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能站起来吗?”
江圣铭嗯了一声,试着慢慢站起,下一秒腿软地往前扑,还好有阿谧接住了他。
鼻尖萦绕着淡淡的白梅香气,江圣铭曾经在冬日里闻过白梅香气,所以阿谧一靠近他就知道了。原先从来没有靠这么近过……不对,她是猫的时候靠的很近,但是作为猫的时候却没有淡淡的白梅香气。
只有作为人形的时候才有这股淡淡的白梅香气么?
“你是回哪里?我带你去。”
江圣铭抓着阿谧的衣服,阿谧也扶着他,他才慢慢站直了身体,虽然双腿依旧软的在打颤。
“能不能带我回山上?”
阿谧眉毛一挑,抬头看向山顶。
唔,不算高。
阿谧背对着他,蹲下身,“上来。”
江圣铭没反应过来,等反应过来猛地羞耻起来,“不不不,我怎么能让你背呢?你扶着我就可以了。”
“上来。”阿谧回头说道,“我送你回去了,我还要回家睡觉。”
“那……”江圣铭面露纠结,也很不好意思,“那就……拜托了。”
江圣铭趴上阿谧的背,双手搂住阿谧的脖子,整个人紧紧贴着,若有似无的白梅香令少年红了脸,也让他的心不受控制地狂跳着,心尖上还有点羽毛划过的痒。
“抓紧了。”
阿谧顶住一声后,轻轻松松背着少年站起,只是脚尖一点,就一瞬间跃到了几千米的高空,突然一下子到这么高的海拔,江圣铭有点难受。阿谧侧目看到少年略痛苦的表情,心里默念咒语,江圣铭忽然发现自己不是那么难受了,他睁开眼,俯视着城市群山,平日的庞然大物,现在小的跟个玩具一样。
“好神奇……”
“没坐过飞机么?”
“坐飞机看和现在这样是不一样的感觉。”
江圣铭搂紧阿谧,炙热的呼吸喷洒在阿谧的后颈,“你一直都能看到这样的景色么?”
“我可没那么多闲心情。”
阿谧把少年的腿抱紧了一点,“我要往下了,抱紧点啊。”
“嗯。”
江圣铭点了一下头就闭上眼,头贴着阿谧的身体,不说一句话。
阿谧动用隐身法术,俯身往下,失重的感觉令后背的少年紧张了起来,但鼻尖萦绕的白梅香有让他安心着。
他心上的女孩儿一定会安全带他到地面的。
不知过去多久,江圣铭隐隐有些困倦的时候,到了。
他睁开有些迷蒙的双眼,发现自己正在家门口,他一个激灵从少女的后背下来,立即感谢。
“多谢你了,圆圆。”
阿谧歪了一下头,“剩下的需要帮忙么?”
江圣铭知道她指的什么,他摇了摇头:“我可以处理好的。”
“嗯,行。”
银白色的长发渐渐变黑,毛绒绒的耳朵也一起消失,手中出现一根碧绿的竹萧,少女困乏地打了个哈欠,对他道别。
江圣铭对阿谧挥了挥手,手中的竹萧一转,阿谧就在他的眼前消失了。
“……”
法术,真的好方便啊。
双腿已经不再软绵绵,虽然心里依旧恐惧,但是已经被白梅香气磨灭很多了。江圣铭转身曲起手敲了敲门,门很快就打开了,开门的女人前一秒还在笑后一秒看清少年的脸,直接惊恐地叫出了声。
“鬼,鬼啊!?”
“怎么了?”
里屋传来下楼的噔噔声,江父看到自己的儿子时皱了一下眉,对女人说道:“这不是阿铭么?乱喊什么,不嫌丢人。”
“不,不是……”
江父靠近江圣铭才注意到他身上的伤,他眸底划过一丝担忧:“这身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江圣铭笑着说,“老爸你不给车子做检修,刹车失灵,我如果不跳车,这会儿估计已经命丧山底了。”
江父闻言,眸光闪了闪,不悦地看向女人,随后说:“先处理一下伤口吧,我明天带你下山去医院。”
“不用了。”江圣铭冷言拒绝,“这里有人不欢迎我,我还是早点回家,正好高三功课还没有复习,我可不想成班里吊尾。”
说完了,江圣铭直接从江父的身边走过,径直上了楼。
江父把门关上后,狠狠地瞪了一眼女人,“跟我来书房。”
“江哥……”
“你不想过来,我就把你做的蠢事告诉警察。”
女人慌了,“江哥,我去我去。”
江父哼了一声,先一步进了书房,女人晚了半分钟进入书房,很快,从书房里就传出来了女人的哭咽声和男人的呵斥声。
走下楼倒水喝的江圣铭冷笑。
真是恶心的一对人。
第二天,江父派专车送江圣铭下山,安全地送到M市的家里后,专车才返回。
正在整理花园的江母看到他回来了,微微还有些讶异,不过很快就因为看到伤而心疼起来。
“你这怎么受伤了呢?发生什么事了?”
江圣铭摇摇头,并不想让母亲担心。
“没事,是我自己不小心,已经处理过了。”
“是不是那女人欺负你了?你跟妈说是不是她欺负你了?!”
江圣铭笑着安抚江母,“妈,没事,我会处理好的。”
“都是妈没用啊,是妈对不起你。”
江母满含对少年的抱歉捂脸哭了起来,江圣铭抱着江母安抚的拍着她的后背。
“不是妈的错,妈不用对不起。”
“对了,妈,我跟你说件事,我有喜欢的人了,等我追到她,我会带她来见你。”
江母一愣,哭泣都止住了。
“你说什么?你有喜欢的女孩儿了?”
“嗯。”江圣铭点头,笑得格外温柔,“她很好,你见了一定会喜欢的。”
“……有喜欢的人是好事,你……真的喜欢人家,就要想好。”
“妈,我不是爸,我不会做在我认知里恶心的事情。”
江母擦了擦眼泪,江圣铭搀扶着她进了屋。
“那女孩叫什么名字?”
“……圆圆。”
江母眨了一下眼,“你之前带回来的猫也叫圆圆,你那么早就……”
“对,很早就心动了。”
“妈,她是我的,我这一生认定的伴侣,谁都不可能替代她的。”
江母看着自己的儿子叹了口气,抬手摸了摸他的头发,没有说一句话。但少年知道她在担心什么,可是他绝不会那样做的。
她是他心尖上的宝物,只有她能够让他心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