大王,贫僧还有要事,改日再聚。”
说着,他就要告辞。
不知何时,那孙悟空也已经赶到。
他坐在窗口,一直默默听着二人的谈话。
见释阘要走,他叫住释阘。
“转魂炉是个什么鬼东西?俺老孙为啥从未听过?”
不待释阘解释,左衣白呵斥猴子。
“关你屁事,滚蛋!”
这个处理方法很好,都省着解释了,释阘冲众人打个问询。
“阿弥陀佛,贫僧告辞。”
待他走后,左衣白慌忙掏出炉盖,打量一番。
虽然只是个零部件,但一看就是宝物,周身泛着彩色光芒,灵气覆绕,绝非凡品。
孙悟空跳过来,一把抢下,凑到眼前。
“这绝非佛器!”
左衣白一脚踢在他屁股上,抢回炉盖。
“你特么整天只会打架,知道个屁!?”
孙悟空盯着他手里炉盖,又问。
“他给你的转魂炉什么模样,让俺老孙看看。”
呵呵!
我岂会在你们这帮不仁不义、不忠不孝的家伙面前漏宝?万一被抢去呢,我上哪哭去?
“爱徒啊,就是平平无奇一个小炉子嘛,没什么特别。”
“来,吃饭!”
小二已经将饭菜摆了上来,师徒几人顿时将什么都忘了,开始狼吞虎咽起来。
师徒三人,本就食量非凡,不料那沙萝莉、沙少妇和沙老者不居人后,比他们还能吃。
左衣白心疼钱,抹着嘴上的油,问小龙女。
“咱们现在已经度了三个了。可是,度完他们,他们怎么不走啊?”
小龙女叹口气,给莲儿夹了粒葡萄,又给了沙萝莉一个鸡腿。
“他们与卷帘大将的身体相处数十、甚至数百年,早已经有了牵绊。”
“此时虽说怨念已经了结,牵绊犹在。我想,他们大概要看到卷帘大将的身体之后,才会真正放下一切,然后去转世投胎吧。”
擦!
那得什么时候!?
这么吃法,老子不被他们吃破产才怪!
左衣白嚼着饭菜,一边暗暗沉思。
虽说我是师父,理应承担徒儿们的衣食住行、吃喝拉撒等一切费用。
但这沙萝莉、沙少妇和沙老者根本不是我徒弟,凭啥吃我的喝我的?我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
可……
按小龙女所说,他们牵绊未结,是赶也赶不走的。
既然如此。
他假模假样在怀里翻了翻,翻出几块碎银子,往桌上一拍。
“唉!人常说,坐吃山空。”
“师父勤俭持家,只积攒下几块碎银,眼看不够你们吃上几顿的。”
“你们几个也老大不小了,又有手有脚,是不是该想个谋生路子,赚点银子,与为师分担一分担啊?”
沙少妇一听就明白,这是嫌他们几个吃白饭呗?
她一拍桌子,怒气冲冲道。
“哼!这有何难!?”
说罢,抽出宝剑,架在邻桌一个客人的脖子上。
“拿银子出来!快些!”
左衣白阻止不及,一场抢劫案瞬间开始,又瞬间结束。
沙少妇共计抢的白银十两,扔到他面前。
“我和我相公的饭钱,这些够了!”
左衣白收起银子,不敢骂沙少妇,只好骂猪八戒。
“尼玛!为师怎么说的?某条生路,此乃找工作的意思!”
“这特么叫工作啊!?”
没等猪八戒吭声,沙萝莉走过来,递上一块碎银。
“这是我的。”
嗯?
哪来的?
回头一瞧,旁边站着店老板。
店老板刚才目睹一场抢劫案,人已经被吓傻。
吓傻的他杵在原地,腰间钱袋子上不知何时多了道口子。
左衣白收起碎银,怒拍桌子。
“你们到底都是干什么的?怎么干起打家劫舍的事儿来,都这么溜啊!?”
话音才落,只见一群官兵从楼下冲了上来。
官兵们各各手持武器,将取经团伙团团包围。
“刚才有人报案,说一伙强盗公然在酒楼内抢劫,可是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