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谧看喻小米的表情就知道她心里在想些什么。
真是可笑啊。
一个活了一世的人，却连最基本的情绪隐藏都做不到。
小星星：“明明是你太厉害了好么？”
作为系统，他要不是知道喻小米是个怎么样的人，他也会被这个表面冷静，没有任何可怕情绪的女人给欺骗到，毕竟她的那张无辜脸只是一眼就很有欺骗性了。
阿谧嗤了一声，嫌弃小星星：“你要是被骗到了，别说我认识你。”
“……”友尽吧。
在校门口，闻讯而来的班主任跑了过来，她头疼地看了一眼泫然泪下的喻小米，把阿谧扯住手腕一把抓到自己的面前。
“你在干什么？！”
“教育同学。”
班主任真是肺都要气炸了，她指着喻小米，“这就是你说的教育？你分明是在打人，你看看你把喻小米欺负的，脸上都挂彩了。”
“那是擦伤，又不是我弄的。”
“你还有理了？！现在立即跟喻小米道歉！明天把你爸妈叫来！”
阿谧抬起头看向班主任，脸上没什么表情，眼睛里也看不出有什么情绪，却让班主任无端得背脊生寒。
怎么回事？怎么会有这种感觉？
阿谧转身走向喻小米，额前的刘海儿投下的阴影让所有人都看不清她的表情，但她走向受害者，所有人都认为她要道歉时，喻小米猝然惨叫了起来。
所有人都一惊，唯独阿谧面无表情地用脚碾着喻小米的手背。
“想让我对你道歉？”阿谧冷哼一声，“不可能，永生永世都不可能。”
“你挪开你的脚！快点挪开啊！”
喻小米用另一只手使劲打在阿谧的脚，阿谧的腿上，因为疼痛，她的表情扭曲，额头冒出一层又一层的冷汗。
这个女人是个疯子么？！
“我对你清楚地说明白一件事。”阿谧抓起喻小米的头发，让喻小米被迫仰头，被迫看清楚她的眼睛，“把你肮脏的心思收起来，言跃是我的人。”
阿谧的一句话如同破空落地的惊雷落在了每个人的心里。
被cue到的言跃彻底懵了，江圣铭咬着牙尽力忽视心底的疼，夜粟把头扭到一边，下颌绷的紧紧的。
阿谧凑到喻小米的耳边，只用两个人听得到的声音说道：“气运之子？”
喻小米瞳孔骤然缩小，阿谧如同恶魔低语着：“你若想死，我随时都可以送你一程。”
“不……”
“我给过你警告呢，现在已经不是你说了算的。”阿谧勾起唇角，“有本事的话，就来打压我吧。”
末了，阿谧补了一句：“杀了我也是可以的，就看你有没有本事了。”
阿谧直起身，松开抓着喻小米头发的手，移开踩着喻小米手背的脚，直直地从喻小米的身边走过，没有把其他任何人放在自己的眼里。
“你没事吧？”
苏呦上前把喻小米扶起来，班主任也走过来安抚她，其他的人都在可怜她，指责着加害者。
“喻小米同学，你放心，我一定会给你一个公道的。”
“……谢谢。”
喻小米垂下眼帘。
手背和头皮都还很痛，那股致命的屈辱感也还萦绕在心头。
啧！
杀了吧！
杀了这个疯子就再也没有人能妨碍她了！
……
小星星把录下来的屏幕关掉，为阿谧不值，“他们都在安慰喻小米呢，你的朋友也是，还扶起她了。”
“我从来就没有朋友。”
小星星一愣，“苏呦不是你朋友么？”
“那是净圆的朋友，不是我的，我不需要。”
“……你是生气了么？”
阿谧摇了一下头，“没有。我对她不过是按照原主的方式来做的。”
“那……我是你的朋友么？”
阿谧沉默了，小星星难受了，他勉强笑着：“原来我还不算啊，那我要努力了。”
就在他准备挂机下线，准备去理理自己的情绪时，阿谧说话了。
“你是我的伙伴，是搭档，我不想用朋友这两个字侮辱你。”
“……怎么会？”
“小星星，我生前经历的许多事情并不美好，背叛欺骗是常态，自生自灭更是家常便饭，所谓的朋友需要得到的是利益，所以他们可以尽情地伤害我，伤害完之后再当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继续在我面前演戏。”
“阿谧……”
“很恶心不是么？所以……并不需要朋友这样的存在。”
“没有就不会在意，不会在意他们的背叛，不会在意他们的侮辱，不会在意他们的伤害，……不会在意他们的不信任。”
阿谧走回家，把束着头发的皮筋一扯，还未走回自己的房间，就被白母给叫住了。
“圆圆，你是不是欺负同学了？”
“欺负了。”
“为什么？好端端的为什么要欺负同学？你不是最讨厌那些恃强凌弱的人么？”
“她太脏了。”
白母一愣，阿谧走进房间把房门一锁，白母担忧地询问白父：“圆圆是不是在学校发生了什么事？”
“明天我去看看吧。”
阿谧打开房间的灯，摊开手心，看到了手心里的黑点，她眸色深沉，过了一会儿黑色的远点慢慢消失了。
总会有一天她压制不了体内的恶魔，成为面目可怖的恶鬼。
……
第二天白父和阿谧一起去了学校，白父和班主任在办公室里交谈，阿谧则回到了教室，还没有落座就被苏哟带到了教室外面。
苏哟大声问道：“圆圆，你到底是怎么了？你昨天根本不像是我认识的那个圆圆了。”
“你想说什么？”
“和喻小米道歉吧圆圆，真的，是你做错了。”
做错了又怎样？
她生前的很多事情都告诉她，与其做一个累得要死还讨不着好的善人，她宁愿做一个人人厌弃的坏人。
她不需要跟任何人解释。
“昨天我说了，你难道没听见？”
阿谧把她抓着自己衣袖的手拽了下来，“不想被连累，就趁早离我远点。”
“圆圆，你既然知道大家都在背后骂你，为什么不解释？为什么不去道歉？只是一句话很难么？！”
“我为什么要解释，话是我说的，事是我做的，难不成还有第二个我？”
“圆圆！”
阿谧冷笑，一脸的疏离，“请叫我白同学或者白圆圆。”
“圆圆……你混蛋！！”
苏哟跑了，阿谧掸了掸自己衣服上的灰尘，抬起头的时候就看到了喻小米窃喜的表情。
疯子，我等着你众叛亲离的那一天。